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155


  周延深平时也忙,不仅要顾着聚合投资的项目,更要盯着江震。他若是经常回庄园,免不了要被江震疑心,尽管最近他的动作也算大,又联合了鼎恒船运对明正的海外业务隔靴搔痒,但真实目的却不在此。
  “通过与药企的合作和明正打擂台”,周延深深知要做到这一点很困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明正医药百年基业又哪里会因为几家药企竞争而轻易垮台。
  他真正想要隐藏的,是平静水面下的另一计划。
  所以他才要声东击西,否则这一两个月,站在他的角度,“被迫”和谢时舟分手,又在先前那场鸿门宴的最后被江震牵着鼻子走,他要是不整些事端反击,恐怕江震都会起疑。
  至于鼎恒,也是顾呈越私下同他联系,他才知晓鼎恒与明正多年恩怨的源头。
  追根溯源,居然也是因为FDP06。
  当初江震在明正还未掌握足够话语权的时候,曾经找过顾呈越的父亲,试图说服顾父打通药物海外出口这条路,原本进程也在顺利推进着,哪知江震估计认为他们关系紧密,暗地问顾父能不能帮他一个忙。
  江震虽然综合能力不如江勉,但比起四平八稳的江勉,他主意也多,顾父也愿意听一听。
  结果江震问的是和走私相关。
  尽管FDP.X是国内学者谢忠平发现的罕见植株,但在实验中后期,在确认其难以降低的成瘾性质后,谢忠平终止了实验。没多久,FDP.X就被列入了违禁物一列,原先实验室的植株也被上缴处理。
  是以江震如果想要继续研究,势必要寻找新的植株,同时运入国内,也要经过重重关卡。但江震对船运并不熟悉,也得寻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这才问到了顾父头上。
  顾父平生也会用些手段进行商业竞争,但也不敛非法之财,便拒绝了江震。同时和江震的商业合作也不了了之。江震身上的不稳定性太高,一是观念不和,二是担心万一之后爆雷,反而影响了鼎恒的发展。
  钱少赚点也无妨,但声誉受损要想挽回绝非朝夕易事。
  在江震执掌明正后,鼎恒和明正便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其实也犯不着,两家集团不在一个行业,不至于会有太多针锋相对的时候。只是圈子里的人大都清楚鼎恒并不待见从明正那边出来的。
  众人虽不知缘由,却也不会故意犯这个忌讳。
  ……
  在得知翡翠号上发生的种种都与江震有关时,顾呈越怒不可遏,当初就是因为翡翠号爆炸一案,令鼎恒身陷各种□□,缓了几个月才有所好转。
  因此顾呈越也加入了这一局。
  不过,这矛头虽是指向的江震,但也是明正医药。
  周延深心里有些拿不准。
  原本他还打算周旋几番,在尽量不动明正根基的情况下除掉江震,可眼下来看,是不太可能了。
  拱形落地窗前,一爷一孙或坐或立。
  窗外黄梅迎着寒风,枝桠簌簌。
  江河望着干涸的池塘,已经知道了周延深的来意,但要下这个决定也如剜肉之痛。
  在他们老一代企业家眼里,哪怕是给企业脱一层皮,也绝不会做这种人血馒头的生意。他虽然不知道江震具体在做些什么,但依他对江震的了解,总归是些不干净的生意。
  良久,江河沉默地叹了口气,几秒后才张口说:“你就放手去做吧,不用顾虑太多。”
  “是,爷爷。”知道江河内心的挣扎,周延深低下眼,手掌按在江河肩上,试图给他这个已到杖朝之年的爷爷一点无声的宽慰。
  他知道江河重血缘,也重亲情,否则当初也不会狠不下心,放任江震的所作所为。
  或许时至今日,他还在欺骗自己,同时也盼着江震能够迷途知返。
  ……
  近日,明正医药爆出一条丑闻,称明正前财务总监郭亮涉嫌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司财产,正在被调查。
  这一查又牵扯出其他或轻或重的涉案人员十余人,侵占金额总计二百三十三万元。
  谢时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集团办公室无不在讨论。一瞧见他来了,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原因无他,郭亮在明正总部受江震一手提携,尽管几个月前众人都不清楚郭亮为什么会被下放到分公司,但眼下也都明了。
  而谢时舟又是江震派系,众人议论自然也是不敢当着他的面。
  谢时舟没有理会这些,进了办公室后,脱下外套,将手机从衣兜里掏出,目光低垂地看了几秒,又轻扯了下唇角,手机搁在桌面,开始工作。
  ……
  时值一月末,夜幕低垂,几颗不甚明显的星辰如豆般散发着黯淡的光辉。
  冷风肃杀,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抹着厚厚一层涂白剂,街灯闪烁,仿佛被冷空气冻坏了似的。
  这一片区域大都是价格低廉的居民楼出租房,刚下班的务工人员正揣着兜,缩着脖子步履匆匆。
  一辆低调的黑色私家车停在路边。
  不多时,另一辆同为黑色的车子迎面驶来,在另一侧丝滑停下,停稳后又闪烁了两下车灯。
  从黑车上走下一人,黑衣黑裤,戴着黑色口罩,锐利的视线在扫过私家车时不由得放软,似乎和什么人对上了目光,随后转身进了一栋民房。
  在私家车内的男人目送着对方走入民房后,从副驾驶座拿起一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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