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失策70

  冰块儿是现成的,在嘴里捂化了一半才用舌尖抵进对方嘴里。

  徐怀砚被冻得一个激灵,连忙抖着后退,被谢疏无情地扣住后脑勺摁回来,不让他躲开半步。

  冰块被抵在上颌直到融化,徐怀砚只觉得天灵盖都被通了个风,早不知道漂洋过海去了哪个犄角旮旯的意识竟然被拉回来了一丢丢。

  “我是谁?”谢疏轻轻吻他。

  徐怀砚不闪不躲,努力瞪大眼睛看了他好半天。长长的眼睫毛被眼泪浸得透湿,忽闪起来也多了两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谢疏亲了亲他的眼角,低声又问一遍:“宝贝,我是谁?”

  他的轮廓很熟悉,声音很熟悉,味道很熟悉,亲近的姿态很熟悉,最关键的是自己对他得亲近不但不反感,甚至还想主动去亲近他。

  “谢老板……”

  他嗓子都哑了,嘴角瘪得委屈:“我好难受,巨难受……”

  谢疏满意地笑了。

  “真是个小可怜,你想让我做什么?”他诱哄地问他,一边曲起手指刮他的小红痣。

  “你亲亲我……”他带着哭腔央求他:“抱一下也行,摸摸也行,反正靠我近些,我太难受了……”

  一边说,一边考拉附身一般身体力行往他身上攀。

  谢疏敞开怀抱随他闹:“怎样都行?”

  “怎样都行。”徐小兔给了谢老狼最大限度的发挥空间:“只要能让我别这么难受就好……”

  “好。”

  谢疏收紧怀抱,侧头咬上他的耳垂:“如你所愿。”

  冰块跟温水一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玩意儿。

  徐怀砚对这一夜记忆很模糊,只知道一阵短暂的钝痛之后就是滔天的快意。

  他像一叶扁舟,在波浪翻滚的海面浮浮沉沉,溺水一般的感觉几次将他包裹,他没办法自救,只能完全依靠海浪,难受也罢畅快也罢,都不归他自己控制了。

  谢疏倒是清醒了一夜,但是回想起来,脑海里也只有身下这人泪眼婆娑,红着眼睛一边用使不上劲的手推他肩膀,一边哀哀叫他轻一些慢一些的样子。

  大概下次可以告诉他,如果真的想让他轻一些慢一些,最好不要开口得好。

  第二天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天色大亮。

  药物后遗症还在,睁眼就是双目发昏,吓得他赶忙闭上眼缓了一会儿,再睁开时,面对一个满是咬痕和抓痕的胸口逐渐陷入沉思。

  他原来有这么饥渴的吗?

  谢疏早就醒了,怕吵醒他一直没有将被枕在脑袋下面的手抽出来,就这么环着他捣鼓手机,空时一低头,发现某人傻傻睁着一双眼,不知道醒了多久。

  “怎么傻了?”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准备始乱终弃吗,小渣男?”

  徐怀砚撇撇嘴,在谢疏准备捏住他下巴时猛地往他怀里一扎,企图遮住自己越加升温的一张老脸,坦诚相见的太突然,他小男生的羞涩简直藏不住:“你说谁是渣男?放你的心,我自己睡的人,我自己肯定负责!”

  谢疏被他一脑袋撞在锁骨上,好笑地去揉他的额头:“负责就负责,撞我干什么?”

  徐怀砚任他动作,趁着他看不见自己表情时才露出一个颇为头疼又纠结的表情。

  怎么会进展这么快?

  明明昨天还在思考怎么把人拐过来当男朋友,怎么今天就上三垒了?

  而且事实证明他没猜错,自己果然是下面那个……

  虽然也挺爽,但也宣告着他想要扳回一城的想法完全落空。

  真他妈绝了!

  徐怀砚咬着发酸的后槽牙,还是觉得意难平。

  不管,就算该做的都做完了,那句话还是要由他来说出口!

  “谢老板!”徐怀砚猛地抬起头,后脑勺正好撞掉了他的手机,一脸严肃:“跟你说个事。”

  谢疏低头看他,眼神语气都是纵容:“嗯,你说。”

  “做我男朋友吧?”

