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死别 残忍的真相,或善意的谎言95

  再说了,她还答应了千羽,有空要去妖界找他玩呢。

  阮天知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下山历练或者游山玩水时,能让师兄……陪着你吗?”

  说完这话,他的脸微微一红,又加了一句:“毕竟山下危险,我想保护你。”

  “好。”宁宁刚答应,立刻反口道:“好……像不行!”

  她可不能带着仙尊一起去妖界。

  “师兄,下山历练是为了锻炼我自身的能力,要是有你处处护着我,我怎么可能进步呢?”

  “说的也是。”阮天知微微垂眸,“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宁宁望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道了声歉,她真是每个回答都在扎他的心。

  可她也没办法。

  宁宁躺在床上,尽管脑子乱乱的,最终还是没抵挡住睡意,睡了过去。

  意识沉沉之时,似乎听到有极轻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然而困意像潮水般涌上来,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陷入了黑甜。

  这一觉睡了将近半个时辰,宁宁醒来的时候,脑袋更加昏沉,只想阖上眼继续睡。

  刚闭上眼,那日在承禧宫午睡时宫女说的话忽然在脑中响起:“陛下吩咐了,不能让娘娘睡的太久,怕娘娘睡久了头疼。”

  她这可不就是睡久了头疼嘛。

  宁宁最后还是爬了起来,她走出卧房,发现堂屋的桌子上多了几个陌生的盒子。

  这几个盒子的式样精巧,花纹也很漂亮,上面雕刻着“顺记”两个字。她一一打开,里面有桂花酥、海棠糕、绿豆糕等等。

  中午她离开的时候,屋子里还没有这些东西。

  宁宁想起那阵极轻的脚步声!

  原来仙尊下山,是给她买点心去了。他不当面给她,是还在生气吗?

  看着这些精致的点心,她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宁宁捻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既甜蜜又有些酸楚。

  *

  悠知阁内,范虚笑嘻嘻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难得仙尊主动找他,他可真是高兴坏了。

  “师叔,最近和宁宁……宁师叔相处的如何啊?”他兴奋地搓了搓手,两人现在是师兄妹的关系,又住的这么近。

  这关系进展可不得一日千里!

  仙尊叫他过来,是为了答谢他吗?

  他悠然地喝了一口茶,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仙尊的回答。范虚抬头望去,阮天知手上捧着一本书,微微出神,神情悒悒不乐,眉宇间尽是忧愁。

  “师叔这是怎么了,可是有烦心事?”

  范虚本以为会见到一个满面春风的阮天知,都已经近水楼台了,他现在这满脸愁容是怎么回事?

  阮天知垂着眼,修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问道:“师侄,我是不是老了?”

  他想到宁宁的那位表哥虽然讨厌得很,但是年少轻狂、桀骜不驯,犹如红日初升,浑身上下充满了朝气。不像他,年复一年沉浸在往事当中,早已暮气沉沉。

  范虚差点被茶水呛到,“咳咳!师叔,你开什么玩笑?”

  他都出离愤怒了,“你这张脸明明比我还年轻。”

  他甩了甩下巴的胡须,“你看我为什么要留胡子,这不是因为我面相显老,留胡子显得有气势一些。师叔你啊,不是我说,长的就是个——”

  “说的好听是玉面郎君,说的不好听就是奶油小生!”

  “你这走到大街上,人家小姑娘朝你丢瓜果都能把你砸死。”

  “你老?呵呵,你这是在埋汰我吧?”

  阮天知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无奈道:“师侄,再这么说,我也比你大个两百岁,你可不能这样没大没小。”

  “师叔你啊,你也就是虚长了年龄!”范虚虽然心中对阮天知尊敬有加,但论起心智成熟,他觉得师叔是远远不及自己的。

  毕竟他作为掌门,要处理宗门的大小事务,每日遇到的烦心事不胜枚举。而师叔虽然贵为仙尊,却是被高高捧起,奉在神坛之上,谁敢用这些世俗的糟心事污了他的眼。

  和平年代,阮天知只需要做个高高在上的仙尊,受万人敬仰即可。只是遇到战乱的时候,拯救苍生的责任便落在他头上。

  范虚叹了口气,他也说不清是做被俗事缠身的掌门好,还是肩负天下苍生的仙尊好。

  总之,各人有各人要担的责任,谁都跑不了。

  范虚一番话说完,担心仙尊脆弱的心灵承受不了打击,又捋了捋胡须,满脸堆笑,慈爱地问道:“师叔啊,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说你老,我去帮你教训他。”

  “没有。”阮天知黯然道:“是我觉得自己老了。”

  宁宁才十六岁,正是春光明媚的年纪,她一个笑容,就能让暗淡无光的世界都明亮起来。而他已经五百多岁,垂垂老矣,是个老头子了。

  她应该不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吧。

  正在暗自神伤,忽然间一张传讯符飞到他眼前,蓝光闪烁,一个轻快娇媚的女声道:“师兄,我睡醒了,你快来教我剑法,我在院子里等你啊!”

