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惊喜60

  “谢啥?”

  “没啥。”徐怀砚两手揣衣兜里脚步轻快往上走:“就随口谢谢。”

  陆阅歪着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今天的徐怀砚身上从发梢到脚后跟都暗戳戳洋溢着风骚的粉色气泡。

  “你帽子真帅。”他冲他喊了声。

  “谢了!”徐怀砚空荡荡的声音从楼道里传出来:“谢你夸我帅。”

  晃悠到教室门口时第一眼就看见讲台前排坐着一个穿着毛茸茸小外套的女生,领口上是白毛毛,帽子上面也是白毛毛,衬得侧脸白白净净,腮红可可爱爱。

  香香软软的小姑娘,他以前最喜欢的类型来着。

  不过再看看旁边那位穿着黑色大衣,一面漠然的大男生,两者对比强烈,香女生和臭男人,无论是外形还是气场。徐怀砚心想难怪自己喜欢那那么久都没找一个,原来方向就错了啊,他对自己真是误解太深。

  喜滋滋地靠着门框等他们弄完,一边想等下要怎么跟谢疏开口说这事。

  是直接上去告诉他我对你有点非分之想,还是先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徐怀砚在两个方案之间犹豫不决,又想要不干脆什么也不说了,直接上去抱着人亲一口,看他什么反应不就结了?反正谢疏不可能会揍他,大不了道个歉完事。

  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抬手搓搓因为胡思乱想到发烫的小耳朵,又摸摸因为被寒风摧残了一上午略显干巴的嘴唇,估算了一下从这里到超市的直线距离,认真思考现在下去买个润唇膏还来不来得及。

  又三分钟后,那个面瘫的臭男人率先站起来,把手里的一沓试卷整理好转身对一边的女生说了句什么,接着从旁边拿起自己的书准备转身离开。

  徐怀砚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一圈,扣着手心的劲儿都大了,心情和高考前体检抽血时被一根晃晃的胶皮带儿拴住手臂的感觉差不多,或许还要更多一些。

  然后他就看见香香软软毛唧唧的女生伸出爪子拉住了臭男人的衣袖。

  谢疏不着痕迹挣开她的手:“还有事?”

  “谢疏,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再坐一会儿么?”女生嗓子细,声音也小小的,含羞带怯。

  “楼下还有人在等着我,你长话短说吧。”

  一听他急着要走,女生声音比刚刚提高了些,可还是小小的,要不是环境安静根本听不清:“我,我就两句话,你听完再走好吗?”

  “你说吧。”

  无论她情绪怎样波动,谢疏总是淡淡的,不管她说什么激不起他的兴趣。

  女生从书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粉色信封,表情是比刚刚的更加含羞带怯,一双眼睛因为紧张变得晶亮,少女的那一点小心思展露无疑。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这个。”

  站谢疏仍旧定定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女生抿着嘴角把信封更往他面前递了些。

  “不用了。”谢疏皱着眉头:“你......”

  “你,你先不要拒绝,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

  徐怀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离开的。

  角落里陆阅还跟个傻狗一样蹲在那里抱着手机按的噼里啪啦,听见动静还以为是谢疏下来了,一抬头才发现是刚刚满身粉泡泡的徐怀砚。不过这会儿粉泡泡没有了,哭丧着一张脸,浑身都写满了失魂落魄。

  陆阅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觉得兄弟比游戏重要,收了手机揉着发麻的腿站起来:“咋啦?被辅导员批了还是被教导主任骂了?”

  徐怀砚烦躁地摘了帽子抓了把头发:“都没,被马蜂蜇了!”

  “教学楼里有马蜂??哪儿呢?蛰你哪儿了?严不严重,要不要跟学校领导说一声?”

  徐怀砚反手把帽子扣他脑袋上,拉着一张脸:“不是说帅吗?送你了。”

  “我是说你带着帅。”

  “有个屁用!”

  走出教学楼,才发现就一会儿的功夫,艳阳没了,雾蒙蒙的云层把阳光严丝合缝地关押起来,风倒是不减反增,他没了帽子,跨出去就被吹得头顶发冷一直凉到背脊骨,或者,还要再往里一些。

  透心凉。

  看来他真的不适合给别人惊喜,准备了半天,到最后惊喜没给出去,总是会被别人奉还的惊吓一巴掌呼回来,对徐健行是这样,对谢疏还是这样。这事已经在他身上演化成了一条数学公式,写下开头就定了结尾,别想期待有什么惊喜。

  寒风把两旁的枯树叶刮拉得沙沙作响,顺着衣领子直往身上钻。

  太冷了,他想,为什么大清早的要爬起来受这个罪,躲在被窝里睡觉难道不开心吗?为什么要冒着寒风大老远来找这个猪蹄,手机不好玩吗?