  他说:“我会对你特别好的。我照顾人绝对有一手,尤其是照顾对象,肯定把你养得膘肥体壮白白胖胖,而且你看我长得也还过得去,带出去勉强够格给你长长脸,怎么算你都不亏,怎么样,来一个吗?”

  谢疏目露惊讶:“宝贝,我们不是——”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谢疏失笑,然后点头:“嗯,愿意。”

  “不勉强?”

  “求之不得。”

  “那就好。”

  徐怀砚满意了,平衡了,通身的气儿都顺了,跟个斗胜的公鸡一样摇头晃脑的得意,看得谢疏忍不住摁着人又啃仔细了一遍,末了餍足地抵着他的脑袋低低的笑。

  “男朋友,我可能,比较能吃,你可一定得好好‘照顾’我,我等着看自己膘肥体壮那一天。”

  单纯的徐小兔只管点头。

  能吃而已,小意思。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谢疏说:“我都已经做好在你醒过来只过挨一顿暴走且绝不还手的准备了。”

  “为什么啊?”徐怀砚问。

  谢疏厚着脸皮坦坦荡荡:“因为我乘人之危。”

  “……”徐怀砚一阵无语:“既然知道要挨打,那你为什么还要做?”

  “太喜欢了,没办法忍住。”谢疏粘着他抱紧:“也是因为生气,气你为什么那么好骗,什么人一句话都可以把你骗回家,我得给你长点记性。”

  徐怀砚有些热,缩着背往后躲。

  他退多少谢疏就进多少,粘人得像只跟宠,非要跟他挤在一起才安心。

  徐怀砚伸出食指抵住他的额头:“谢老板,你人设崩了,这个粘人精是谁,你把我高冷酷炫的谢老板藏哪儿了?”

  谢疏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错了,在你面前我没有人设。”

  “……”

  徐怀砚红着耳朵一脸受不了地抓起被子把自己蒙头盖住:“艹!受不了了,求你还是变回那个高冷的谢老板吧。”

  两个人在床上赖了半天,最后还是兰乐一个李简凡一个电话过来,打破了男友相认的温馨气氛。

  “是不是让我们去警察局?”徐怀砚看挂断电话才出声。

  “嗯。”谢疏点头,率先从床上坐起来:“他们都在警察局,就等我们了。”

  “……”徐怀砚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缩在角落不想起床。

  谢疏从衣柜里翻出两条内裤,一条自己穿了,一条扔到床上,然后去拉他的被子,把一颗脑袋从里面挖出来:“怎么了?不想去?”

  徐怀砚诚实地点点头。

  “其实后来我猜到是弟……是兰钦了,就是不太敢相信。”他的纠结都写在脸上:“你想想要是你养了只小白兔,从小到大都乖乖巧巧的只吃草不吃肉,结果突然有天告诉你那兔子变异的,不仅吃肉,还要吃你,你慌不慌?害不害怕?”

  这事对徐怀砚打击蛮大,虽然不如兰乐那么当头一棒,但还是在小心脏承受范围之外。

  一面是从小照顾到大的弟弟,一面又是最好的兄弟,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更不知道处理完了之后,他跟兰乐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毫无心结地大笑大闹。

  “我不慌。”谢疏认真道:“如果我的小白兔想要吃我,估计我会开心得厥过去,不过我应该是没这个福气。”

  徐怀砚翻着眼皮瞅他:“谢老板,你逗人的功力是真的差,一点也不好笑。”

  “不是笑话,是有感而发。”谢疏笑了笑,弯腰一只脚跪在床上去亲亲他的额头。

  “抱歉。”他说:“我太着急太生气,报警已经是我当时可以想到最理性的解决方法,或许我应该再忍一忍,等你清醒了,由你来决定该怎么办。”

  至于忍不忍得了,就没必要去考虑了,反正时间也不会倒流。

  “干嘛,你又没错。”

  还是不适应一夜之间突然拉近了这么多的距离,柔软温热的吻碰在额头,徐怀砚眸光闪烁得厉害,看哪里都不得劲,一双手把被子攥得紧紧的,扑通扑通过于鲜活的心跳他都怕会被对方听见。

  “但是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啊!”他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崩溃地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火热的脸藏在他肩窝:“我接受能力真的达不到才过一夜就坦诚相见!”

