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乌鸦折叠_分节阅读_第562节

  灰狼先生看着快斗,反应过来了——喔,小怪盗基德!然后他端详着我跟快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问我和夜莺是什么关系。
  我说只要我喊一下他就能从美国跑来救我的关系。
  灰狼先生后仰。
  他也有点狼狈,还中了两枪,神态却依旧轻松;他的目光在我和快斗间逡巡,显然对我们两个谁才是夜莺最喜欢的崽儿产生了疑惑,但他低头看到受伤并且在笑得发抖的快斗,误以为快斗伤得极其严重,就把问题放在一边,指了指那座小屋下方,说:如果要找适合处理伤口的地方,最好是去那边。
  那座小屋的位置很好,避风,现在火也渐渐熄灭,周围的雪被烧成了雪水,又很快结成了冰。
  我站在峭壁下的避风处,往黑泽哥家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被烧焦的木头、各种各样的物品,还有掉落在下面的门。空气里有油料的味道,这不是一场自然发生的火灾,能烧到这种程度也是因为被提前泼上去的油。
  不过托这场火的福,周围的温度不算太冷,我紧急给快斗包了下伤口,但接下来我们还是得快点回海拉小镇。
  这里的温度太低了,继续拖下去只会让受伤的人无限接近死亡。
  刚好……黑泽哥的家也被烧了,几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想来翻资料的目的也彻底泡汤。至于继续往里走,看来得下次了。
  离开前,我沿着陡峭的小路上到黑泽哥小屋的位置,在废墟里拍了一些照片。翻找东西的时候我还发现了一些漂亮的、被火淬过显得更通透的暗绿色矿石,以及一部老旧的收音机,其他的东西就几乎认不出来了。我听降谷哥和赤井哥描述过这座小屋里的陈设,也看过黑泽哥给我的照片,但当我亲自来这里的时候,这座雪原里神秘的小屋却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永远消失。
  ……看,重要的东西不会一直等你,再长久的等待也会在某个时刻消失,时间将剥蚀一切,万物都随着它悄然发生变化。
  不过降谷哥和赤井哥都说这里有黑泽哥的狼,那现在白狼呢?
  灰狼先生说他跟人打起来的时候狼群就跑了,甚至没回头看一眼的意思,估计是被嘱咐了不要参与愚蠢的人类的争端。
  左右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决定打道回府。路上我背着快斗,灰狼说我替你背一下吧,我本来想说你受伤了还是我来……但灰狼先生的体力真不是盖的,他甚至能单手提快斗。
  快斗蹬腿抗议,灰狼先生才换成了背着。
  老向导遥望远处开始变灰的天空,神色凝重地说:马上就要下雪了,真怪,这座雪原想告诉我们什么,她不想让我们在这里久留。
  我听不懂他要表达的意思,却知道这些话总有一定的道理。就像我以前每次为了破案去乡下,遇到一些神神叨叨说谜语的老人,这些老人说的话都大多会应验——装疯卖傻的那种除外,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往往都已经比较晚了。
  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吗?唉,不能,因为他们自己也未必说得出道理。
  我们继续往回走。
  我问灰狼为什么来这里,他说那就说来话长了,等到小镇再详细说明吧,现在最好还是先保存体力回去。
  但没走多远,我们又遇到了敌人的袭击,我们又经历了一番苦战,灰狼先生再度负伤,老向导也被打中了一枪。
  枪打中了他的肺部,血从伤口里涌出,将他的整个胸口染红。当时老向导靠在那座雕像旁,跟我们说:你们走吧,带着我你们是出不去的,我早就该死在雪原里,就跟我的祖辈一样。
  他看着那座雕像,就好像透过雕像看到了年轻时候见过的银发小孩。
  我背着快斗,向他道谢,离开了雪原。
  接下来的路我们走得很小心,幸好没有再遇到敌人,刚回到小镇我们就奔向医院,此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深夜。
  快斗在路上就开始发烧,那把锋利的石刀导致他伤口感染,幸好我们回来得及时,没什么大碍。只是医院的护士小姐想把他从我背上扒拉下来的时候,差点扒拉不动,他烧得迷迷糊糊,嘟嘟囔囔地说要吃巧克力。
  如果是以前的我,会觉得有点丢人,但现在……只能说习惯了。
  这就是我们到雪原的几天里发生的事。
