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汤显祖愣了片刻,...538


  朱翊钧笑道:“刚才,李贽说,你这样的姑娘,是当年孔子周游天下,打着灯笼也寻不到的人才。”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这不是让我寻到了吗?”
  张若兰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低下头,转过了身去。
  “那可不!”张简修满脸自豪,“我姐姐文章写得可好了。我爹常说可惜了,她若是个儿郎,说不得要中状元的。”
  张若兰拽了弟弟一把,让他不要胡说八道。朱翊钧却道:“不可惜,哪里可惜了?”
  “我的老师徐渭,著有四部杂剧,其中一部说的是才华出众的女子黄崇嘏乔装男子,安邦定国的故事。”
  他又看向张若兰:“等回到江陵,我拿给你看看。”
  张若兰却不看他,仍旧低着头,应了一声:“好。”
  “再往那边走,是书院的后山。”
  三人闻声顿住脚步,旁边有一处凉亭,亭中独自坐着一位少年,与他们几人年纪相仿,手里正捧着一本书。
  朱翊钧带着姐弟俩走入亭中,这才注意到,那少年手里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书本,而是自己用线装订起来的一叠纸。
  朱翊钧好奇的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写道:“隔墙听得客分银,不知人数不知银,七两分之多四两,九两分之少半斤。”
  一个书生,看的不是四书五经,也不是他们王门心学的著作,竟然独自坐在这偏僻的凉亭中,做算学题。
  朱翊钧看向张若兰,后者凝眉思索,他又看向另一边的张简修,这孩子眼神清澈,便问道:“会吗?”
  张简修摇头:“不会。”
  朱翊钧在他脑袋上轻敲一下:“这么简单都不会。”
  “噢!”张简修捂着脑袋,这么左一下右一下,感觉自己今天要被他俩敲傻了。
  听到“简单”二字,那少年也抬起头看向朱翊钧:“你算出来了?”
  朱翊钧点头:“六个人,四十六两银。”
  张简修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这是怎么算出来的?”
  朱翊钧道: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天元式。想了想,他又在下面写下另一个算式,连旁边的少年也好奇的研究起来。
  “第一次分银子,每个人分了七两,还剩下四两。第二次,每个人分了九两,剩下八两。”
  “第二次比第一次每个人多分了二两,多分的这些银子,正好就是第一次剩余加上第二次缺少的部分。”
  “四两加八两一共是十二两,再除去多分的二两,就是六人。”
  “六人每个人分七两,就是四十二两,还剩下四两,也就是四十六两。”
  他还用第二次分银的方法验算了一下,完全正确。
  张若兰听得频频点头,恍然大悟,理解了他所说的解题过程,张简修从小连四书五经都不爱读,更别说算学,听得似懂非懂。
  朱翊钧摸摸他的头:“别为难自己了,你又不做生意。”
  一旁的少年却对他所列算式颇感兴趣,又往后翻了一页,给他看下一道题。
  刚才是分银子,现在是和尚分馒头,解题思路大同小异,都是很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朱翊钧八九岁的时候,冯保就教过他。
  那少年一连翻了好几页,朱翊钧都能一一解出正确答案。
  少年看向他时眼神充满了惊喜:“士人聚在一起,不是谈论诗词文章,就是畅谈家国天下。第一次遇到有士人如此精通算学。”
  士人只管读书考功名,翻来覆去都是四书五经,非得背得滚瓜烂熟,才有机会从八股文中脱颖而出。
  只有南来北往做买卖的商贾,才会研究算学。
  朱翊钧摆了摆手:“我也算不得精通,学过一些罢了。”
  张若兰笑着看他,刚才解题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倒还谦虚上了。
  朱翊钧接过那本册子翻了翻,问道:“这些算学题都是你出的吗?”
  那少年摇了摇头:“前些日子,一位到我们那里经商的商贾送给我的。”
  朱翊钧来了兴趣:“什么商人?”
  少年笑道:“是个很有趣的人,他说以前的筹算法太繁琐,要用一种简单实用的方法取代。”
  张若兰问:“什么方法?”
  “珠算。”
  张简修插了句话:“珠算不是早就有了吗?”
  那少年摆了摆手:“不一样。他要集历代珠算之大成,统一口诀和算法。”
  这么说来,这个人的确很有意思。
  朱翊钧问道:“他是哪里人,姓甚名谁?”
  “南直隶徽州府人,叫程大位。”
  朱翊钧乐了:“又是南直隶徽州府。”
  帅嘉谟也是南直隶徽州府人士,看来徽州人不但会做生意,算学也个顶个的好。
  朱翊钧记下了,回去之后,就派人去找这个程大位。
  正打算离开,又想起来,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少年的姓名,便问道:“听你口音,像是松江府人。”
  少年点了点头:“没错,松江府上海县。跟着老师和师兄游历此处,因为老师与夫山先生是故交,特来听他讲学。”
  朱翊钧又问:“你叫什么?”
  “徐光启。”
  朱翊钧又问:“你多大了?”
  “今年十五。”
  “你也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吗?”
  徐光启摇头:“参加秋闱,我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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