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扯淡58

  兰乐无所谓,有车总比打出租来得方便,不过他拿不定轮椅上这位美少年愿不愿意,便低头用目光询问他的意见。

  徐怀砚需要吗?当然需要!

  方不方便的暂时先搁在一边不说,作为一个对人家别有所图的小流氓,徐怀砚是真的想谢疏了,想跟他说话,抓心挠肺那么想。

  “好啊。”他听见自己特别爽快地应下,就像之前每一次接受谢疏帮助时那样:“那就麻烦你了,谢老板!”

  然后看着谢疏从容下车过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像之前每一次那样抱起徐怀砚妥帖地把他安置在副驾驶上,又把轮椅放进后备箱,一切做完了才又回到驾驶座坐好。

  一顿操作下来两个当事人都觉得没什么问题,把兰乐看了个目瞪口呆。

  直到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才恍然觉得明白了什么。难怪徐怀砚刚搬进来那几天让他吃饭洗澡上药时总是呆坐着不动一副等着什么的样子,起初他还以为是因为哥哥搬进来不习惯,现在他懂了,合着他是等人抱啊!

  从上车开始兰乐就很懂事地闭嘴不说话,谢疏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目视前方认真开车,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徐怀砚。

  还说他不给他个理由就要坚持不懈的对他好,合着都是说着玩的?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徐怀砚心里不大高兴,但也知道是他先开的这个头,一边说要跟人保持距离,一边又怪别人没有信守承诺继续对他好,说难听点,这就是又当又立的典范。

  暗暗唾弃了一把这个讨厌的自己,徐怀砚抿了抿嘴,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跟谢疏搭话:“你怎么开车来了?以前都没见你开过。”

  “家里离学校远,开车方便。”中规中矩的回答,他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一句多的没说。

  徐怀砚难得能准确抓住一句话的重点,惊讶道:“你没有住在学校?”

  “没有。”

  “为什么?”徐怀砚立刻追问:“你不怕被记过处分了?”

  谢疏听着听他急切的语调,终于舍得偏过头看他一眼,只是目光还是冷冷淡淡没有起伏:“之前为了照顾你请了假,这个学期一直到期末都不用住校。”

  “可是你现在没有再照顾我了。”

  “的确。”谢疏说:“毕竟你已经把我赶走了。”

  徐怀砚原意不是想说这个,他只是想问为什么他在搬回去之后没有继续住在学校,可是谢疏这么一说,轻易就把话头带往另一个方向。

  “你怎么会会这么理解?我没有赶你走。”

  “那我应该怎么理解?那天让我收拾好东西离开,把钥匙留在吧台的人不是你?”

  “确实是我,可是我真的不是赶你走的意思啊。”徐怀砚觉得这一点有必要解释清楚:“要不我现在把钥匙给你,你再搬回去?”

  这个解释方式真的是很清奇了,兰乐听得目瞪狗呆。

  更清奇的是谢疏竟然会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搬回去,那你呢?”

  徐怀砚指着后座那位:“我当然是继续住他家。”

  谢疏嗯了一声:“那不必了。”

  这话潜台词比“我家离学校远”还要明显,但是徐怀砚这回不敢轻易认领了,一不知道怎么接,二怕会错意,索性闭嘴装鹌鹑。

  一路沉默到兰乐家大门口,兰钦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兰乐率先下车把轮椅拿出来,再回头想去接徐怀砚时发现谢疏已经先一步将徐怀砚抱了下来,朝兰钦略微点了点头便径直把人送了进去。篳趣閣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谢大才子?”兰乐盯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这简直就是小徐的专属座驾啊,说他们没点什么,谁信?”

  兰钦早没了刚刚等他们回来时的兴致,低头沉默地走在兰乐身后,听见兰乐的自言自语,眼神一暗,攥着衣摆的手用力到指节都开始泛白。

  谢疏没有多留,把徐怀砚送进去就离开了。

  兰乐进去时徐怀砚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摆弄游戏机,毛球在他脚边喵喵的又蹭又叫半天,也只得到一个敷衍的摸脑袋。

  “怎么就走了,也不留下来吃晚饭?”

  “他回家还有事。”

  “哟,你怎么知道,你留过人家了?”

  徐怀砚不耐烦地看他一眼:“这是什么阴阳怪气的语气,你是长舌妇吗?”

  兰钦进厨房拿了两瓶酸奶出来递给他们,然后顺势在徐怀砚身边坐好抱起毛球放在膝盖上逗弄。

  兰乐嘿嘿一笑:“这就叫阴阳怪气啊?原来当长舌妇这么容易。”

  徐怀砚插上吸管滋溜溜开始喝酸奶,顺手又开了一局游戏,不想搭理他。

  兰乐是那种因为没人搭理就会乖乖闭嘴的人吗?显然不是。

  往兰钦脑壳顶呼噜一把:“弟,你不是说今天要赶完三个ppt吗?这都几点还在这里蹉跎时光,赶紧去做你的要紧事,别晚了做不完又可怜兮兮让我帮你。”

  说什么悄悄话连亲弟弟都要支开。

  兰钦笑了笑没说什么,乖乖起身回房间。

  徐怀砚叼着习惯开始一间屋一间屋地搜物资:“就算你把人叫走我也不会跟你说话,懂?”

