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妹妹的酒甜么?(双更……46

  池宴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叛逆到没有边际,陈平锦只当他是玩赛车上瘾,当时又多半临江京城两头跑,只能叮嘱他注意安全。

  年纪大点儿愈发离经叛道,不仅玩赛车,身边的绯闻女友多如牛毛,陈平锦开始提点他注意分寸。

  如今26岁,是时候该收心成家立业,谁知道这小子却开始不近女色走禁欲路线了,陈平锦为他的婚事着急发疯。

  “池宴!池宴!池宴!”陈平锦三次提高音量,给一旁的陈依依吓了一跳。

  “我在跟你讲话,不要再盯着手机看了。”

  那手机屏幕早就暗了下去,池宴却还一瞬不瞬地盯着,头顶暖黄色的光线照在他身上,令他有些无端的落寞。

  他洁癖严重,断不会做出在餐桌上接电话碰手机的举动。

  可这个手机号码,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打过了。

  今天迎来一位故人的电话,故人却只把他当新人。

  这姑娘,还真是冷心冷肺的,池宴自嘲一般冷笑了声。

  陈平锦气得要掀桌子:“笑什么你?”

  池宴端正了神色:“没什么。”

  又给陈平锦舀了一碗酒酿圆子桂花羹。

  他长了一张祸害似的脸,哄起人来不用动嘴,靠脸就成功率百分百,还是妇孺皆宜的那种。

  陈陈平锦宽慰了些,语气软下来:“妈妈不是逼你现在结婚,只是你年纪不小了,身边需要有个分享冷暖的人,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不管什么家室背景,都可以带回来看。”

  分享冷暖的人。

  池宴突然又回忆起刚刚林稚晚的声音,怯生生的,很礼貌,就是有点儿哑。

  太哑了,像是病了一场。

  她身体不好,还泡了海水,能不病么?

  池宴感觉胸腔里揣了一个小人,突然狂奔起来,令他心烦意乱。

  鬼才管她,他想。

  然而,下一秒,他霍然起身。

  “池宴,有点规矩!”池朝闻坐在桌前,语气严肃。

  可池宴没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置若罔闻,走出很远。

  今天他照旧开了超跑,排气管发出呼啸的声音。

  心脏也跟跑车似的不得安分,情绪高涨。

  理智一点点消失不见,只有无尽的困闷和烦躁,像是大雨欲来前的暗潮汹涌。

  林稚晚今天打给他的号码,是他高中时期在用的,也是那个夏天,问林稚晚要号码时打过去的。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没有保存过。

  亏得他将这个号码留了这么多年。

  跟个笑话一样。

  车子一路狂奔,一直行驶到华庭的地下停车场。

  他在这里也有房子,刷卡上楼,站在19302的门口,用力敲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林稚晚被剧烈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但时间上外卖应该到了,她没设防备,直接开门。

  “谢……”

  话音未出口,她就被笼罩在宽大身躯投下的阴影之下。

  池宴气压很低,步步紧逼,整个人都进了门,又把手伸到后面,把门带上。

  隔绝了外面的风景,室内自成一派气候。

  今天刚吵过架,对两人来说都不算愉快,林稚晚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嘴唇,半晌,警惕性颇高地问:“干嘛?”

  她有些发烧,脸色微红,宛若春潮过后,娇滴滴的,等人垂怜。

  无数莫名的的情绪在胸口翻涌着,吞没了大多数理智,池宴这一路本就不平静,被她提防的语气一激,一股脑地全泄了出来。

  “怎么?”他恶劣地笑了下:“婚都结了,我不能来?”

  如果之前的争吵提起结婚,林稚晚会感觉到巨大的沮丧,如今他再提,环境变了,语气 变了,就连其中的含义也跟着变了,只会叫她感到不舒服。

  就感觉结婚之后,人就不是人,没了人权似的。

  林稚晚几不可见地拧了下眉。

  下一秒,池宴往前走了一步,直接给她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仿佛在用行动说明:来干嘛?干你。

  林稚晚气急了,直接在他怀里拳打脚踢,声音也大了些:“你是不是有病!”

  “那你呢?”池宴反问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很好是吧?”

  林稚晚彻底不懂,冷声反问:“我跟曲思远是怎么了值得您大动肝火?”

  “我还没说是谁,就开始不打自招了?”

  “我不打自招什么,”这人也真够有意思的,林稚晚怒极反笑:“那你还不是昨天cici今天一个lily,还有依依,你搞叠字名称集邮?自己都做不好,还处处要求我!”

  他怎么从来没发现林稚晚也会跟其他姑娘似的不讲道理呢,关陈依依什么事?

  他没多想,因为听到cici他就头疼,一个他连人脸都没记住的人,怎么能扯出来这么多事儿。

  他心里的不痛快不断攀升,干脆直接给人扔在床上,语气更加不善:“你有完没完?”

  什么是她有完没完?

