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5


  周延深并不知道谢时舟在自己屋内干了些什么,他双手撑在湿漉漉的墙壁上,任由水珠倾洒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紧,他恐怕还得端上一杯红酒,惬意地泡在浴缸内,欣赏落地窗外的夜景——虽然海面漆黑一片,也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说起来,徐白这算不算是在暗示他?
  又是只穿浴袍,又是喝点红酒,关键是还让他来洗澡!
  周延深一整个心花怒放。
  洗完澡后,周延深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抬脚走出了浴室:“徐白?”
  便签捏在谢时舟指尖,只剩最后一截就能燃烧殆尽。
  不料周延深这一声呼喊,谢时舟下意识抬头,忘了手上还烧着便签,直到火苗烫到指尖,谢时舟嘶了一声,松开手。
  周延深顿时心一紧,立马冲上前,半跪在沙发边,握住谢时舟的手腕,正要俯身低头,却被谢时舟挡住了唇。
  谢时舟如受惊的猫般,错愕道:“你、你要干什么?”
  因为这个动作仿佛周延深下一秒就要将谢时舟的指尖含进唇齿。
  “我……”
  周延深几乎也是下意识的动作,他这会也回过神来。
  只是话音未落,谢时舟又倏地抽回手。
  他全然忘了挡在周延深唇边的是他指尖的指腹。
  此刻正贴着对方的唇,周延深一说话,那淡淡的酥麻感就从指尖瞬间朝四肢百骸蔓延开。
  谢时舟垂下眼皮,神色不显地看向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他并不知道他的这些细微神情已经落在了周延深眼中。
  周延深没说话,转身去了浴室,没多久又回来,手上还端着一盆冷水。
  在谢时舟呆愣的目光中,周延深将水盆放在桌上,视线示意道:“你手不是烫伤了吗?”
  谢时舟:“……哦,谢谢。”
  周延深监督谢时舟将手放入水中,余光瞥见烟灰缸还没来得及烧完、只剩下一角的纸,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个“谢”字。
  周延深眯了眯眼。
  谢?
  谢谢?
  这谁写给他的纸条?
  周延深依稀记得是侍应生给他的,可能是什么感谢信?
  无所谓了。
  周延深也不是很在意。
  不过氛围被这小插曲破坏了,周延深有些可惜,但他也知道徐白来找自己并不是为了旁的什么,而是那条“雪之玫瑰”。
  谢时舟将手沥干后,又用纸巾擦拭干净,他坐姿笔直,稍稍向周延深的方向侧了些幅度:“我今晚来找你还是想和你聊聊雪之玫瑰的事。”
  周延深了然颔首:“我知道。下午拍卖会的时候你就说过了,它对你很重要。”
  周延深注视着谢时舟的双眸:“但是它对我也同样重要。”
  谢时舟处变不惊的唇角终于忍不住抽了一下,他已经能预料到周延深会说出什么话来,但还是问道:“什么意思?”
  “因为它对我重视的人来说,很重要。”
  谢时舟垂下眼皮,指尖不由自主地收拢。
  他何尝看不懂周延深眼眸中透露着的占有欲。
  如果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谢时舟轻轻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原有的迟疑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时舟是一个做决定从不拖延的人,而一旦下定决心,他就会义无反顾,不择手段地达到他的目的,更何况“雪之玫瑰”还是他母亲的遗物,是见证他双亲爱情的信物。
  而他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好在意、好失去的了。
  谢时舟忽然起身,一只腿压在沙发上,另一只腿已然横跨过周延深的腰间,他双手撑着沙发椅背,将周延深圈禁在他和沙发之间,几乎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周延深。
  只不过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愫波动。
  周延深被谢时舟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战术性后仰,双手立马抬起,摆出绅士手,碰都不敢碰到对方。
  谢时舟似乎不太理解周延深此时的抗拒:“你不是想要我吗?”
  周延深:“?!”
  这么劲爆的话你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周延深别开脸,视线不敢看着他。
  浴衣领口因谢时舟突兀的动作而敞开,尽管需要微微的仰视,但从周延深的角度,那白皙匀称的上半身几近一览无余。
  他似乎不太习惯做这样的事情,深陷的锁骨上,那一小片肌肤泛着淡淡的粉。
  那双藏在柔软发梢下的眼眸在顶光的衬托下,仿佛被清水洗过般的明亮。
  谢时舟钳住周延深的下颌迫使他转过脸。
  周延深不得不和谢时舟对视。
  谢时舟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终于,周延深在谢时舟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像是无奈地认命道:“我不是在逼迫你,你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难道我们之间就不可以平等的谈恋爱吗?”
  谢时舟的瞳孔闪过一丝不自然:“平等的谈恋爱?”
  “是。”
  周延深将他重新按回沙发上坐好,要知道任何一个男人被Crush这么撩拨,都会受不了。
  此刻周延深才匀了口气,放松下来:“那条项链我会送给你,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本来当时就应该是你拍下的,只是因为我私心作祟,想借此引起你的注意。但我现在还需要你这条项链,可能得下了邮轮才能给你。”

第14章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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