  不行,他要打道回府好好把刚有点头绪又被搅成一锅煮的脑袋好好理一理。

  这边教学楼最近的出口就是南门,但同时南门又是最偏的出口,因为外面是大马路,没有商场也没有小吃店,除非是赶着去车站,否则绝对不会有人往这边走,路上格外的冷清。

  徐怀砚脚步慢不下来,一慢脑袋就会跟着慢下来,到后来干脆直接用跑的了,那风跟刀刃似的直往他脸上捱。

  不知道从哪个灌木丛钻出一直野猫唰地从他脚底下钻过去,满腹心事的小徐被他碰了个瓷,前脚跟踩后脚趾的没稳住,吧唧一下摔在地上,洗该被碎石子磕得发麻半天站不起来。

  他是水逆吗?还是吃早饭的时候随口立的flag被菩萨听见了?可是他现在心情不好啊,很不好啊!为什么还要摔他?

  从教室门口懵到这里的大脑后知后觉地开始抽抽,徐怀砚撑着手勉强从狗吃屎的姿势变成蹲在地上。

  裤子没破,衣服也没事,只是沾了点儿灰,拍拍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可是他还是觉得很痛,虽然看不见,但是真真实实是绊着了。

  可能是风吹得太狠,也可能是膝盖疼得太挠心,徐怀砚伸手把卫衣帽子掀起来盖在头上,眼睛一下子就红透了。

  真难受,徐小砚千难万险长这么大,除了徐健行让他在小不懂事的时候吃了个天大的委屈,他还没在别人身上栽过跟头,谁让他难受了马上就能等着眼睛顶回去,不然就动手揍,谁能想到初中高中那么动荡的时代都能安安稳稳渡过然后成年进大学的人,竟然在谢疏这个冰块精身上栽跟头。

  好他妈委屈,又舍不得揍他。

  这么一想,更委屈了。

  狗男人!谢老狗!

  徐怀砚趁着没人看见迅速抹干净眼睛,家业懒得回了,掏出手机给兰乐打电话。

  “你说的今晚的场子还作数吗?”

  ......

  等到谢疏终于下楼时陆阅已经等得快要睡过去了。

  “怎么这么久啊,老师不是说就给你们改一道题吗?他不是把整个年级的试卷都甩给你俩了吧?”

  谢疏指腹蹭过衣兜了的信封,扯着嘴角:“没什么,有点别的事耽误了,抱歉让你久等,走吧。”

  “你跟我抱什么歉?”陆阅把帽檐往上拨了些:“本来就是我蹭你车,该等。”

  他一动作,谢疏的注意力就被他的帽子吸引了。

  他记得刚刚上课的时候陆阅明明是没有戴帽子的,而且这个帽子还很眼熟,像他之前在徐怀砚脑袋上见过。

  “你的帽子......”

  点到为止,剩下的陆阅自己就会接下去。

  “帅吧?小徐的,刚刚他不是来了一趟吗,我就夸了句好看,他顺手就送我了。”竖起一根大拇指:“款爷的气息。”

  “他来过?”

  “是啊,听那意思好像还是上去找你的,怎么你们没遇上?”

  谢疏摇摇头:“我没看见他。”

  “那我看他满面春风地上去,又灰头土脸奄奄一息的下来,难道真是上去见辅导员了?”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陆阅摘下帽子放在右手食指上转了一圈,跨出大门时一阵冷风呼啦过去,赶紧飞快把帽子扣回头上:“我靠这天怎么变得这么厉害,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风和日丽的,感谢小徐救我一条狗命。”

  谢疏也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冻得面色一僵,低头扫过帽子上圆溜溜的logo:“这里冬天的天气向来是这样,随心而变,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是什么样。”

  “也是。”陆阅搓搓冻红的耳朵,哈口气都能看见白雾就嘴里冒出来:“按照往年这个情况来看,离下雨不远啦。”

  把陆阅送到目的地放下,谢疏没有急着立刻回去,而是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联系人是徐怀砚,他们对话框的两天记录最近的还停留上三个星期之前,也就是说之后的三个星期他没有找过徐怀砚,同样的,徐怀砚也一次没有找过他。

  不是没有猜到徐怀砚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跟他拉开距,徐怀砚这人心思浅,就算揣了个撒谎精的本事,也控制不住在骗人时露出一双精湛漂亮的眼睛,毕竟嘴巴会骗人,眼神就很难了。

  他本来就贪心冒进得露骨,徐怀砚会发现不稀奇,甚至他还觉得徐怀砚在这方面脑筋大概不好使,这么久才发现,只是他没料到徐怀砚这么干脆,在发现他心思的同时,连带把自己心思都掏出来了。然后就是受惊的兔子上身,一昧的只知道往后躲,怂得这么彻底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谢疏看着跟个吃露水长大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一样,其实内里就是个莽子,什么事情落在他脑袋上都不算大事,就像喜欢上徐怀砚,他也觉得没什么要紧,反正喜欢已经喜欢了,他从来没有纠结过徐怀砚不是个女生这个问题,反正他喜欢的人就是徐怀砚,不管他是男的女的,他都喜欢。

ωωw.Bǐqυgétν.℃ǒM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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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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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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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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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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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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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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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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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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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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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第 60 章 惊喜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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