  明明是他在这里搞双标,一边跟她上床,另一边跟漂亮妹妹喝酒,还带陈依依回家见家长。

  林稚晚感觉自己多年来修养出的平和已经付之一炬,现在要变成炮仗,随时都可以点燃。

  “懒得理你。”她深吸一口气,就要下床。

  下一秒,池宴大力地叩住她的手腕,曲腿半跪在床上,身体往前用力,直接将她扑在身下。

  如此亲密的距离令林稚晚感到危险,本能地挣扎:“池宴,你有病!唔……”

  剩下的谴责之词都被他粗暴地吻回肚子里,他的吻毫无章法,又凶又急。

  似乎目的就是让她闭嘴。

  恰好林稚晚刚刚还保持在说话的姿势,嘴唇微张,池宴轻而易举地探进舌头,压着舌根狠狠地研磨,双手也不老实地探索。

  林稚晚正在发烧,身体不舒服,跟他折腾了下,早就没有力气挣扎,任由他的动作,只有泻出的呜咽声尚在表达不满。

  她在心里坚定地呼喊着,如果池宴对她做任何出格的事,她都不会原谅他。

  然而,池宴的动作也随着她的安静变得温柔起来。

  她不知道两人亲了有多久,再睁开眼睛,见池宴手臂撑在她的耳侧,将她圈起来,看她。

  他腾出一只手,拨开她湿漉漉的刘海。

  眼前的世界突然变了样,只有一张脸的大小。

  她的皮肤很白,眉毛并不算浓,但胜在整齐,一双眼角绯红的眼睛,上面沾着点儿泪珠。

  像是玫瑰花园里,等着被呵护的那一朵。

  “没良心的。”

  池宴的喉结剧烈的蠕动了下,这声怒骂也没有什么脾气在。

  林稚晚看着他的眼睛,心脏一颤。

  他的眼神平和,宁静,眼底似乎还带着悲悯。

  就这一声小没良心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彻底变了。

  剑拔弩张的气势没了,可心里的不痛快,不满意,还是需要发泄,他们都想赢一次。

  两人离得那么近,近到林稚晚能看到他唇角的水渍。

  那一定有她的一份。

  暧昧开始升腾。

  这种氛围,不滚床单,很难收场。

  记不得谁再次开始主动的。

  两人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互相撕咬,也互相舔舐。

  临江的夏天,天气纵使变幻莫测,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口子,闷雷滚滚,大雨将至,压抑的沉重空气令人难以呼吸。

  最开始,林稚晚问池宴:“好妹妹的酒甜么?”

  池宴也问她:“曲思远帮忙烤的玉米就那么好吃?”

  风声渐起,雨追着风,风雨肆虐,整个天地都处在灰暗之中,外面树影使劲儿地摇晃,风刮得路边车子不断报警。

  类似于末日前的狂欢,房间内空气逼仄,压抑,水汽落在人身上,潮湿,黏腻。

  池宴把林稚晚摆出另一个姿势,重新开始一场疾风骤雨。

  外面一声雷响,闪电照进屋子,林稚晚紧张地缩紧身子,池宴步步紧逼,将她抱得更紧。

  所有声音都变小,变远,林稚晚如鱼搁浅,小口喘气,池宴不依不饶问:“还要卖房子么?”

  “还卖么?”

  她哭唧唧地回答:“不了,不了。”

  *

  一场结束,外面风雨未收,室内多了些靡丽气息。

  林稚晚有点闷,想去开窗,又怕闪电,又没了力气,只攒足了劲儿狠狠踹了池宴一脚,暗戳戳讽刺他:“今儿表现不错。”

  意思是之前都不太行。

  池宴餍足,懒得理她。

  发了一身汗,现在也不烧了,这炮兵连队友作战,不仅有泯恩仇的效果,居然还能治病。

  林稚晚想着想着,吃笑了下。

  这辈子就瞎几把过吧,走一步算一步,随便了。

  她远不像表面上那么怯懦只知道等待怜爱,否则也不会在高中那个天台,在他绯闻缠身的十七岁,就吸了他递来的烟。

  后戏还是要做,池宴靠着床头抽了一根烟,又亲昵地将嘴唇划过她的耳廓,轻轻吐气:“妹妹还真是林黛玉啊。”

  后半句他没说,而曹公描写林黛玉进贾府时,有个词是娇/喘微微。

  他不循礼法,也不尊重文学,没有什么放在眼里。

  林稚晚气极,白了他一眼,拎起衣服往卫生间走。

  水声哗哗直下。

  池宴看着那扇透着光晕暖黄的毛玻璃门,眼神渐渐飘散。

  他有些不敢细想自己为什么愤怒,但同时又胡乱地想,至少这辈子,都得绑定了。

  下一秒,那扇房门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咚——”

  林稚晚双手按着小腹,痛苦倒地。

第19章 好妹妹的酒甜么?(双更……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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