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就像是……如果松手会有什么极度可怕的事发生。
  “到底怎么了?”
  这副模样太古怪了,周书闻不由地严肃起来,用力去拉秋恬的手腕。
  “别!”秋恬抖着嗓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别,你会受伤的……”
  他不断喃喃重复着:“你会受伤的,你会受伤的……”
  周书闻哑然,继而放轻了力道,在秋恬后背很轻地抚了抚:“不会啊。”
  他用轻松的语气笑着说道:“我怎么会受伤呢?”
  秋恬只是摇头,看上去有些崩溃:“你会的,你会的……”
  沉默片刻,周书闻知道这么磨下去不是办法,索性抓住秋恬的手腕,略微强硬地往下拉。
  “没事的,”他说:“都结束了,不管刚才发生过什么,现在都停下来了……”
  “真的,相信我好不好?”
  他握着秋恬的手腕默默用力,秋恬嘴上说着怕伤到他,其实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周书闻几乎是很轻易地就将秋恬的手拉了下来。
  秋恬脸颊也脏脏的,满脸都沾着水,睫毛湿成一簇一簇的,不知道是被淋的还是哭了,也可能都有。
  即便没了掌心的庇护,秋恬仍然不敢看周书闻,他垂着眼睛,睫毛不受控制地抖着,用力憋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这不没什么事吗?”周书闻揉揉他的太阳穴,托着他的脸抬起来:“乖,看看我,我们都好好的啊。”
  秋恬眼前模糊成一片,低垂的视线里只有周书闻的手。
  他用一只手抓住了秋恬的两只手腕,牢牢地锁在胸前,手指是那么长,和秋恬惨白到近乎发灰的手腕比起来,他的皮肤是有血有肉的健康的颜色,微微凸起的经脉展现着绝对掌控性的力道。
  秋恬表情空白一秒。
  紧接着猛然凑近去看那只手,脑袋直直撞到周书闻胸口,把周书闻撞得一懵。
  “你没断啊……”
  秋恬喃喃地。
  “……啊?”
  “你居然没断!”秋恬几乎喜极而泣,抓起周书闻的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太好了,你没断!”
  大滴大滴的泪珠子从他眼眶里涌出来,他瘪着嘴哭得皱皱巴巴半点形象都没有了,像那种被人类捏圆搓扁后委屈巴巴的小动物。
  周书闻用尽全力忍住想给他把皮抻开再上手捏一把的冲动,只轻轻给他抹了抹眼尾,秋恬就一整个扑进了他怀里,吊在他脖子上。
  “呜呜呜,你真的没断……”
  这一个满怀把周书闻眼睛都撞亮了,他飘飘然一瞬,甚至觉得有人把灯打开了。
  “是没断,”他托住秋恬的后背,晕晕乎乎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你这点重量也压不断我啊……”
  秋恬轰轰烈烈哭得更厉害,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警笛,竟然给周书闻弄得紧张了起来。
  “不是,还哭啊?”他手忙脚乱的,“秋恬,秋恬?我们打个商量,你先别哭了行不行?”
  “警察来了,等下他们以为我欺负你呢!”
  秋恬肩头耸了耸,湿漉漉的脑袋在他颈侧一拱,眼泪全擦周书闻身上了。
  周书闻别无他法,花了足足两分钟思考出一个万全之策——
  “我错了。”他坚定地将锅扣在了自己头上。
  “我一定错了。”他仰望黢黑的天花板:“……但是错哪了?”
  第40章
  半小时后,派出所。
  秋恬做完笔录,和周书闻一起坐在走廊的不锈钢板凳上,大热天里他湿掉的头发已经干了,发质变得有点软塌塌。
  身后的窗户开了个小缝,不时有湿热的晚风吹进来,把秋恬发丝吹得一颤一颤,像根小弹簧似的在头顶摇晃。
  周书闻在他头顶呼噜了一把,“想什么呢?”
  秋恬抓着一瓶矿泉水,盖子开到一半没动了,面色凝重:“我在想,是谁报的警。”
  这场讲座的所有员工全被抓捕归案,按警察的说法,第二场会场的讲台后方其实有扇小门,火刚烧起来的汪伟林就从那儿跑了。
  至于外面的人把正门堵着不让开,是不想让有任何人比汪伟林更先逃出来。
  不过好在警报得及时,汪伟林在路上逃到一半还是被抓了。
  “当时火突然烧起来,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到处乱跑,”秋恬摸着下巴,“是谁这么沉着冷静一边撞门还一边报了警?……你为什么翘嘴?”
  他诧异地看着周书闻,眼见那人原本一切正常,听着听着嘴角就莫名其妙开始往上瞧。
  周书闻神情一滞,掩唇咳了声:“……没有。”
  “好吧。”秋恬转过头,不欲多问。
  可没过几秒,周书闻又在他余光里动弹起来,十分做作地理了理头发,问他:“你也觉得那个人很沉着冷静吗?”
  “……”秋恬狐疑地蹙眉,将周书闻上下打量一通,继而眼珠子一转:“不会是你吧?”
  周书闻这才满意了似的,淡淡一摆手:“不足挂齿。”
  秋恬:“……哇。”
  周书闻微笑地点点头,他端坐着,双手抱臂,微微偏头注视着派出所里繁忙的景象,看似随意,实则全是心机。
  只因为从秋恬的视角看去,这个角度最能凸显他锋利的下颌线,和完美的胸锁乳突肌,他就硬是咬牙维持这个姿势。
  十秒。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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