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那两年(二)157
白露慷慨激昂地跟女佣对完词,接着转头,入戏很深地看着颂凡歌,正打算开始和她的对手戏,却发现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双眼都很空洞。
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
联想到这个颂凡歌拿的词儿的角色现在就应该是这个状态,白露很自然地觉得颂凡歌这是入戏了。
“不错,不愧是我白露的女儿,这基因里刻着的就是实力派的演技。”
女佣和颂凡歌是拿着本子念的,白露一个人脱了稿。
白露视线往下一扫,发现颂凡歌的本子掉落到地上,她皱了皱眉,“七七,怎么了?”
颂凡歌鲜少有这样的状态,像一个懵懂无知的胆小女生,被人恶作剧骗取看鬼片之后的反应。
被白露推了下,颂凡歌回过神来。
舔唇笑了笑,将落到座椅边的台词本捡起来,看起来没什么事,抱怨道:“我拿的这个角色太气人了,真想跑进去揍她一顿。”
台词本在落地之后就合上了,颂凡歌这会儿一页页翻找刚刚的进度,很气愤似的,她很用力,纸页被翻得刷刷作响。
看起来很烦躁。
“反派能不气人吗?”
白露了然,在她专门用来装各种剧本的箱子里翻翻找找,重新找了一本递给她。
“这个角色好。”白露将颂凡歌那本拿走,换上新的,“虽然没什么惊艳世俗的作为,一生平平淡淡,但一生都平淡喜乐,没受过苦。”
换上新的角色台词,颂凡歌还真的激情满满地跟白露对完词。
白露的作息很规律,十点就要回房睡觉,九点半的时候放颂凡歌回去。
卧室并没有开灯,颂凡歌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
想着权薄沧也该是没回来,颂凡歌卧室里安了毯子,她踢掉了鞋,刚准备往里走,就被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气息微沉。
她穿的家居服,不似以往的睡裙,裤子宽大,上衣也宽松。
忽然男人一个/用力,她后背抵着墙,卧室门被关上,电子门的声音随着细细的电流传出。
大大的上衣被撩起来,她纤细的腰肢上多了只温暖的大手。
随着大手的移动,腰肢的神经不断地跳动,大手往上到了一定位置,他忽然低头吻住她。
漆黑的卧室,黑得没有一丝光线,男人身上的气息浓浓地包裹着她。
是她贪念的安全感。
一个吻结束,权薄沧适当地离开她,正欲做什么,女孩却像怕他离开似的,忽然双手抱住他后颈,不管不顾地吻上他。
她没什么经验,平时在这方面也是权薄沧在主导。
她吻着,简直就像小狗在啃骨头。
“这么主动?”权薄沧似乎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和呼之欲出的欲/望。
黑暗里,颂凡歌双手抱着他,不停地吻。
嘴角,下巴,喉结。
本是一触即发的状态,可权薄沧忽然眯了眯眼。
她不对劲。
“欠欠。”
他抬起女孩的下巴,漆黑的夜里,他看不见她的眼睛,却能听见她不太稳定的呼吸。
“怎么了?”他问。
“想要你。”她声音坏坏的,勾着尾音。
疯了似的想要他。
颂凡歌脱宽松的上衣,衣服扔在地上,她再次吻他。
却不想灯忽然亮了起来。
很刺眼。
颂凡歌下意识地捂眼睛,权薄沧垂眸看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往里走,“我们聊聊。”
她没走,伸手将灯关上,顺带阻止他再去开灯。
她身子软软地,不停地在他身上探索。
他深呼吸一口,到底还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连忙握住她乱动的手。
“真想?”
颂凡歌没听这话,纤细的手顺着他腰腹往下,不算熟练地勾住皮带,双手齐齐上去,黑夜里,她却怎么也解不开。
“怎么解?”颂凡歌声音有些委屈。
她有些急了,手指到处乱摸,仿佛跟那皮带较上劲儿。
“怎么不行。”
颂凡歌解不开,索性就不解了,双手摸索着一颗颗去解他上衣的扣子。
可衬衫的扣子又细又滑,她现在心浮气躁,手根本解不开。
权薄沧吸了口凉气,勉强忍住,将她双手拿下来。
颂凡歌似乎是知道他又要啰嗦,有些生气了,“我不聊天!别问我!”
说完她又开始去解。
小手又被按住,这回他真没说话,用力一拽,她和他就换了个方向。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他吻得比她熟练得多,双手娴熟地在她身上移动,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颂凡歌脑子混沌着,被人扔到床上,陷进柔软的大床,想起身,忽然有人压了上来。
他按住她,忽然一笑。
“上衣不用解。”
忽然的裂帛声,像是衬衫被撕开的声音,接着衬衫被他扔到床下。
上衣是她自己脱的,宽松的休闲裤也不知何时在他手里损毁。
颂凡歌的腿长而笔直。
“皮带要这么解。”
他拉住她的手,往下,原本在她眼里难如登天的皮带,忽然弹开。
伸手不见五指,他的声音如同海上女巫,带着危险而致命的诱惑。
“欠欠,我再教你其他的。”
……
接近后半夜。
从浴室里洗完澡,权薄沧将颂凡歌抱了出来。
她头发湿了,他打开吹风机,坐在椅子上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利落地给她吹干。
许是吹风机的声音吵到了她,她睁眼,看见权薄沧的脸,又沉沉地睡过去,两只手始终都抱着他,不是抱着腰,就是手臂,反正总要挨着他。
仿佛这样才能安稳。
想着刚刚太过度,她身上有些地方需要抹点药,权薄沧将女孩放到床上。
刚离开她,她就猛地醒过来,双手猛地抓住他。
权薄沧一愣,垂眸,却见她眼睛湿湿的,心底忽然疼起来。
“乖,我拿药。”
她这才松开他,倒在床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许是她太累了,权薄沧拿着药过来,她已经睡着了,身子像一只虾似的弓着背,双手抱着腿,脑袋深深埋着。
在权薄沧的印象中,初见,她是个无法无天的小公主,众星捧月,不食人间烟火,这世间的一切苦难,仿佛都不可能降临到她身上。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浅绿色的药膏被他挤出来,轻轻地给她涂抹,动作小心翼翼怕伤到她。
处理好这些,他将她抱在怀里。
睡熟的时候,她身体蜷缩着,不断往他怀里拱,脑袋都抵着他胸脯了。
他双臂还死死地抱住她,她还在不断地朝他挤。
卧室壁灯开着,他垂眸望着睡着的女孩,似乎做了噩梦,她身体忽然颤抖了下,睫毛还轻轻颤抖着。
他眉梢微皱起,伸手在她肩膀轻轻拍着。
“不怕。”
“欠欠,别怕。”
颂凡歌真的做了噩梦。
好长好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