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二十一452


  “就只晓得捡好话说。”王义先接过递来的银票,点了点数额,“虽然这些银票揣不到俩月,但金贵银贱竟然至此,不是良相啊。”
  “没办法,物价不是哪个人能压得住的。”贺今行就着兑钱这一段,再一次说起抓到那日阿的所有经过,最后道:“他伪装得极其老道,若非我知道军中士兵绝不会在除夕前几日出现在玉水,也会被他骗过去。”
  他怀疑有内鬼。
  王义先直接冷笑:“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帮他来冒充自家人。前些年都是些小打小闹,没精力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在胆子大到这个地步,看来是再放纵不得了。”
  “先生成竹在胸就好。”既然军师不是毫无准备,贺今行不再过多担忧,又问:“我爹他?”
  “大帅正在看诊。”王义先正是因此有些暴躁,带他去见贺易津,“这大过年的,我都替他晦气。”
  “我早就让他看,他不肯,一定要过了今年演兵。结果呢,才下场几天,人就出问题了。”到了门前,他停下来,特地叮嘱:“你待会儿记得说说他。你说他,他还能听进去一些,我说他,他是一点儿都不听了。”
  贺今行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劝说老爹。
  王义先却忽然眸光一凝,眉头一皱,“你抓到那日阿,可有受伤?”
  他想了想,摇头。
  争斗难免挨打,被打到了,自然会痛。但挨的打自己能好,不算受伤。
  “总之别像你爹一样,以前仗着年轻弄一身的暗伤,现在就知道苦了。”王义先略略放心,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大夫已经开好方子,收拾完药箱,便拱手退下。
  贺今行在门外,低头等他离开,才跨进门。
  王义先正在看药方,看得又是一股心火冒起,问他:“谢冬没和你一起?”
  “你别向大夫发火。我这些老毛病我自己知道,就只能开这些药。”贺易津坐在堂上,有些无奈地说。
  他依旧铠甲不离身,只是外面罩了件宽大的皮袍子,袍子上面缀着细软的绒毛。
  “我让冬叔去荼州了。”贺今行说,走上前抱了抱贺易津,触摸到那些细绒都是暖和的,心里却有些发酸,“爹。”
  他爹往年从不穿皮袍子。
  贺易津只是用大手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头发,“爹一直在。”
  贺今行便趁机劝他保重身体。
  他俩说话的丁点儿时间里,王义先出去叫亲兵抓药熬药,回来后情绪平复了许多,“荼州那边的矿怎么说?”
  贺今行回:“两座铁矿都归安县统一筹管,预计最快开春就开采。”
  王义先便道:“这么快。银矿不沾,铁矿我们总得分两口。”
  “我也是这么想的。”贺今行颔首:“只是宁西离雩关太近,长公主必定也会插手,我们是否要提前和长公主通个气?”
  “雩关不好说啊,就算晋阳殿下不运作,肯定也少不了她们的。”王义先沉思片刻,“我先行试探一番,成最好,不成就绕开。”
  “也好。”贺今行没有意见。能联合最好,不能就各显神通。
  贺易津却开口道:“那你顺道问问顾穰生吧。别看南疆远,这种有好处的事不带上他,他肯定要闹。”
  “这厮就会无理取闹!都是君绵给惯的。”王义先骂了一句,但以防姓顾的把大家的好处都给闹没了,还是打算捏着鼻子同对方通通气。
  不过他突然想到,“对了,他要那两百匹马还没送呢,还能再拿捏他一下。”心头又舒坦了些。
  说起这批扯皮许久才订下单子的马,贺今行问:“开春谁去送?”
  贺易津沉默了一下,说:“你长期大哥。”
  送马不是人到马出栏就能送的,所以他又问:“他已经去大遂滩了?”
  “嗯。”
  那今次就不能见面祝春好了,贺今行略有些遗憾,但这是没办法的事,转而又道:“南疆那边儿谁来接?”
  “总归是姓顾的,他们一家子里挑。”王义先因为顾穰生,对这一家子都没好声气,“钱还没给呢,我让长期先送到衷州就差不多了,拿到钱再送出西北。”
  贺易津十分信任地说:“你安排就好。”
  贺今行本是接着话题随口一问,得到没有确定的答案,又莫名有些可惜。
  他正想着,负责审讯那日阿的参将来报,对方要见大帅,说只有见到大帅才肯说出进关的办法。
  “好大的架子,仗着还没给他上大刑是吧。”王义先冷嗤一声,“不是皇族,也不是什么重臣爱子,就算把他弄死又何妨。”
  贺易津才知出了什么事,站起来,安抚道:“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义先,别把人弄伤弄残了,先递个疏到宣京问问。”
  王义先翻了个白眼,不是对这里的人,而是对奏疏递到宣京之后那些做决定的人,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结果。
  西凉人咬死因互市误入,朝中重臣以和为贵,两边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行吧,反正咱们说了不算,我这就写。”
  “这个时间太巧。”贺易津说,迈步往外走,“我就去见见这个年轻人罢。”
  王义先嘴上说着写奏疏,脚上还是跟着前者一起。
  贺今行却不能跟他们一起去,便就此拜别。
  贺易津再一次摸摸他的头,“有什么事不好扛,就写信来找我。”

第199章 二十一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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