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缘由


  在最后那一刻,雪时趴在李敬琅的肩膀上,抬起眼看向呆愣在原地的邬辞。
  上一世的邬辞造了一场局,为的就是骗雪时进入他精心布置的牢笼,为了自己的学术研究前途,让雪时重重跌落。
  那我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怎么能不回复呢?
  雪时的胸口是一股剧烈的灼热感,似乎在挣扎中他就要死去。
  刚开始雪时就已经知道了邬辞身上的味道不对劲,可就在准备离开的那一刻,他在想自己要不要报复他呢。
  他看了一眼操场上的魏观和李敬琅,终究还是坐在原位上,没有再躲避。
  与邬辞交流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几乎让雪时作呕,他的喉咙是无可抑制的痒意,胸腔里是翻滚的灼热痛感。
  可这些雪时都在忍耐。
  他要让邬辞尝尝愧疚的感觉。就像雪时当初被迫认下那个罪名。
  站在原地的邬辞垂眸看着地面。
  良久,他终于挪开步子,却在即将抬脚的那一刻顿住。地上是雪时不知怎样落下的一丝血迹。
  邬辞的指腹忍不住揉捏,却在下一刻愣怔住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仔细一看。
  刚刚在忙触碰雪时的那一刻,不知什么时候来自嘴角又或者是指尖的血迹沾到了邬辞的指腹。
  粘腻的,微凉的。代表着雪时的,也代表着邬辞所做的一切。
  第18章 缘由
  雪时这次的过敏来得急,但是散得却慢。被李敬琅和魏观开车送到医院的时候意识已经不大清楚了。
  被驾到床上时雪时垂下来靠在床沿的白净手腕上是一些略微密集的红点。
  魏观跟在旁边,焦急地看着雪时。
  好在医生看完后并不着急,只是看着吓人,再加上雪时身子不算好,沉疴已久。
  只是当魏观和李敬琅被允许进去照看雪时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雪时吓了一跳。
  雪时躺在病床上,因为过敏性休克,手背上正打着留置针。针头刺进皮肉,医用胶布紧紧裹住。
  虽然雪时已经醒来,面上没什么表情,但那时不时望向留置针的眼神还是说明了有些痛。
  手臂上的红点并没有完全消散,雪时轻轻咳了一声,一抬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魏观和李敬琅。
  他淡声问:“站在门口干什么?”
  魏观咬牙,想着之前在学校那人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把那人揪出来打一顿。
  他走了进来,坐到了雪时身旁,神情郁闷,问:“你怎么就乖乖地坐在那里?早就该闻到那个味道了。要是早点离开,你就不用来这个医院。”
  魏观沉着眉眼,低头看着雪时手背上的置留针。看着可怖,不知道到底痛成什么样了。
  可是雪时是不会说的。
  雪时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依旧站在门口的李敬琅盯着他的视线定住。
  那股探究打量,带着好奇意味的视线几乎让他雪时如坐针毡,他看向李敬琅,似乎察觉他发现了什么。
  半晌,雪时开口:“他拦着我,我不好反驳他。”
  魏观不耐地啧了一声,想要呵斥雪时说你不要再这么心软,可是对上雪时那清凌凌的眼睛,苍白的脸色他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雪时并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这次却要在医院多待几天,为了不让温院长担心,魏观和温院长联系,顺便让雪时报个平安。
  做完一切之后魏观就得离开了。
  在魏观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李敬琅靠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只是有时视线会略过雪时,随后盯着他看几秒,随后离开。
  魏观走到门口时看着李敬琅,语气有些冲:“走吧。”
  李敬琅只是面带笑意地看着魏观,手指指了指还躺在病床上的雪时,开口:“我要陪我的堂哥呢,你回吧。”
  这句话一出无异于惊雷在魏观心中炸开,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敬琅,随后又看向雪时,沉默一番,他咬牙切齿问出来的却是:“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雪时抬头看向魏观。
  他显然因为雪时再次没有及时告诉他或者不提前和他打声招呼而生气。
  眉头紧拧,看向雪时的眼神带着质问。
  而雪时只是轻轻眨眼,慢条斯理地回答:“我忘记了。”
  若是别人给这么一个回答给魏观,那他必然认为他是在敷衍自己。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怎么可能忘了?
  可面对雪时,他压下心中的烦躁企图说服自己。雪时身子不好,精力都花在学习上,忘记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他们已经约定好要考同一所学校,到了大学他还是会成为那个最了解雪时的人。
  于是紧紧攥住的拳头簌地放开。魏观又和雪时说了几句注意休息的话便转身离开。
  雪时多了个堂哥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问,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雪时好好休息。
  只是在经过李敬琅身边时,魏观不虞地皱眉,没有给他好脸色。
  李敬琅缓步走到雪时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雪时另一只手因为血管太细总是扎不进去针而带着淤青,玉白的手背上看着有些刺眼。
  李敬琅微微眯眼,开口:“为什么故意让自己过敏呢?”
  这句话一出,雪时那扎着留置针的手猛地一弯,痛意从那里密集地传来。
  “嘶。”
  雪时轻轻抽气,等那股痛意消失之后,抬眸看向李敬琅,淡淡道:“为什么这么说?”

第18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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