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纨绔 - 分卷阅读221

一缕不堪的笑,配合他问:“臣女斗胆,我的匕首,怎么会在殿下这儿?”
高成淮挑起眉,嗓音依旧平淡,“这便奇了,此物乃是本宫的人在樾州所得,本宫瞧它铸造精细,遂留了下来。”
话声稍顿,瞥来的目光狭裹寒意,“竟是表妹的么?”
“臣女未敢欺瞒殿下,殿下若有什么想问的,尽可直言。”
薛翦语气坚硬,是认下她曾去过樾州一事,也是疲倦了与他搭台演戏。
高成淮冷下眸子,脸庞亦无温润之色,“你可明白樾州是何地?”
“樾王曾在离京前特意至薛府拜谒,而表妹偏偏在那个时候‘感染风寒’,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么?”
他这样挑明说出来,显然是不顾忌她将此状告诉薛晖,他对薛家的疑心,早已经彰彰而示。
但薛晖淫浸官场多年,每一句话都有两面,猜不准何时为真,何时是假。
薛翦与他不同,她的话,兴许是可以相信的。
殿外忽然起了风,急骤而来隐有掀天之势,却终不及宫内砖瓦坚牢,只渗进一缎湿冷便无力退去。
薛翦撑住身子站直,已是听出他的话下之意,微微抬眸看去,眼里尽是通透澄明。
“此事并非殿下见到的那样。”
虽不知樾王离京前找爹爹是为何事,但以太子今日的情态来看,樾王所为多多少少是谋了离间之心。而自己去郸城一趟,竟无意中遂了他的筹划。
一念及此,心中愧惭难当,只盼望太子能够听进她的解释,勿将一切定为爹爹与樾王勾结的罪状。
话音落下,高成淮似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庆幸般松开身后攥紧的手,嗓音掺着蛊惑。
“那你告诉我,它原该是如何。”


第119章 改过   “派表少爷去请,可见没多光明吧
他的声音半分不减, 却无端有一种亲近的味道,让薛翦的心往下沉了沉。
她微微垂首,“臣女去郸城是为了私事。”
马车从皇宫驶向薛府, 浮光铺陈,空中隔着薄纱似的金雾。
小竹撩开车帘, 回首唤薛翦:“小姐,到家了。我们还去老爷那儿吗?”
薛翦打从宫里出来便一直愁眉不展, 心中不断回想着太子听她说完以后的神情。
那张尤为俊冷的面庞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就那样平淡地看着她,好像所有时光都在他的注视下封锁了, 寂然不动。
薛翦往车壁上一靠, 烦闷地闭了闭眼睛。
他到底有没有在听?
小竹见她未理自己, 又贴近唤了声, 这才得她抬眸, 微愣道:“怎么了?”
“小姐才是怎么了,一路上就没瞧小姐展眉过。”小竹边推门边问:“是皇后娘娘跟小姐说了什么吗?”
薛翦下了马车,浅浅摇头, “我没事, 你先回吧,我过去爹爹书房一趟。”
一面说着,已是转上游廊朝书房走, 小竹看她心事重重,到底放心不下, 追了过去。
薛晖正在前厅会客,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回书房。见薛翦等在门外,稍窒一瞬,方开口叫她, “翦儿,你来的正好,爹爹恰也有事要问你。”
继而掠起袍摆进了屋。
翦紧随其后,自主找了条椅子坐下,接过下人端来的茶盏,听他问道:“皇后娘娘见你,可曾说了京外的事儿?”
虽然府上对外宣称薛翦在家养病,没什么交集的听了便也信罢,可宫里那头却不好瞒,互不戳破而已。
闻言,薛翦抿了抿唇,“不是娘娘,召见孩儿的是太子殿下。”
“殿下?”薛晖眸色一顿,紧接着睃了眼赵管家,屏退左右,语气沉沉道:“殿下可是问了樾州问了我与樾王?”
“是。太子殿下以为孩儿离京的时机太过蹊跷,不过孩儿已经同殿下解释了,殿下没说什么”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薛翦才更感到不安,搁下茶盏向薛晖请罪,“此事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不该擅自做主离京,伤了殿下与薛家的情份,孩儿甘愿领罚。”
说着便欲掀裙跪下,却被薛晖摆手制止。
“东宫对我薛家的不满,早非一日两日之寒。便是没有你这档事,他也会从旁个中挑拣出来,或早或晚罢。”
薛翦微微抬头去看他的眼,到底是头一回被他宽容以待,脸色稍显惊愕,随即又恢复如常,安静落回座上。
听他接着说道:“本来你刚离家时,我的确是动了肝火,可我多怨的是你的兄长。他明明知晓樾州动荡,却仍然放任你去,当真是心软糊涂。”
但闻“兄长”二字,薛翦交攥的两手又捏紧一息,原想替他解释两句,可薛晖并未给她这个机会。
他喟叹一声,目中皆是失望之色,转瞬又抬起眉梢,问道:“你适才说,你同殿下解释过了?”
薛翦点点头,将自己跟太子说的原话又转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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