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是我童话世界里的君王……121

  临江市寸土寸金的地儿,俱乐部占地面积很大,只好建在城郊。

  周围也不够繁华,连店都是小且简陋的。

  两人猛地靠上来,门板不堪重负,吱呀响了一声。

  门外还有小孩的哭声,有隔壁男人打游戏的欢呼声。

  完全不隔音。

  池宴俯身,吻上林稚晚的嘴唇。

  他的双手宛若年轻的将士,在早就打上自己烙印的领域,自由地开疆扩土。

  女人是水的化身,是柔软、渴望被带走的花。

  他们彼此所求的,互相都能给。

  半晌,林稚晚几乎要撑不住,如软脚虾一般只能趴在他的肩头,不可抑制地嘤咛一声。

  “小声点儿,”池宴的手指拭过她的唇边,声音沾着蛊惑:“隔音不好。”

  这会儿还在欺负人,林稚晚眼泪汪汪看他。

  池宴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有半点怜爱,他勾了下嘴角,笑得痞坏,手指试探着,“啧”了一声,哑且玩味:“今儿大禹来了都治不了这水。”

  “不过,”他看着她的眼睛:“我能。”

  林稚晚: “……”

  这人怎么讲这种话都信手拈来。

  纵使两人如此相熟,她还是害羞地推了下他肩膀。

  可这点儿力道对于池宴来说无异于邀请。

  他又笑了声,带着掌控全局的姿态,给人抱了起来。

  林稚晚这下成了被猎人乖乖狩猎的小狐狸,手臂紧张兮兮地挂在他的颈间,也不敢动。

  池宴的视线在房间内环顾了两圈,最后给人扔人放在沙发上。

  大抵是在质疑小店的卫生条件,根本不想碰到床单被罩。

  松软的沙发随着两人的动作下陷,池宴的胸膛够热,窜着令人倍感安全的热气,林稚晚贴着,面红耳赤,又无比平静。

  池宴手臂撑在她的头侧,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小声说:“我去洗下。”

  林稚晚乖乖点头。

  他拍了拍她的脸蛋,吩咐道:“不准跑,嗯?”

  林稚晚再次点头。

  有过无数次前车之鉴,池宴才不相信小狐狸的承诺,直接给人像翻咸鱼似的翻过来。

  林稚晚前身贴着沙发,看不到背后的动作,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你要干嘛?”

  下一秒,手腕上多了触感微凉、质地偏硬的东西。

  池宴迅速地捆了两圈,用皮带束缚住她的手,语气靡靡:“让你乖。”

  林稚晚:“……”

  她怎么都想不到池宴还有这一出。

  事实证明,她想不到的有很多,池宴又解开领结,蒙住她的眼睛。

  *

  空调吹出的热风扑在皮肤上,令林稚晚的肌肤泅出汗水,窗帘掩盖严实,只有两片窗帘的交接处露出一点儿光亮。

  空气里安静至极,只有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声。

  不知道池宴多久会出来,她希望他多洗一会儿,又期待他速度快点。

  无声的等待一场恩宠,感官上类似等待一场凌迟。

  在恐惧、煎熬的间隙里,她生出一种渴望。

  渴望被占有、拥抱,以及摧毁。

  类似于希腊神话故事里,哈德斯将泊尔塞福涅带入地狱,同时也是赋予她新花园。

  好久,冰凉的指尖触碰上她的眉梢,这几乎令人欣喜若狂。

  指尖缓缓向下,划过她被蒙住的双眼,嘴唇,分明的下颌线,停在脖颈上,曲起手指,捏了下。

  林稚晚扬起天鹅一般的颈子,呈现出脆弱易碎的弧度,池宴怜爱地咬了一口。

  所有期待都扎地生根,林稚晚几乎想哭。

  “宝贝儿,”他解开覆盖在她眼睛上的领带,小声说:“别怕。”

  头顶劣质的电灯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林稚晚还没睁开眼睛,又陷入他带来的另一场疾风骤雨。

  是不是有童话里讲过,猎人迷恋上小狐狸。

  他穿过丛林,涉过溪水,来到小狐狸的山洞,小狐狸兴奋地抱住他高大的躯体,又俯身,吻上□□。

  他说你的一切都令我着迷,并丧失自己。

  小狐狸却说,你是我童话世界里的君王。

  林稚晚沉浸在尚未改写的童话故事里,清楚地那些痛楚尖锐,爱意激荡。

  上帝说爱是建造。

  池宴却说,爱是毁灭。

  她拥抱他,感受世界上最美好最疯狂的爱。

  到最后,膝盖磕出一片红紫色,池宴捏着她的颈子,迫使她仰头看向窗外。

  窗帘的缝隙里,外面天光大亮,无数的雪絮自穹顶落下。

  林稚晚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佛罗伦萨,她说想看临江的雪。

  可他们没有之后。

  那个大雪天,池宴在临江大桥上撞车,看了半夜的雪。

  林稚晚一直没问,在她跟室友一起过年吃到饺子里的硬币许愿池宴一生顺遂的那天,江上寒风寂寥,万家灯火扑向人间,他是不是也在想她?