  小徐脸皮有多薄,小谢脸皮就能有多厚。

  谢疏在他耳朵边低低笑起来:“没办法,忍不了,你早点习惯。”

  徐怀砚还是决定起床跟他一起去警察局,但至于其他的,暂时还没有决定。

  “我想见见兰乐再说。”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红绿灯时,谢疏停下车看他。

  “我想知道他会希望我怎么做,是和解,还是按照法律程序走。”

  “伤害你的人是兰钦。”谢疏提醒他:“兰乐只是他的哥哥,你的朋友,你的决定不应该把他放上考虑位的第一。”

  徐怀砚低头捏了捏手指,半晌,摇头:“不是。这件事不只是我跟兰钦两个人的事。”

  “一个人多不容易才能跟另一个人建立起来深厚的情感羁绊,兰钦冲动,轻易就给败光了,但是兰乐什么都没有做,我知道兰钦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也知道他有多重感情,我不想因为这件事,闹得……啧,我不喜欢得不偿失。”

  谢疏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现实是现实,有些话他必须要说:“如果兰乐让你和解,让你忘了这件事,别跟兰钦计较,你怎么办?”

  徐怀砚手指漫无目的的动作顿住。

  绿灯亮了,车子夹在密集的车流中缓缓往前行驶。

  “宝贝,别怪我用最坏的恶意揣测人心。”谢疏说:“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想要你事事顺心,伤害你的人理应得到惩罚,但是对兰乐来说不是这样,你和兰钦就像一块平衡板,兰乐站在中间飘忽不定,你们都重要,但是怎么也有个轻重之分,兰钦是他的亲弟弟,一层血缘关系割不掉,他偏向他再正常不过。”

  “如果真的变成这样,你也跟兰钦和解,你觉得你和兰乐还能像以前那样吗?能保证不会因为这件事产生隔阂?就算你不会,那么兰乐呢,你能保证他不会因为心怀愧疚不敢面对你,而跟你渐行渐远?”

  谢疏语速不疾不徐,连语气也客观得温和,听到徐怀砚耳朵里还是无比沉重。

  这些可能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要让他强硬地指责兰钦,把自己跟多年的兄弟摆到对立面,他自认完全没办法做到。

  归根究底,他还是胆小。本来有的就不多,衬得失去一丢丢都太可怕。

  “我不想想这么多。”徐怀砚闷闷道:“见到了再说,行不行?”

  “好。”

  谢疏应下,嘴上不反驳他任何选择,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让徐怀砚吃这个哑巴亏。

  警察局里,徐怀砚和谢疏进去的时候没看见兰钦,只有兰乐一脸衰相地坐在皮质沙发上,李简凡在一边陪着他。

  兰钦这事干得“惊天动地”,兰乐瞒着暂时没敢往家里抖,自己闷声六神无主了一晚上,直到接到李简凡的电话,憋不住把事情告诉了他,等人赶过来陪在身边时,才觉得一口气终于缓过来了些。

  徐怀砚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才跟在谢疏后面迈步往里走。

  相顾无言,气氛尴尬又沉重。

  许久,兰乐刚吐出“我弟”两个字,就立刻被徐怀砚打断。

  “那个,韩狗没在啊,他不最爱幸灾乐祸吗,我以为他肯定得来凑波热闹的……”话出口了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句踩了多少雷点,徐怀砚立时噤声,眼神变得越加飘忽。

  气氛升华得更加尴尬及沉重。

  “该问他的昨天就问了。”李简凡主动替兰乐答道:“今天他没必要过来。另外,我没把事情告诉怀安,放心。”

  “噢。”

  徐怀砚干巴巴点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句“你希望我怎么做”像生了倒刺紧紧卡在喉咙,吞不下也吐不出来。

  好烦!

  他在心里猛挠头,这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像他了。

  “兰乐,我想的……”

  “小徐。”

  兰乐忽然站起来直视他,徐怀砚心猛地跳了一下,来时谢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飞快跑过一遍,手心发凉。

  这一刻他才开始考虑,如果兰乐真的说出让他原谅兰钦的话,他应该要怎么办。

  “你不用顾及我,兰钦做错了事,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后果也应该由他自己来承担。”

  兰乐看着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徐怀砚,抬手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想要勉强扯出一个笑,可惜最后还是失败:“干嘛,难不成你真决定不跟他计较?这可是一辈子的阴影,你心这么大?”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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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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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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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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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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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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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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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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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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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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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第 70 章 失策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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