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75


  江震闭了闭眼,问:“谁报的警?”
  “说是热心民众。”
  江震垂眼看着池塘里的锦鲤,一言不发。
  管事知道江震在琢磨对策,便在一旁耐心等着。
  将近一分多钟后,江震说:“近期海市多暴雨,我听说有些经销商的酒库地市低洼,损毁了不少酒。”
  管事不明所以地回答:“是有这个情况。”
  江震慢悠悠道:“既然如此,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万青同属酒业,也义不容辞。”
  经由江震这么一点,管事立时明白过来:“我知道怎么做了。”
  江震:“还有,以明正医药的名义,拨点赈灾款过去吧。”
  管事应声,又说:“对了江总,小江总已经回国,落地是在海市。”
  江震语调没什么起伏地“嗯”了一声。
  管事也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江震又在庭院立了片刻,便回了主楼书房。
  书房满墙的书架后是一间稍微小一些的房间,进出都需要江震本人的指纹。江震录入指纹,门自动向两边滑开,感应灯也亮了起来。
  房间装有一扇窗户,常年拉着窗帘,密不透光。
  右边是放着各种古玩、艺术品的博古架,左边隔断是内嵌的恒温酒架。
  而正中间书架的第三层放着一张黑白遗照。
  江震拿下那张遗照,似有怀念地淡笑一声:“谢忠平。”
  他把遗照放到桌面,自顾自地在酒架上取下一瓶白酒,倒满一小杯,遥遥敬向谢忠平。
  “你儿子实在是太不听话了,这一点和你一样,我很不喜欢。”他一口闷掉白酒,手指撑着太阳穴,意味不明地低笑,“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听话,或许……也不会出那样的事。”
  谢忠平在遗照里笑着,他时常那样笑,像个傻子。
  江震又是一杯下肚,他看着谢忠平的遗照,那抹笑仿佛就在眼前,他头痛的时候时常会想起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想起他和谢忠平在学校一起念书,想起他某天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他和教授在外出考察的时候发现了一株从未登记过的植物,并且他还是第一发现者,而这株植物将会让他来命名。
  ……
  江震同样也想起谢忠平说他将要远赴康奈尔大学深造的那天。
  谢忠平知道他家的情况,临行前给他留了一本书法字帖,对他说:“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江震,时机总会有的,你别灰心。”
  指腹触到了冰冷的相框。
  江震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后来呢?
  后来便是他谢忠平背弃了他,选择和江勉站在了一边。
  他的好儿子如今也是这般。
  谢时舟……
  他培养了谢时舟二十多年,还不是这么的养不熟?
  杜鹏二人替他处理的烂摊子不少,行事也素来谨慎。
  在监控、指纹以及身份信息全然没有泄漏的情况下,哪来的热心民众会知道杜鹏?又是哪来的热心民众会抓着陈平的案子不放。
  除了谢时舟,没有别人。
  何况谢时舟和杜鹏有过近身搏斗,他或许是知道了杜鹏身体上的缺陷,再大海捞针般地找人。
  没想到他运气也不错,还真叫他找到了。
  杜鹏这条线中断,也意味着找寻“雪之玫瑰”下落的进度被迫暂缓。
  实验室那边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成果。
  江震压了压眉心。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遗照上的那人也仿佛透过相框在看着他。
  江震垂下视线望着拇指上的那枚扳指。
  虽然这扳指是谢时舟赠予他的生日贺礼。
  但其实是谢忠平和他当年在学校附近的古玩市场淘回来,送他的毕业礼物。
  只不过二人闹掰。
  原先的东西也被收了回去。
  哪曾想过去十多年,这物件兜兜转转还是通过谢时舟之手,回到了他的手中。
  ……
  江震不疾不徐地说:“你别这么看着我。”顿了顿,他又说,“你放心,我能给你那么多次机会,自然也会给他机会。”
  “谁叫他是你的儿子……”
  棋子他可以舍弃,但教训一定要给。
  ***
  海市,丽日酒店。
  谢时舟让周延深停在酒店门廊,他说了声谢谢便下车,按照江其帧的指示来到1204总统套房门口。
  按下门铃没几秒,门就自动弹开锁扣。
  谢时舟轻蹙了下眉,刚走进房门,卧室传来一声声不加掩饰的急促喘息和床垫吱呀的撞击声。
  满屋的暧昧旖旎。
  谢时舟屏住呼吸,下意识想要退出去。
  江其帧低沉的嗓音自里边响起,他显然轻呼了口气,说:“杵在门口做什么?这么喜欢听墙角?”
  如果不是出于良好的教养,谢时舟一定会给他一记白眼。
  不过谢时舟通常不会给江其帧好脸色,但凡他不尊重自己的时候。
  谢时舟脚尖回转,没有走过去,只立在门口说:“我看小江总很忙,没想打扰。”
  “打不打扰的,我都有事找你。”说罢,江其帧随意将浴袍拢紧,下床走到卧室门口。
  谢时舟身形笔直地站立着,见他衣衫不整的出来,脸上神色依旧不咸不淡。
  他已经习惯了。
  江其帧大学时就有过几个炮/友,只走肾不走心。

第34章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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