  阮天知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眼正在辛苦憋笑的范虚,缓缓答道:“好,我一会就到。”

  范虚抚掌笑道:“师叔,刚刚还说自己老了,你看宁宁这小姑娘,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莫要胡说!”阮天知端正了神情,凝肃道:“她现在,是你师叔!”

  “是是是!”范虚道:“那就请阮师叔,去教宁师叔剑法,不必招呼我了。”

  阮天知面色微红,不再理会他,起身出了门。

  范虚端起一杯茶,一边喝一边笑着摇头。

  *

  宁宁打定了主意,不管阮天知是什么态度,她今儿的笑容就挂在脸上了。

  白色的身影刚映入眼帘,宁宁就热情地迎了上去,甜甜地喊道:“师兄好!”

  阮天知的身体晃了晃,一时间竟不知作何表情。

  他一步步走过去,看着满脸笑意的宁宁,问道:“你的剑呢,怎么不拿出来?”

  剑?在魔尊那呢。

  宁宁的笑容凝滞在脸上,看来这个甜甜的笑容是不能半永久了。她干笑两声,“嗨呀,清宁剑我收起来了,我其实今天是想用师兄的剑试试。”

  阮天知面露疑惑,“用我的?”

  “对啊!我那把剑太轻了,我担心万一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剑不在我手上,那我可能会需要用到其他的武器。”宁宁一本正经地胡诌,“所以,今天下午想借师兄的剑练习一下。”

  “话虽如此。”阮天知缓声道:“但你刚接触剑术不久,剑法还不够纯熟。换剑之事,可以再等等,不必操之过急。”

  “今天还是先用你自己的剑吧。”

  宁宁咬了咬唇,她现在说不练了让仙尊回去还来得及吗?

  “更何况。”阮天知掂了掂手上的剑,“这剑太沉了,我怕你拿不稳。”

  宁宁的眼睛亮了起来,“不怕,仙尊给我吧,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拿的起来。”

  阮天知犹豫了片刻,还是把问天剑递给了她,“很沉,小心点。”

  宁宁瞅了瞅那把剑,她是写过问天剑比起寻常的剑要沉许多。但是同样是剑,清宁剑她拿在手上像是空气一样,问天剑就算重个三倍五倍的,也就还好吧。

  她上前一步,从仙尊手里接过剑。

  阮天知松开手的一瞬间,宁宁感觉一股重重的力道把她往下拉,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栽去。

  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的竹叶清香萦绕在她鼻尖,脑袋上方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我跟你说了,这剑很沉。”

  这问天剑怎么这么重!这是剑吗,这是铁锤吧!宁宁红了脸,这脸真是丢大了。她刚想爬起来,结果才起来一点点,整个人跌得更狠了,完全埋进了阮天知的胸口。

  糟糕,仙尊该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占便宜吧,她这都,几次了啊!

  苍天,她可以装死吗,要不装晕?

  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两只手,清润的嗓音柔声说道:“给我吧!”

  宁宁抬起头,对上了阮天知清澈透亮的双眸,两人离得很近,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修长的睫毛,挺立的鼻梁,和通红的脸颊。

  仙尊,你是吃番茄长大的吗?

  问天剑已经重新回到了阮天知的手里,宁宁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谁知仙尊的反应比她还大,他直接转过了身子。

  宁宁本来只是羞惭于自己小觑了问天剑的重量,当面出丑。结果他这一转身,她简直要羞愤欲死。仙尊这是干什么,搞得好像被她轻薄了一样。

  背对着宁宁的阮天知,轻轻呼出一口气,好险啊。

  方才他望着她莹白如玉的面颊,清亮剔透的双眸还有水润的红唇,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清新甜香,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吻了上去。

  幸好!

  宁宁嘟起小嘴,蹲坐在地上,仙尊居然误会她是花痴,真是太郁闷了。

  就在此时,一张闪着黑色光芒的传送符,悄悄出现在宁宁面前。

第42章 死别 残忍的真相,或善意的谎言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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