  从头来看,我才意识到我们在雪原里遇到袭击的事,或许跟我们自己有关。
  不明人士送出了宝石——宝石被抢劫——我们向当地警方给出了宝石已经到海拉的芬里尔手里的说法,在这个过程中,对方得到的并非“有两个侦探自作主张收下了宝石”的消息,而是“黑泽阵可能回到了海拉小镇”的情报。于是他们安排人手,在那座雪原小屋里等待,就是想要杀死黑泽哥,但没想到先碰到的是灰狼。
  他们跟灰狼起了冲突,最终烧毁了黑泽哥的家,在意识到找错人后试图杀死灰狼先生、并将意外抵达小屋的我们灭口。至于灰狼先生为什么会来这里,就要等明天再问他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没有拿走那颗宝石,或许黑泽哥的小屋还不至于被烧毁……但比起到时候被敌人正面伏击,或者黑泽哥被他们追杀,我想现在的情况还算好。起码我们误打误撞地撞破了他们的阴谋。
  快斗在说梦话了。
  他说什么……鱼?好大的鱼?
  我坐在病床边听了一会儿,发现他梦到了一块鱼形状的宝石,而且还是在海洋馆里展出的,正在纠结要不要去偷。毕竟快斗怕鱼,这对他来说肯定是一场噩梦吧?
  我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发现已经退烧了。还好。没烧傻。
  于是我俯下身,坏心眼地在他耳边说:既然你不想去,这次就是我的胜利了,怪盗基德。
  他立刻嘟囔说他会去,他肯定会去,他可是怪盗……怪盗……世界最……Zzzz……
  一如既往的好懂啊,我的宿敌。
  我替他重新掖好被子,也躺到床上,在安静的夜晚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我们回到酒馆,灰狼先生向我们讲述了他所知道的,关于“海拉的芬里尔”和“夜莺”的事。
  快斗纠正他说那是夜莺小姐,灰狼先生就用看勇士的目光看着他,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我把另一块巧克力塞给快斗,让他不要继续捣乱了,他就趴在酒馆的桌子上,一边吃巧克力一边听。
  灰狼先生告诉我们,他来这里是因为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电子邮件寄出的地址属于旧ANI结社的同行,但那个地址早已废弃,发邮件的也并非本人,至少语气和用词都完全不同。对方称自己是“鹤鸣港的幽灵”,为了一件旧事来找他,问他有没有兴趣对付他们共同的仇人。
  灰狼先生当时想,鹤鸣港的幽灵?鹤鸣港他可太有印象了,但幽灵是哪位?
  他觉得这应该是个代称,但还是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查出了东西:原来这是几年前炸毁新·东京塔的黑客用的自称,而这位神秘黑客自那以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顺便一提,日本在那座塔的旧址上新建了第三座红色铁塔,差点给它起名叫做黑泽塔,幸好有“相关内部人士”强烈反对,并把提出建议的夏目财团理事长锁在了办公室里,这座塔才被定名为如今的“第三东京塔”。
  出于好奇,灰狼先生回复了这封邮件,询问对方的目的,对方自称是ANI结社里想要复仇的旧人,希望灰狼能跟他一起向某个“不该存在的人”复仇。
  灰狼:你不妨直说。
  对方:夜莺。你跟他也有仇吧。
  灰狼先生后仰。
  他自认为跟夜莺没什么深仇大恨,但不妨碍别人这么觉得。
  不了解实情、单从结果来看的话,他跟黑泽阵的关系是这样的:夜莺刚加入结社,灰狼被日本的代号成员排挤,没能得到消息;他第一次跟夜莺见面是在游轮上,刚打照面就是死战,双方都受了重伤(人证物证俱在的那种),而且夜莺竟然是卧底,直接导致了ANI结社的灭亡;他们的再会是在伦敦,夜莺把灰狼的哥哥送进了监狱;再听说他们消息的时候,是夜莺主动调查灰狼的下落,把灰狼打到半残住院,幸好当地警察到了灰狼才捡回一条命……
  不管怎么看他跟夜莺都是死仇,而且就算没有ANI结社也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的关系,他自己也好几次从夜莺手里死里逃生。以至于熟人见到灰狼的时候,都要拍拍他的肩膀,说:灰狼,你又捡了一条命啊。
  但实际上,灰狼先生表示,他被夜莺追着打只是因为他当年在雪原里建了第一座雕像,而且夜莺也没下重手,他住院那是被赶来的警察误伤了。当时警察看到他们两个打架,还以为是他在欺负“看起来就很柔弱的未成年银发小孩”,当场就冲上去把他拿下了。
  灰狼:我冤啊!我真的冤枉啊!
