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剑身上赤红流光变幻,带出阵阵充满戾气的杀意。
  殷禾心中犹如瞬间被砸入一块落石,整个人要犹如被下了定身符咒一般僵立在原地,
  满婴手中的那把剑,是惊尘。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就要你这孽障命丧于此!”
  “杀了她!”
  “杀,杀了这魔胎。”
  伴随着那些杀生讨伐,满婴却犹如无人之境,整个人越发疯狂,手中的惊尘剑一旦见血,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她愈发疯狂,整个人周身围绕着铺天盖地的邪煞之气,她每走一步,身边便萦绕着冲天的黑红交织的血雾。
  那些之前围剿她的人纷纷祭出法器,想要扼住住她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满婴却像是完全无视了所有的阵法和杀招似的,伤口不断地增加,又不断地愈合。
  她仿佛一步步踏向深渊,每向前一步都带来一寸寸烈火,仿佛她经过的世间都要被燃尽。
  殷禾喉中干涩,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满婴被那魔物操控。
  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犹如被操控的傀儡。
  殷禾突然在满婴挥动惊尘剑的一瞬间,想到了惊尘对她说的那句话:“主人就是主人。”
  这显然不是一句废话,而是一句事实。
  仿佛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那些断了线似的回忆便如同自动穿针引线一般全部串联在了一起。
  原来满婴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殷禾在快要爆裂的头痛中,回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记忆。
  第21章
  满婴,是她前世的名字。
  她诞生于寒岭,这是一个人、妖魔、还有修士都在此共存之地,不归任何一界管辖。
  寒岭地带苦寒,只有经年不化的雪和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
  她无父无母,是由天地间灵气幻化而生,是一具天生的灵胎。
  在寒岭的日子很无趣,因为在这里生活的人,不是凡界的逃犯,就是被逐出宗门的修士,还有就是一些在魔界混不下去的妖魔鬼怪。而他们来到这里之后,都变得本分起来,作为唯一的容身之地,大家好像都有种默契的和谐。
  她天生灵力强大,性格中又带了些顽童似的恶劣,在最开始幻化成形的日子里,一无聊了就喜欢捉弄人,而她最喜欢的就是那些魔族。
  原因无他,碍于她刚化形什么都不懂,出手常常没轻没重,凡人和修士都太脆弱,那些妖魔反而是最耐打的,他们皮糙肉厚,被捉弄了还会龇牙咧嘴地报复回来,满婴常常和他们玩得有来有回。
  在那些漫长的日子里,满婴渐渐地和这群妖魔变成了朋友,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会给满婴捎上一份,而满婴也会在偶尔有麻烦找上门来的时候,仗着自己灵力高强帮他们出头。
  满婴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一个魔族,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名叫槐危。
  那时候满婴也不懂美丑之分,只知道每次出门回来给他带烧鸡的人很多,寒岭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因此在她最开始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里,烧鸡就是着世间最最美味的食物。
  那时候她被那一只烧鸡勾地口水直流,她向来没什么道德心,直接推开人家的家门,理直气壮地就走了进去。
  正在厨房里做饭的槐危听到声音被吓了一跳,拿着手中的铲子就冲了进来,一见是她,那张脸便垮了下来,冷声问她:“你又想做什么?”
  那时候满婴还是个到处惹是生非的、猫嫌狗憎之人,自然被整的最多的就是这群魔族,他们不强大,也不像满婴一样到处惹事,比凡人还像凡人。
  以至于在看到这个不速之客时,槐危下意识地就认为她今天又是来闹事的,直到满婴两眼放光地盯着桌子上的烧鸡,口水都滴了下来。
  槐危试探性地问道:“你想吃这个?”
  满婴点头如捣蒜,两眼馋的直冒绿光,像极了一只吃不到鸡的黄鼠狼。
  这一点头,便看到槐危笑了出来,那是殷禾第一次看到槐危对她笑。
  后来每次有烧鸡,槐危都会主动叫她过来,她能一个人吃完三只烧鸡,惹得槐危眉头直皱,后来跟他越来越熟,那些和他一道的妖魔们也会给殷禾带上一份,在那些漫长的黑夜里,她也有了可以谈天吃酒,围炉烤火的朋友们。
  这时候,满婴才明白,原来那时候的她并不是想欺负他们,而是想和他们交朋友啊。
  直到有一天,她实在是在寒岭呆腻了,她跟槐危他们说,她想出去看看。
  槐危沉默良久,只轻声问了一句:“可以帮我带一样东西去凡界吗?”
  满婴疑惑地看着槐危放在她掌心的一只珍珠耳坠,看起来被保存得很好。她问槐危:“这是谁的东西?”
  槐危脸上的表情,满婴根本看不懂,只觉得像是在难过,又像是在高兴,还有一种漫长的而刻骨的情绪。
  好复杂,她理解不了。
  她听到槐危轻轻念了那个名字,他说:“是我爱的人。”
  爱?什么是爱?满婴带着一脑袋的疑问揣着那只耳坠走了。
  真正走的那天,她的那群好朋友站在寒岭的出口处送她,北风呼啸,满婴的心却是暖的。
  她高兴地朝着他们挥手道别,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等我看遍了这世间美景,我便回来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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