  兰乐说:“不懂,你这不就主动跟我说话了吗?”

  “再见。”徐怀砚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又被兰乐拽着手臂给拉回去:“别这么无情啊朋友,怎么,见过旧爱就不想搭理我这个新欢了?负心汉。”

  “靠,你在放什么屁?”徐怀砚甩甩手臂,挣不开。

  “不是吗?看看多疼你,两步路都舍不得让你走还抱来抱去的,这要是都不算有意思,我把脑袋摘下来送你当球踢。”

  “这又能说明什么。”徐怀砚低声嘀咕:“不能走路当然只能用抱的,他力气大没地儿用,指不定就是觉得这样方便还能顺便锻炼身体吗?”

  兰乐咬着后槽牙一脸苦恼:“怎么我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会自欺欺人,歪理找得一套一套的,就是有点蠢,我听着总感觉你在把我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

  “就摩擦你了不服揍我啊。”

  “哎。”兰乐夸张地叹了口气:“心疼谢大才子,满腔热血全撒在了狗头上,你非要人家明明白白说出来才肯相信吗?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真的好烦啊,一点眼力劲没有,没看见我不想说这个,你就非要逮着不放吗?”徐怀砚变成了一只冒着青烟的盒子,烦躁地啧了声,转手又开了一把:“相信又怎么样不相信又怎么样,当了20年的直男突然让你跟个男的亲亲我我谈恋爱,换你你一下子就能接受啊?我不需要缓冲一下的吗!”

  “有什么好缓冲的。”兰乐事不关己,怎么说都不腰疼:“本来互相喜欢这种事情概率就很低,你看你第一回就中奖了,高兴还来不及,纠结什么?上去就是干啊!”

  “干个屁,我懒得跟你说话。”徐怀砚站起来把喝光了的空酸奶盒扔进垃圾桶,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往房间去:“我要睡一觉养养神,晚饭好了再叫我。”

  兰乐盯着他的房门,一手摸摸下巴,乐呵呵自言自语:“这不是走得好好的么,怎么就要抱来抱去的了?”

  徐怀砚最近睡眠质量直线下降,以前摸上床闭眼睛不到五分钟指定就能睡得又沉又死,可是现在不行了,除非困到不行,否则就算在床上滚个十万八千圈都没办法睡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谢疏,连做梦都梦见过好几回,什么样的都有,无一例外醒了之后给吓得眼泪汪汪。

  “原来恋爱真的很折磨人啊。”徐怀砚趴在枕头上,想着今天谢疏跟他说的话。

  谢疏说他不搬回去住,那他也不回去了,意思不就是他只想和他一起住,他不回去他也不回去?

  说实话听到的时候还是挺爽的。

  其实徐怀砚对谢疏是不是喜欢他这件事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

  喜欢男生啊,概率本来就不高,可是谢疏从来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各种暗示,说不高兴是假的,一想到自己迷迷糊糊喜欢上的人很大可能也喜欢自己,他高兴得简直想要跳起来。

  可是谢烦就烦在他们两个性别相同啊。

  徐怀砚不是没听说过同性恋,也从来没歧视过同性恋,但是他一直觉得这事儿离他特别遥远,至少他身边从来没有见过,就像从电视,新闻听到哪里哪里又出了什么事故,哪里哪里又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也就听一听,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有朝一日会落到自己头上。

  当头一棒,欢喜又忧愁。

  哎,总是爱情啊,让人受尽折磨。

  随着冬日渐深,时间临近期末,徐怀砚的脚终于好得差不多,虽然结痂还没有完全脱落,但是正常走路已经不是问题,轮椅什么的都可以扔到一边了。

  与此同时,他乱成飘忽不定的心思也终于随着伤口恢复,在冬日某天的清晨尘埃落定。

  一开始发现的时候徐怀砚真的就想干脆算了,就假装从来没发现过,全当不知道,然后一放假就从宿舍搬走,或者申请换一个宿舍然后再搬走,只要别再这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待在一起,那感情自然不就淡了?

  不得不说徐怀砚真实太傻太天真,也太高看自己,搬出来见不到了是真,感情变淡什么的就完全是在扯淡。

  徐怀砚不但没有觉得轻松多少,反而整夜整夜地失眠,越是见不到他就越想见,越是没机会说话就越想跟他说话,反正他期望的是什么样,现实就会跟反着来。

  感情淡没淡不知道,反正他是越来越想搬回去,恢复跟谢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了。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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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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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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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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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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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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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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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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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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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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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第 58 章 扯淡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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