  总之他从发邮件的人那里套到了情报,对方已经确定了“夜莺=黑泽阵=琴酒=海拉的芬里尔”的情报,还说夜莺其实是MI6的间谍。能调查到这个份上也实属不易,但夜莺的马甲实在是太多了,灰狼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只是这个人要杀死夜莺,灰狼总不能当没看见,就联络了夜莺本人。
  夜莺没给他回复,灰狼知道夜莺喜欢已读不回,就坚持每天发一条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最后他去挪威拜访了城堡。
  他见到了叫做桐野光的小跟班,桐野没有回答他,卧底咖啡厅的老板也说不知道,最后灰狼推断这个时候夜莺不在挪威——要问他为什么知道夜莺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城堡里,那就要说他这几年被打的经历是怎么来的了。夜莺在里面?鬼才信啊!
  接下来,灰狼认为夜莺不在挪威,就想当然地以为人在雪原,结果到了雪原,小屋里也没人。正好雪原里出现了暴风雪,他本想在这里借宿两天再回去,顺便躲一下仇家,却遇到了另一伙来探索的人。
  对方可能是看到了他在小屋里的身影,把他当成了夜莺,就先动手,泼上油,想将他烧死在小屋里,幸好灰狼反应快,出来了,跟那些人一通战斗,绕后偷袭杀了两个人,又追出来,最后遇到了我们。
  他讲完故事,中途喝了五杯酒,现在是一脸慨叹的模样。
  他说:夜莺的家被烧了,唉,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觉得他话里有话,但问他的时候,他又不说了。
  灰狼先生开始转移话题,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我说我来寻找“龙的骸骨”,那里或许有我想找的一样东西。
  他问:你也对传说中的宝藏感兴趣?
  我摇摇头:不,我想追寻一个科考队的踪迹,他们曾经抵达过那里。
  酒馆的老板给我们端来了晚餐,还送了我们一盘当地特色的鱼料理。
  那盘鱼就被放到了快斗面前,快斗本来在走神玩魔术,乍一抬眼看到一盘完整的鱼,当场就跳了起来,扒在我身上,发出了“哥哥救命”的惨叫声。
  灰狼先生和老板都看着我们。
  我轻轻咳了一声,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弟弟前几天刚看了一部生物改造食人鱼类的恐怖电影,现在还没缓过来,他不是怕鱼,没事,真的没事。
  老板贴心地把那盘鱼挪到了距离快斗最远的位置。
  等他走了,灰狼先生沉默了几秒,问:他不是你叔叔吗?
  我说我们家比较复杂,我们各论各的。
  灰狼先生又沉默了半天,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到底什么人物关系才能让长得很像的两个人既是兄弟又是叔侄,最后他选择了场外求助。
  他用网络搜索了一下我们两个的公开家庭背景,才慎重地进行了推理:我听说江户川柯南是工藤新一的表弟,而工藤新一的母亲又说过黑羽快斗的父亲黑羽盗一是她的老师,所以……其实你也是个魔术师,也是黑羽盗一的学生,并且是他的师兄?
