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没有剧情的一章

  殿门敞开, 原本不流通的空气如今有了一个口子,浓郁的熏香如浪潮一般奔涌而出。

  煮茶的女子眉眼冷冽,唇色艳红。

  青年越棠站在门边, 门外的黯淡宫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随着摇曳的灯光一同投在空旷的殿堂之中。

  沈觅脸颊上又划过一滴汗水, 沿着下颌滴下,砸到矮几上。

  极轻微的“哒”的一声,汗水四散溅开。

  青年越棠如梦初醒。

  殿中窗牖紧闭,青年越棠踏入殿中, 没有去看殿堂中央的艳丽女子一眼, 径直破开殿中所有封锁的牖窗。

  香气迫不及待地涌出,新鲜的空气流入, 却只是聊胜于无。

  沈觅用手撑着桌面,手肘支撑住身体, 冷眼看着。

  青年越棠开完窗, 却直接退出了殿门。

  硕大的雕花红木门扉再次被阖上,门外宫灯的微光透不进殿中, 能够放大一切的黑暗再次席卷而来。

  一片黑暗和沉静之中,沈觅撑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 她低垂下头颅, 呼吸越来越乱。

  等到殿门再次打开,窗外乌云散去, 明月吝啬地分给这处殿堂一点光芒。

  青年越棠关上隔扇门, 随手将又染了血的长剑放到一旁。

  沈觅再抬起头时, 长睫也已经被汗水浸地湿漉,她眨了一下眼睛,瞳孔才重新聚起焦来。

  她面前的青年神色淡淡, 不知何时已经走近站在她身前。

  “沈觅。”

  这道嗓音清清冽冽,撕开了混沌的神志。

  越棠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沈觅愣了一下。

  青年越棠坐到了她对面,淡淡道:“你这次没能挡住顾筵?”

  沈觅稳住气息,同样淡声道:“很可笑?”

  她嗓音略显冰凉:“卫州瘟疫,要和谈的是南朝,出尔反尔的也是南朝,越棠,你可真是好本事。”

  青年越棠长睫垂下,却没有说话。

  沈觅等不到回答,扶在矮几上的手越握越紧,指尖都成了熟透的红色。

  她忽然抬手捂住了眼睛,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广袖毫不犹豫向一侧挥过去,矮几上的小炉茶具尽数被扫落。

  沈觅倾身靠近,她身上冷调的淡香浓稠起来,青年越棠神色淡淡。

  她将手按在他颈后,距离忽然拉得极近。

  殿中的熏香和另一道淡香斑驳起来,让人分不清。

  沈觅单膝跪上空荡的矮几,倾身靠近青年越棠,艳而烫的唇瓣直接贴上他的唇角,一触即分。

  青年越棠没有丝毫躲避,只平静地抬眸看她,眼神清醒而冷静。

  沈觅看着他的眼睛,将另一只手也环过他颈后,滚烫的手臂贴上冰凉的肌肤,沈觅手臂不自觉软了一下,随后立即用力收紧。

  她顺势靠近,直接吻上他的唇瓣。

  呼吸如同烙铁。

  青年越棠心跳一乱,忽然想要偏头,沈觅腾出一只手捏住他下颌,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身上冰凉,便如热油中蓦然出现一块浮冰。

  药是什么药,此时又是在做什么,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

  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沈觅手指忍不住越收越紧,捏地更用力了些,指甲都泛起苍白。

  滚烫的温度慢慢传递。

  温度传去,冰冷变得温热,滚烫得到清凉。

  应是好受了一丝,随后,沈觅稍稍分开了几指的距离。

  面前的青年越棠唇色更艳了些,唇角破了一个小口,正往外渗着血丝,而玉白的下颌上已经印上了鲜红的指印和泛白的指甲痕迹。

  他看着沈觅,眼神平静,仿佛毫无动容。

  沈觅重新靠近了过去,即将碰触之前,她淡声道:“张嘴。”

  青年越棠神色终于有了点变化。

  他极轻地皱了一下眉,眉心微蹙转瞬即逝。

  再次贴上之后,沈觅吻地深了些,便清晰地感觉到,越棠还是稍微分开了唇瓣齿关。

  她低声笑了一下。

  香气更加馥郁。

  这次不再止于单纯相贴,由沈觅任意施为,再次分开之时,呼吸都带上了热度。

  青年越棠呼吸乱了些,银丝拉长,从他唇角坠下。沈觅将身子完全越过矮几,全身重量压过去,越棠身子往后了些,随后被慢慢推下,仰面躺倒在地面上。

  沈觅距离极近,这样近的距离,声音也显地没那么冰冷。

  “你别紧张。”

  越棠眼神微凉。

  沈觅眸中却带了散漫的笑。

  随后更加纠缠扰人理智。

  越棠手放在身侧,手指扣紧身下羊毛地毯,直至指骨用力到泛白,始终不曾移动分毫。

  沈觅将手从他颈后移到身前,极烫的掌心贴上冰凉的肌肤,她更清醒了些。

  领口慢慢被扯开,沈觅挨着越棠身前,手指渐渐沿着冰凉移动,从身前触碰到腰间,最后到手臂。

  沈觅垂下眸,清醒中闪过淡淡的失望。

  越棠身上没有携带解药。

  他衣衫被褪到手臂之间,沈觅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取出一旁唯一没有翻倒的茶杯。

  里面还有着她方才就一直在煮的那壶茶水。

  沈觅将含了同种药物的茶水一点一点,慢慢渡到越棠口中。

  更加不休止的勾扯之间,沈觅手指拂在他喉间,指尖极轻地划在他脖颈间的肌肤上,一直等到指下滑动。

  越棠咽了下去。

  沈觅分开了些,呼出的热气拂上温热的肌肤,她声音带上了笑。

  “听说用了这药之后会多日全身脱力,我倒无妨,只是不知道这个关头,越将军能不能接连几日不动武。”

