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伪装28
林秦咽下还未说出的话，回头看了眼远处走廊的傅琛，见自家老板没动，他也没敢应承下来。
商艺忽地冷笑起来：“我明白了。”
调监控的事情，还是得靠她自己。
商艺质疑怀疑母亲的死因，让医院很被动。
碍于商艺的背景，院方没办法，只好依了她的要求，调取了重症病房的监控。
商艺还把护工阿姨找来，让调取监控的人根据护工阿姨的提示调取。
可找下来才发现，护工阿姨所说的那个走廊尽头，是个楼梯安全通道，更是监控死角。
那个地方没有监控到，商艺脸色很冷，她让人把其他地方的监控都调取出来，要看看那个穿黑衣戴口罩的人还有没有在其他地方出现过。
可整层楼的监控找下来，根本就没有护工阿姨说的那个人。
林秦全程在旁边跟着，看到结果心下一松。
“夫人，护工会不会看错了？”
商艺沉默，她紧紧盯着妈妈的病房门口，今天之内，除了医生护士来来往往，进过母亲病房的，只有自己。
护工说的那个戴口罩的黑衣人，并没有出现在门口。
商艺转头看向护工阿姨。
护工急了：“我真的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不过这人和你妈妈去世可能也没什么关系的。”
商艺继续沉默。
她看着监控屏幕，突然开口道：“我要调取一周内的监控。”
医院守监控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夫人，我们医院有规定，监控是不能随意调取的，现在给您调取今天的监控已经违规了，再要调取一周的，真的不行。”
商艺闻言看向林秦，林秦急得脑门冒汗：“夫人，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们也没办法，除非有证据能证明阿姨不是自然死亡，这个我们已经找了法医去坚定阿姨的死因，马上就会出结果。”
没多时，林秦这边收到了坚定结果，结果证明死者是心跳突然过快，心衰而死。
商艺不信：“我妈妈的心脏一直很好，她不可能突然心衰。”
林秦无奈：“阿姨作为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十六年，各个器官都不太好，心脏更是早已受损，心衰对植物人来说很正常的，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再去找专家咨询。”
商艺脸色铁青。
一切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可她的直觉告诉她，母亲的死没那么简单。
她依旧坚持想查一周内的监控。
林秦没办法，只好求助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傅琛。
傅琛高达颀长的身形站在监控室门口，神情凛冽，声音冷而无波：“商艺，闹够了？”
商艺愣住，扬眸朝傅琛看去。
站在门口的男人，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但从他说话的语气听得出，他很不耐烦，而且有些生气。
商艺突然觉得好笑。
前一刻，她竟然还以来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脸红，竟然觉得自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如今，面对她亲生母亲的离去，男人却连局外人都不如，甚至还觉得她在闹。
商艺看着他，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深深看他两眼，随即转身离去。
-
商艺母亲的后事处理得很简单。
她的母亲是孤儿，嫁给商正国后，努力做好她的全职太太，后来生了她。
但在这些世家豪门里，她的母亲从来没有知心人。
从她五岁时候的车祸开始，从母亲成为植物人的时候，这个病房内，除了商艺和梁素秋，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包括商正国。
十六年了，商正国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母亲。
而梁素秋每次来，也是抱有目的来耀武扬威。
整个葬礼，商家一开始没有任何人来。
只有商艺、傅琛和林秦在，本来的莫元静和秦欣云想来，但都被她拒绝了。
梁素秋后来作为商家代表最后出现在葬礼上，可那一身的红色长裙，倒像是来走秀的。
也是因为这样，商艺不明白，如果母亲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有谁会害她？
她第一时间把目光聚集在梁素秋身上。
梁素秋被商艺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后退一步道：“你这什么眼神？不会是怀疑是我害死你妈的吧？拜托了，她这死了，我可什么好处都没有。”
商艺默然。
她不可否认，梁素秋说的没错。
母亲作为植物人躺在床上十六年，早已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
而且对梁素秋来说，母亲还活着，她还能利用母亲来约束自己。
如今母亲去世，对她来说确实没什么好处。
梁素秋叹口气说道：“商艺呀，你妈妈躺在床上十六年了，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解脱，你就别纠结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让她安心离开吧。”
商艺看着她目光骤冷：“请你离开。”
梁素秋被她的眼神吓一跳，再后退一步：“我这好心好意来送你妈妈最后一程，你这什么态度？”
商艺上下打量她一眼：“就你这穿着，还好心好意？”
“林秦，送客！”
梁素秋被她的态度弄得僵住，随后明白过来，这个继女已经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她能威胁到的，能随意控制的继女了。
她沉着脸，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转身离开。
整个葬礼，傅琛全程陪着她，也全程未说话。
林秦看着这两人，脸上布满焦虑。
他也发现了商艺的改变，以前温柔知性的女人，这几天的时间变了太多。
她脸上再无笑容，面对老板的时候，就像一块坚冰，没有一丝温度。
老板更是一路沉默，气场也是冷得可以。
手表突然震动两下，林秦看了眼跪在地上守灵的商艺，嘱咐家庭医生去给商艺的手臂换药。
这两天，虽然老板没有说过话，可对商艺的关心还是在的。
商艺木着身体，在医生换药的时候，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右臂，问道：“还有多久能恢复？”
医生仔细观察了伤口，斟酌用词：“再过三天就可以拆掉纱布，会留一些疤痕，我到时候开一些祛疤的药抹一抹。”
商艺点点头，道了声谢，声音不再是往常的温柔沉静，反而变得清亮了不少，尾音自然上扬，很是好听。
丧礼结束后，商艺把自己关进了琴房，没日没夜的弹琴，就连卧室也不回。
林秦每次来接凌云公馆接傅琛，都问王嫂商艺有没有出来，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
去公司的车上，林秦坐在副座，自然地叹口气道：“这段时间，夫人真的变了好多，看来阿姨的去世对她打击很大。”
他犹豫了下，转头看向后座的傅琛：“boss，你看要不还是安慰一下夫人吧，她这样下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