  这样就能完美解释我们的关系了。
  我说不是,其实我哥(黑泽哥)是黑羽盗一的搭档(夜莺和乌鸦的组合),我们家就是这样的,你先别想了,灰狼先生,我们刚才说到哪来着——你来海拉的时候进行了调查,意外发现了什么?
  灰狼先生停止了思考。
  他放下根本无法理清的人物关系,说一个月前,他刚到海拉小镇的时候,特地注意了这里有没有像是间谍或者暗桩的人。他假扮成性感成熟的灰发女郎潜伏了几天,还真揪到了一个可疑人物,把人打晕榨干情报后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意外发现了一件很特别的事。
  他左顾右盼,压低声音,超小声地说:我可能知道夜莺的身世了!
  快斗顿时瞪圆了眼睛。
  什么?我们才刚知道他可能是英国人——我只问到他的母亲是德裔英国人,父亲的国籍并不清楚——你就知道他的具体身世了?从哪查到的?
  我们两个屏住呼吸,等待灰狼先生继续说。
  灰狼先生低声说:我找到了一位老人,他说他见过“海拉的芬里尔”的父亲。那是个金发的男人,三十多年前这个男人来到海拉,寻找他丢失的儿子或女儿,他在海拉停留了两个星期,询问了很多关于“海拉的芬里尔”的事,最后离开的时候,他还带走了一个银发小孩和一个更小的小女孩。
  他说到最后眉飞色舞,已经压不住声音,告诉我们:那一定是夜莺的亲生父亲,他的父亲找到他,把他带走了!所以——夜莺是人类!是活人!快四十年了,我终于可以确定夜莺是有父有母的活人啦!
  从声音里就能听出他心情的愉悦,快斗配合地鼓掌,从不知道哪里变出了一捧冰花给他;而我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金发的男人……
  我记得我跟那位老教授在帝国理工大学交谈的时候,他绞尽脑汁地进行了回忆,说(疑似黑泽哥母亲的)那位女性有着漂亮的金发,但她的丈夫不是,具体是什么颜色他记不清了。所以来这里的人不会是黑泽哥父亲的亲戚,但可能是他母亲的亲戚……这个可能性也很小,因为老教授说那位女性算是孤儿,还是被福利机构养大的,两人死后也只有丈夫的亲人来为他们料理后事。
  不过,“三十多年前”、“金发的男人”、“离开雪原”,这几个关键词更明确地指向了另一个人——A.U.R.O的前代首领、迄今为止都没有被黑泽哥正面提起过、我们也都不了解的人,也是他的养父维兰德先生。
  思及此处,我对灰狼先生说:你能仔细讲讲有关那个男人的事吗?

第303章 侦探笔记 III:雪间骸骨
  在我的认知里, 那个叫维兰德的男人就像是一团已经消散的迷雾,他早已在时间的尽头被抹去,只余残留于视网膜上的虚影。
  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除开几年前在公安意外找到的资料, 关于他的大多情报我都是从赤井哥和赤井伯父那里听来的。他是A.U.R.O的首领、【永生之塔】的【A】、黑泽哥的父亲,也是赤井伯父曾假扮过的人。
  我无法通过这些模糊且残缺的信息描绘出他的画像, 也想象不出他活着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已死去多年, 熟识他的旧友也大多被埋于黄土之下,活着的那些又对他都讳莫如深。
  黑泽哥从不提到关于他的事。我记得赤井哥隐晦地跟我提过,黑泽哥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 当然他也不喜欢谈及过去;玛丽阿姨提起旧友的时候, 总说维兰德是个混蛋, 但就算世良继续问, 她也不肯说了, 只说“已经死了的人就让他好好死着吧”,好像多提两句就会让他复活一样。不过这在魔法界也不是没有先例, 此事在《守秘法典》好像就有记载……啊,这个等以后再说吧。
  总之, 那天我们就那个金发男人的事跟灰狼先生谈了很久, 一直谈到深夜。我和快斗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到黑泽哥真实身份和维兰德的名字, 灰狼先生不清楚他到底调查到了什么, 但他很慷慨地将跨越数十年时间的珍贵情报分享给了我们:
  1983年,5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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