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他一身的伤220
“你以为我胆子很小啊?”颂凡歌眨着眼睛看她。
她眼眶红极了,哭得太久,鼻尖也红红的,这时候俏皮的表情惹人怜悯极了。
“嗯。”权薄沧轻轻给她擦着眼泪,动作轻柔,完全不像他那狠辣绝情的性子,“看着风一吹就倒,一吼就哭的那种。”
“……”
她平时也没那么娇弱吧?
“那天那些人,是我打伤的。”颂凡歌不忍心骗他。
她那天失控后伤到了很多人,但是没有生命危险,那些人身上案底很多,送进去全都是死刑。
权薄沧一想到那些人就气得心里发抖,可又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眼睛疼不疼?”权薄沧问,“敷冰袋。”
“能不敷吗?”颂凡歌撒娇地看着他。
权薄沧已经把冰袋拿来了,笑意深深看她,“你说呢,欠欠。”
“……”
颂凡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乖乖敷冰袋,权薄沧不会让冰袋呆在一个地方太久,及时给她换位置。
“我怕你不要我了,刚刚在病房,你突然就走了,也不跟我说你去干嘛,你让我乖乖等你,我怕我去找你你又不高兴。”
颂凡歌闭上眼睛看不见他,就拉着他的手,开始翻旧账。
“所以我在病房等了好久,你不回来,我忍不住了才去找你,阿沧,我没有怕你啊,你怎么说我怕你呢?”
“……”
这话怎么听着跟翻旧账似的?
“那你也没想跟你分开,你还说那么多伤我的话?”权薄沧反问。
抛山芋这种事情他最在行了。
“也是哦。”颂凡歌在他手心扣着,“我们好傻啊。”
因为两个完全不存在的想法闹着别扭,她连他离开后,她郁郁寡欢悔断肠子的场景都想出来了。
“不过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因为爱着,所以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一点点要失去你的可能都会被放大,让自己陷入绝望。
敷冰袋后,颂凡歌的眼睛好了很多,权薄沧给她找了最新的电影给她放着。
“那我现在有正事,需要出去一趟,老婆大人,我能出去吗?”权薄沧笑着看她。
颂凡歌笑了声,下巴微扬,“哀家乏了,小权子退下吧。”
没多久病房门又被打开。
颂凡歌以为是女佣或者护士,刚想说这里不用人守着,接着就看到了权薄沧站在门口的身影。
“做什么?”颂凡歌左右看了看,“落东西了吗?”
“没什么。”权薄沧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就是想看看你还在不在,刚刚是不是一场梦而已。
屋里只开着浅浅的壁灯,病床前的投影壁上反射着电影的光,照射到颂凡歌脸上。
她偏头看她,那是在两世不同的情况下,他都爱着的女人。
“那我真走了。”权薄沧看了她一眼拉上门。
他还要上药,得在她发现之前快点恢复。
门被关上。
门又被推开。
颂凡歌再偏头看门口。
权薄沧手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看见她的时候明显舒了口气,随后欲盖弥彰似的,“我就看看,是不是落东西了。”
这解释了跟没说似的。
颂凡歌笑了笑,拉开被子打算起来,“还是我陪你去吧。”
她也想跟他呆在一块儿。
看到颂凡歌要跟过来,权薄沧立马叫停,“不用,我走了。”
说完,门再次被关上。
颂凡歌看着门,心里乐开了花,美滋滋看着电影。
前世的事情一直像块大石头一样压着她,她一边享受着权薄沧的爱护一边自责自己太自私,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容易解决。
原来他的爱,可以超越生死。
颂凡歌趴在床上,双手抱着枕头,看着电影,笑声一阵阵。
·
“疼就说,逞什么英雄?”
祁明朗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将权薄沧身上的绷带拆下来,“受这么重的伤还公主抱,这条命你干脆别要了。”
权薄沧光着膀子,身上很多伤口,缠着绷带,里面的伤口有些缝了针。
祁明朗给他消毒,用上药剂,“这么重的伤,知道的知道被出事的是颂凡歌,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绑架的是你呢。”
“废话怎么那么多!”
权薄沧冷森森看他一眼,上药他都没说疼,但额头的密汗骗不了人。
“得得得。”祁明朗处理好后将东西扔到托盘里,“你家那位颂小姐就是个宝贝,说不得惹不得。”
权薄沧在穿衣服,祁明朗靠在桌子边沿,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他后背有一条长长的伤口,缝针像蜈蚣一样爬着。
这伤显然不是为救颂凡歌受的,多半是权薄沧后来找那些人拼命了,以他的身手不至于受伤,多半是他故意让人伤到自己了。
“何必呢?”祁明朗对这种行为不理解,“颂凡歌没什么事,何况那又不是你的错,搞得自己一身伤做什么?”
颂凡歌失踪后,权薄沧几乎是掀翻了江城在找她。
他又不是神,再强大的力量找人也需要时间,何况那个地方那么偏僻,两个多小时,在江城怕是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
权薄沧没答。
他总不能告诉他,他只要一闭眼,就是她可怜无助的样子,她出事的时候他不在身边,找到她的时候,她像只受伤的刺猬。
他控制不了自己去想,如果他多留意一点,她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些事。
所以他找到那些绑架颂凡歌的人,给他们武器,让他们全部一起上,他赤手空拳,十分钟后,他才开始反击。
十分钟,他这一身的伤就是这样来的。
“团队那边进展如何?”权薄沧问祁明朗。
他建立的那支专门治疗颂凡歌心理的团队,这次给颂凡歌做事后心理疏导的就是他们。
“不容乐观。”祁明朗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若是其他姑娘经历了这场绑架,那么多人厮杀,那么血腥,多半会留下阴影,可你看她,像有事的样子吗?”
权薄沧皱眉。
祁明朗:“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她极有可能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状态,没有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