第81章 喜欢


  他是淬了火的钢,滚烫和冰冷在这一刻迸发,他的韧终于碰到了为之让步的柔软。因这一句反问,他快要克制不住了,被强大自制力禁锢的自我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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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口小船离港。
  孟杨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刻是他此生接下来所有时光中最安逸的一刻。他虽然失败了, 但拿到了足够多的钱,够他挥霍一生。人常说落叶归不了根是回望人生时最大的遗憾,但这不包括他, 他有钱,哪不比家乡潇洒快活。离开榕城对他来说算不是什么。
  他以为,未来仍是坦途。
  ***
  关于今晚的混乱, 已经落下帷幕。
  会所没排查到其他隐患, 崔助留在现场处理后续事宜,而孟鹤鸣则接替了崔助原来背负的使命——安全把人送回酒店。
  从会所回酒店的路上,央仪独自坐在后排。
  上一次三人同车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她安静坐着, 双手端正地搭在腿上。
  前排是两个不太可能和睦相处的男人。
  孟鹤鸣罕见地开车, 路周罕见地坐在副驾未置一言。仿佛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他们俩已经达成了某种和平条约,此刻井水不犯河水。
  她的注意力仅仅在此停留了一小点时间, 绝大多数时候她都在想孟鹤鸣说的“不止一次”。
  他是个不擅长示弱的人。
  而他嘴里的“不止一次”应当是远远大于一次的意思。
  她问:“最危险的一次呢?”
  他云淡风轻地说:“差点死在落日里。”
  所以, 她最喜欢的景色是他回首过往时最不想重现的时刻。在这之前央仪只以为他是单纯太忙, 分不出一丝闲情雅致来陪她欣赏。
  “也是你们家的人干的吗?”她快要替他落下泪来。
  男人仿佛至今不知道答案, 浅淡的说了句“或许”。
  原本很好的氛围,从旁插入一声冷哼。
  央仪望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路周也一直在这。她的注意力被眼前的男人剥夺太久, 久到完全忽视了环境里其他因素的存在。
  她不自然地擦了下眼底:“哼什么。”
  路周扯了下嘴,抱胸站在一旁:“跟我说是大哥干的, 跟你就装不知道,两面三刀,装什么可怜。”
  孟鹤鸣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手抄回兜里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央仪,因为这句拆穿, 心揪得更紧了。在她眼里,有人从可怜虫变成了大可怜虫。家里一个两个,都想害他的命。
  她在这里为他伤怀,自然也感知到了是从这一刻起,兄弟俩没再说过一句话。
  但回来路上,他们却神奇地上了同一辆车。
  央仪以为他们是为今晚的事收尾,而事实上,车里静得落针可闻。
  她尝试过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
  她问:“你们俩为什么会一起来?”
  路周撇撇嘴不说话,孟鹤鸣从鼻腔发出轻嗤。
  气氛更诡异了。
  最终还是因为问这个问题的是央仪,孟鹤鸣不得不给她面子,缓了几秒才说:“你是见过他之后才消失的,有必要交换信息。”
  央仪惊疑:“你知道我最后见的是他?”
  问完,她自己先有了答案。
  太简单了,她在榕城能有几个朋友?
  况且晚一点的时候,孟鹤鸣还在公司见过方尖儿,自然知道那会儿跟她待一起的只剩下谁。
  央仪不自然地抿了会儿唇:“就是普通吃顿饭。”
  “我知道。”男人轻描淡写地说。
  车子在他手里开得很平稳,央仪偷偷瞄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表情如常,带着几分松弛。
  想必说这句话时他的内心的确如语气一样自然。
  她没有再深入问下去。
  她以为自己今晚出现在这个局里只是恰好,却不知道路周年轻气盛,早有人看出他对她有见不得光的其他想法,才特地请了她入局。
  这样事成之后更好泼脏水。
  兄弟相残,抢女人,抢权势,她够格当那根引火线。
  这些路周和孟鹤鸣自然心知肚明,但他们难得默契地谁都没提,并且打算永远烂在肚子里。
  也是经历过今晚之后,路周才真真正正地理解,他哥说的那句旁人怎么看她是如何地有深意。
  从小在封闭的山村长大,即便还未成年他便提前领略了许多人情冷暖,看似掌握了社会的那套规则,但在错综复杂的豪门内斗里,他宛如白纸。
  他的确没有能力像他哥那样不动如山。
  这一路的沉默大多源于此。
  仿佛离酒店越近,离他真正告别的时间也越近。
  频繁拥堵的路段在凌晨时分格外空旷,路程短暂到让人猝不及防。
  在不经意间,车子已经停在酒店廊下。
  两道车门声响起,有服务生过来泊车,路周恍然醒神,后知后觉地跳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一时没找到方向,待到与他哥对上眼,才慌乱地躲了一下。
  “那个,不早了,我先回去。”
  孟鹤鸣不置可否:“今晚的事——”
  他迅速道:“我不跟妈提。”
  男人似乎满意于这样的答案,没再多言。
  对他的耐心也宣布告罄。
  他握了下央仪还未彻底回温的手,低声说:“我送你上楼。”
  几步开外,央仪忍不住抬头问:“你真的……不误会我和路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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