  猎人在狐狸的山洞里放了场烟花。

  林稚晚近乎脱力一般,瘫软在沙发上喘匀气息,池宴贴在她的身后,两人肌肤贴着肌肤,呼吸逐渐平缓,渐趋一致,一起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他们终于拥有了没有遗憾的一天。

  *

  林稚晚身体身体素质不太好,缺乏锻炼,池宴本来是打算疯狂过后回家的。可她不愿意,勉强池宴陪她住一宿。

  这一夜外面风雪寂寥,小宾馆老旧空调吹出的暖气。不如吾悦江澜里开好的地暖舒服、温暖。

  可林稚晚躺在池宴的怀里,又觉得一切刚刚好。

  第二天,她刚刚睡醒就接到陈依依的电话:“嫂子,我就说我之前见过你的!”

  听声音就知道陈依依很兴奋。

  林稚晚懵了一下:“嗯?”

  “临江市庆奥运献礼,”陈依依提醒:“在临江保罗大剧院。”

  林稚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脑子嗡了一下。

  奥运史上会写道:2008年8月8日至2008年8月24日在北京举办第29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

  而林稚晚所在舞蹈团受到临江市政府邀请,于2008年8月23日在保罗大剧院进行公益演出。

  200080823.

  这是池宴手机密码,吾悦江澜门锁密码。

  见她不说话,陈依依以为她记不得了,帮她回忆:“那天我们在保罗大剧院演出,你跳了《天鹅之死》,当时还很惊艳来着,后来我也不跳舞了也不知道你也不跳了。”

  “今天我在家里帮忙打扫卫生发现当初的合照才想起来这件事,你说我们是有缘分吧?“

  林稚晚如鲠在喉。

  她想不到,池宴对她最伊始的喜欢,是在2008年。

  “那天你哥在么?”她问。

  “我哥?”陈依依回忆了下:“在的吧?在的,我记得那天他骑了一个黑色的大摩托,帅死了。”

  如果再仔细回忆,那天的池宴是被陈平锦押着去保罗大剧院看无聊的芭蕾舞的。

  为了表示叛逆,他偷偷开了池朝闻下属的机车,载着曲思远在市区里如过无人之地般张扬肆意地招摇过市。

  到了剧院,他欣赏不来芭蕾舞艺术,浑身跟没有骨头似的瘫在座位上玩手机上自带的俄罗斯方块,全程都没抬眼。

  直到手机点亮过低自动关机,池宴才舍得掀起眼皮,往舞台上扫了一眼,也就这么一眼。

  令他相信的世上有一个词叫一眼万年。

  独舞的时间,舞台上只有一抹倩丽的身影,小腿纤细,脖颈修长,优雅又好看。

  舞者动作干脆利落,每次开合跳都几乎完美,周遭的好些人都沉浸在氛围里,可池宴眼里只有那节脖颈。

  奶白色,白的发光,更有一种脆弱易折、甚至濒临灭绝的美感,宛如来自异世般勾住他的目光。

  舞蹈结束,他在节目单上找到她的名字——林稚晚。

  她是他少年时期无数个梦的开端。

  而林稚晚是怎么认识池宴的呢?

  那天她家司机临时有事,她演出结束,从保罗大剧院回家搭了一辆出租车。

  八月的天气里,那出租车居然没开空调,林稚晚热极,摇下整扇窗,将目光投向窗外。

  然后,耳边一阵轰鸣的排气管呜咽声,视线被一抹黑色完全占据。

  “哟嚯哪来的车,你有驾照么?”

  “爱坐不坐,”男生语气不善:“惯你毛病。”

  他声调沾着京腔,语气浪荡,有点儿痞坏。

  林稚晚注意看他。

  刚巧,他摘下头盔,视野随着他的动作宽阔。

  清晰分明的下颌线,薄唇,直挺的鼻子,眼睛是桃花眼,睫毛很长。

  阳光下甚至能看清脸上清晰可见的绒毛。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林稚晚胡思乱想,正出神,就见少年懒懒地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四目相对。

  一瞬间,她浑身紧绷。

  似乎习惯被人注视,少年目光也不躲,任由她看着,却像没给她放在眼里一般。

  半晌,少年的同伴过来扔给他一瓶水:“走了。”

  机车呼啸而过。

  当时,林稚晚想到在书里看过的诗句——银鞍白马度春风。

第47章 你是我童话世界里的君王……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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