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劫78


  尽管眼前蒙着黑布,还是能感受到他轻蔑打量的目光。
  沈妙舟只觉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暗暗恼火。
  好在那人很快调开了视线,冷笑了一声,“嘶,说起来,我也很想看看,卫凛那厮到底舍不舍得救你。”
  沈妙舟抿了抿唇,小心地试探他有何图谋:“你是要以我作饵,诱杀卫凛么?”
  那人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讥诮道:“卫夫人如何以为,卫凛那种人会为了你而轻易以身犯险?我不过是要拿你和他换一点东西罢了。诱杀么,我倒是想,就只怕你这个筹码还不够重。”
  沈妙舟:“……”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真的要生气了。
  那人继续道:“你也不必害怕,我和你并无仇怨,只要卫凛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我便放你走。”
  沈妙舟蹙眉问:“我的婢女呢?可不可以先放了她?”
  “我原也没动她,只绑了你一个来。”
  沈妙舟微松了一口气,小心和他周旋,“可是你又怎知我够分量,能让卫凛和你交换?万一他不舍得换,你岂不是白忙一场?”
  “他既然会带你去灯市口的面摊,那待你便是有些不同。”那人答道。
  沈妙舟微微一愣。
  她想起那晚和卫凛去吃夜宵时,曾感觉有人在背后盯了她一眼。
  所以那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有人在暗中窥探?
  她这般想着,便也直接问了出来:“那晚是你藏身在巷子里?”
  此言一出,那人倒似乎怔了一下,话音里有轻微的诧异:“……是我。怎么,你看见了?”
  “没有,只是感觉好像有人而已。”沈妙舟摇摇头,继续问:“可那处不过是个寻常面摊,哪里就有什么不同了?”
  那人倒也有些耐心,解释了一下:“每年三月初六,卫凛都会到灵泉寺上香,再去灯市口的面摊吃一碗面,有一回老头儿没出摊,他竟在巷口一直等到了深夜。”
  那人顿了顿,冷笑道:“而且,据我所知,他还不曾主动带过什么人去那里。”
  少见多怪,很稀罕么?只不过从前没什么人敢和这杀神亲近而已。
  沈妙舟忍不住腹诽。
  不过听他这样一说,她倒是大约能确认这人的身份了。
  若是不出意外,他就是陈宗玄之子,郑老伯口中那个总喜欢缠在卫凛身后的俊秀小公子。
  她暗查卫凛时有顺带见过他的名字,唤做陈令延。
  他果然没有死。
  不知当年卫凛是手下留情还是不慎疏漏。
  依她想么,八成是有意容情。
  ……想到卫凛,却不知他眼下是什么光景。
  沈妙舟抿了抿唇,压下乱七八糟的思绪,继续试探道:“那你应该也知道,皇帝要治卫凛的罪,他连自身都难保,又怎么能救我?”
  “这就和我无关了。”那人阴恻恻地笑了下,“谁叫你嫁的人是卫凛?他一天不交出我要的东西,我就剁你一根手指。若是手指剁完了还不交,我便杀了你,把你埋在院中那几株梅树下,用你的血肉滋养它们,倒也算是你替夫君赎罪了!”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丝凉飕飕的风,沈妙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这人原来竟是个疯子!
  倘若和他坦陈自己的身份,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直接将自己杀了灭口?
  正思量着如何应对,忽听见衣料窸窣作响,似是陈令延站了起来,“我已给卫凛送了信,你便老实等在此处,不要妄想逃跑,我会派人看着你。”
  也不待她作何回答,陈令延脚步声响,已经推门而出。
  随即传来几声铁索碰撞的响动,想来是给屋门上了锁。
  屋内又恢复一片死寂,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额角的伤处一阵阵发疼,身上似乎也发起了热,脑中昏昏沉沉,沈妙舟强迫着自己打起精神,要尽早想法子脱身,总不能这般任人鱼肉。
  陈家小贼既然蒙住了她的眼睛,说明如非必要,他还不想杀她。
  勉强算是一桩好事罢。
  当务之急是要解开腕上的绳索,这样才能有起码的还手之力。
  沈妙舟费力地转过身,借着墙壁摩擦,一点一点蹭高蒙在眼前的布料。
  终于能看见周遭的环境,她发现自己是被关在了一间寻常的小屋里,从木窗向外看去,屋外天色已经黑透,像是到了深夜。
  好在桌案上点了一盏灯,光线虽弱,却也能照亮四周的环境。
  此处只有一张床和简单几样桌椅摆设,但收拾得很是整洁,光线下也不见什么灰尘,布局构造看起来倒是有点像普通人家的客房。
  只是她四处寻遍,也找不到任何尖锐之物,只能尝试用桌角慢慢磨断绳索,然而她一直磨到双臂酸软,腕间渗出血来,也只是将绳子稍稍磨损了一层。
  说不沮丧是假的。
  她觉得自己都要委屈死了!
  但是没办法,沮丧没有用,只能振作精神,想办法自救。
  沈妙舟歇息一阵,感觉身上又蓄了一些力气,便要继续磨割绳索,突然之间,想到桌案上的那支烛火,心头一喜,当即站起身来,用牙齿叼下灯罩,背对着烛火,去燎腕间的绳索。
  她看不见火苗的位置,只能咬牙忍着被火灼伤的痛意,烧一会停一会,直到疼出满头豆大的汗珠,终于烧断了腕间的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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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被劫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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