  沈觅掌下传来细细的酥痒。

  越棠眨动眼睛,长睫划过她掌心,他唇瓣分开了些,像是要说什么,沈觅慢慢亲吻上去,止住了他的话。

  殿中没有燃灯,昏暗的月光穿过大开的窗棂洒进来。

  越棠身上不再是最初的冰凉,沈觅头脑昏沉,身下的越棠衣衫已经被推地堆在腰间。

  沈觅咬破了唇瓣,骤然的疼痛让她猛地清醒过来,血珠滴上越棠唇角,沿着唇缝流入他口中。

  越棠抬起了一只手,按在沈觅脑后,再次贴近,鲜血味道在亲吻间淡了下来。

  思绪浮沉,沈觅又要去咬她自己的下唇,却咬上另一处温软,随即脑后一痛,意识骤然全失。

  她身子慢慢软下,脸颊无力地低垂,贴到越棠颈窝。

  青年越棠侧过脸颊,舌尖流出鲜血,口中血腥味迟迟不散。

  稍稍平静了一会儿呼吸,他抬手,手指指缝早已溢出鲜血。

  他手中瓷瓶已经被捏碎,碎片割破肌肤,只有中央一颗药丸完好无损。

  青年越棠抬起这只手,看了一眼这药丸,便将这药喂入昏迷的沈觅口中。

  指腹擦过她唇畔,柔软温热的触感残留不去,越棠垂眸看了一会儿,闭了一下眼睛,随后便起身将沈觅横抱起,送到殿中唯一的一张塌上。

  昏迷的沈觅安静地靠在他怀中。

  时间不会停留,再留恋,再不舍,都不会。

  青年越棠只停顿了一瞬,便将她放好在塌上。

  殿门很快被破开。

  顾衡一眼就看到了塌上昏迷的沈觅,还有旁边正在整理衣衫的青年越棠。

  越棠唇瓣微肿,带着血丝,而颈边一侧布着数点红痕,一直延伸到衣领下。

  顾衡愣在了原地。

  随后怒极,顾衡提剑直接朝着青年越棠刺去,越棠回眸看了一眼沈觅。

  她衣衫发髻只稍有凌乱。

  越棠收回视线,看也不看顾衡便挡下剑招,徒手折断长剑,断端直接横在顾衡颈间。

  顾衡不能再动分毫。

  青年越棠挥手掷开断剑,剑尖直接没入梁柱,碎屑飞扬,断剑入木三寸有余。

  顾衡在他面前毫无威胁。

  可此时顾衡却恨极,目眦欲裂地握紧了折断的长剑。

  折剑时,利刃搅碎越棠掌心皮肉,他恍若未觉。

  越棠看着门外,淡淡道:“顾衡,我今日不想杀人。”

  听到他声音也已经哑下,顾衡忍着极大的怒意,几乎一字一句道:“越棠,我终会……”

  越棠看向顾衡手中断剑,再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走出这间宫殿。

  顾衡脸色瞬间更为黑沉。

  -

  昏暗的殿宇,浓郁的香气,鲜血的味道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二十几岁的沈觅面容渐渐剥离下冷意,变得更温和了些,最后变成十九岁的,越棠熟悉的模样。

  沈觅捂在他眼睛上的掌心温热,呵出的气息温柔。

  唇瓣微微发麻。

  越棠忽然惊醒。

  酒醉后清醒过来,头颅仿佛被重重击打过。

  周身还是熟悉的淡香,极淡的玉兰混着本草、清茶,还是那抹稍显冷淡的味道。

  和梦中浓郁到仿佛无处不在的馥郁不同,此时他周身的香味极淡,却是真实存在的。

  梦中。

  他做了两个梦。

  一个和少时如出一辙,越棠已经确定,原来那不是预知。

  思绪再次被混乱又糜丽的记忆翻江倒海,他甚至能记起当时的每一丝感受。

  颤抖,慌乱,沉沦,和沉到底的无望。

  让人窒息的心动和压抑绝望之中,他还做了另一个梦。

  是他,和他所熟悉的沈觅,第二个梦又如同全身都浸泡在蜜糖之中。

  越棠思绪蓦然散开,烟花在脑海中炸裂,让人理智都被搅地粉碎,心跳地飞快。

  他眼中放空。

  过了一会儿,回过神,越棠捂了一下心口,耳尖红得似乎能往下滴血。

  天色仍然昏暗,天边甚至还没有展露一丝晨光,而殿中灯火温柔。

  昨夜的灯台在远处留了一半,灯光走到越棠所在之处已经所剩无多,是刚刚好适合入眠的光亮。

  混乱复杂的情感几乎要冲破一惯的冷静,越棠满心只有。

  沈觅。

第30章 没有剧情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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