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4章 掉以轻心1282
听孟老的语气，他和凌云湛很是熟稔，容九好奇：“孟老是雍州人吧，怎么会认识凌云湛？”
孟老见自己把话题扯远了，咳了一声，道：“湛王殿下要去缥缈山闯阵，请老夫帮忙，老夫不知道叶锦歌所作所为，才会答应他，老夫知道公主也要去闯阵，老夫不才，研究了大半辈子的阵法，可助公主一臂之力。”
能被凌云湛看重，孟老定有过人之处，只是，她们素昧平生，无亲无故，孟老突然说要助她一臂之力，容九难免会有怀疑。
正所谓，人心难测，不可不防。
谁知道，孟老是真的的来帮她，还是借她们之力，搭上圣女族？
凌云湛心思深沉，既然是与他对弈，又岂能掉以轻心。
“公主不会以为老夫是湛王殿下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吧？”孟老瞪眼，见容九没说话，举手指天发誓，“老夫若有半点不轨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容九笑道：“闯阵一事，凶险万分，孟老年事已高，何不颐养天年，以免家人担心。”
“老夫都这把年纪了，活一日少一日，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里了，难道还给人当细作吗？说到底，公主还是不相信老夫。”
“西凌狼子野心，事关圣女族，还请孟老见谅。”
“圣女族？什么圣女族？”孟老惊怔地看着容九。
容九微讶：“孟老不知道吗？圣女族隐居缥缈山。”
孟老胸口憋着怒气，气闷道：“小崽子欺我！气煞老夫了！”
孟老是性情中人，直接骂凌云湛是小兔崽子，看他气呼呼的模样，确实是不知情。
陵月和小觅儿买豆浆油条回来，见孟老气得要砍人，不由愣了：“公主，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容九道：“孟老是凌云湛请去破阵的高手，孟老以为凌云湛是想请缥缈山的高人医治叶锦歌，并不知道，那高人就是圣女族。”
凌云湛这般利用他，难怪气成那样。
要是真的让凌云湛得逞了，西凌得了圣女族的相助，灭了南楚，那他就是南楚的罪人了。
小觅儿一边啃着油条，一边伸出小肥手，抚着孟老的背，给孟老顺气。
老爷爷，乖乖，不生气，娘亲说，年纪大了，不能生气，容易气死。
容九一瞧她那小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失笑。
但孟老被安抚到了，揉揉她的小脑袋：“小郡主真乖，这么小，就知道安慰人了。”
小觅儿从纸袋里，拿了一根油条给他，孟老笑眯眯地接过。
容九道：“孟老还没吃早饭吧，不如一起。”
“好啊好啊。”
孟老性情洒脱，不拘小节，更何况也是真的饿了。
于容九而言，人无贵贱尊卑，平时吃饭的时候，也多是大伙儿都是围坐在一起，一起吃饭。
孟老第一次见主仆同桌吃饭的，连一只貂都有自己的位置，十分的愕然：“公主，你们平时都是这么一起吃饭的吗？”
容九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莞尔笑道：“一家人一起吃饭，热闹，孟老不用拘束，就当是在自己家。”
第2145章 万分后悔
容九说着，给孟老夹了一个五彩饺子。
孟老孤家寡人，很久没感受到这种家的温暖，一时间，心头微暖。
下个月，小觅儿才满一周岁，但已经学着自己吃饭了，经常都是吃一半，洒一半，还吃得满脸都是。
孟老看她笨拙地握着汤匙，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奶娃娃，都是爹娘的心头宝，多的是奶娘丫鬟照顾，哪里用得着自己吃饭。
但看小觅儿吃得那么开心，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的微笑来。
一碗粥，洒了大半碗，终于见底了，容九一拿起桌边的帕子，小觅儿的小脸已经凑过来了。
娘亲，擦擦。
“这是谁家的小花猫。”
容九逗着她，小觅儿直乐呵。
你家的，你家的崽哟。
小觅儿胃口好，一碗粥都未必能饱，更别说，洒了大半碗。
容九接过陵月递来的粥碗，舀了一勺粥喂她。
小觅儿乖乖地让她投喂，随即，又摇了摇头。
娘亲吃饭，觅儿自己来，觅儿可是厉害的乖宝宝哦。
容九唇角挂着笑，把粥碗放到她面前。
小觅儿“吭哧吭哧”地喝着粥。
容九本来也觉得她还小，学吃饭还太早，但小觅儿却觉得好玩，容九便也由着她。
吃得差不多了，孟老道：“公主前两日去法华寺，是不是拿到了一禅大师的手札？”
容九点头。
孟老又道：“一禅大师年轻的时候，是个破阵高手，因太过执着，修为一直未曾突破，后来重伤为了因大师所救，才大彻大悟，佛法也日益精深，已是一代高僧。”
“手札之事，是孟老告诉叶锦歌的？”
“嗯，”孟老叹了一口气，万分后悔，“早知她如此不折手断，老夫绝不会告诉她手札的事情，法华寺有此劫难，全怪老夫。”
“佛家讲究因果，虽遗憾，但也不必耿耿于怀。”
“公主可否把手札借老夫一看，老夫是真的想帮公主，不是老夫狂妄夸大，不用碧海珠和琉璃火，能破了迷魂阵的，这世上，寥寥无几，一禅大师算一个，老夫也算一个。”
孟老定定地看着她，一脸的真诚。
容九除了担心他是凌云湛埋在她身边的一颗棋子，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不想将他牵扯进来。
“孟老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孟老突然哼了一声，耍赖道，“公主要是不答应，老夫就不走了。”
老人家怎么就这么倔呢？
“孟老见识过阵法的厉害，比我们更清楚其中的凶险，稍有不慎，便要命丧当场，孟老这又是何苦来着？”
“老夫敬仰公主，想要以自己之力，助公主达成所愿，若老夫是那小崽子的眼线，大可不必来找公主，直接去缥缈山，我一个糟老头子，接近他们，比接近公主更容易。”
“孟老说得甚有道理，”楚十一道，“凭我和十七沐风三人，就算有一禅大师的手札，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公主若是不放心他，直接喂他毒药牵制他便可，人不管活到什么岁数，都怕死，尤其是将死之人，更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