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骑在头上166
“尚书夫人赵氏?”张县令目光一沉,若是牵扯到尚书府,事情就棘手了。
赵万金脸色阴沉地呈上配方,怒恨道:“赵氏眼红玉颜坊的香皂生意,便拿了张配方让我研制,我哪里知道这个毒妇心肠如此恶毒,竟给我一张假的配方,若知道是假的,我哪里敢研制出来祸害人?”
张县令拧眉,沉吟片刻,派人去请赵氏。
赵氏得知赵万金的胭脂作坊被查封了,担心赵万金将她攀咬出来,让容青山去县衙走一趟,把事情压下。
“老爷,大哥的胭脂作坊一直颇有名气,难免遭人嫉恨,这次,一定是有人恼恨被抢了风头,使阴谋诡计陷害他。”
“有人使阴谋诡计陷害他?谁?容九?”
赵氏被呛得脸色僵硬,直接道:“自从大哥研制出香皂,九娘的玉颜坊,生意一落千丈,为了抢生意,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容青山冷着脸道:“赵万金若是清白,以张县令的公正,相信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赵万金一直挟恩图报,对容青山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如今的容青山是朝中重臣,官拜尚书,又岂能让一个商户骑在头上?
这些年,容青山对赵万金是越加地憎恨厌恶,恨不得他去死,既然有容九出手收拾他,这么好的机会,送到眼前,容青山怎么可能出手相救?
赵氏知道两人的嫌隙,也知道容青山对赵万金的容忍,已经到了极点,她对赵万金也是颇为怨恨,但到底是亲大哥,况且还有把柄在他手上。
赵氏道:“是,大哥有时候是嚣张跋扈了些,可九娘又岂是良善之辈,她连老爷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不会怨恨大哥抢了她的生意,而陷害他吗?老爷,你当真要袖手旁观?”
容青山冷笑:“夫人要我怎么做,以权谋私?”
赵氏不死心:“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去死吗?”
容九既然敢状告赵万金,必然做足了准备,何况,她的背后还有苏家撑腰。
容青山不想插手:“国有国法,不是谁都可以为所欲为,一个不慎,赵万金性命难保不说,就连我,也会官位不保。”
多年夫妻情分,她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他,容青山丝毫不为所动,赵氏怨恨容青山见死不救,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李妈妈神色慌张地进来:“夫人,不好了,县衙的陆捕头带着人闯进来了。”
赵氏心里生出一股不安,捏了捏手指,镇定道:“区区一个捕头,慌什么?”
容青山皱着眉,冷声道:“陆明来干什么?”
李妈妈觑了眼赵氏,小声道:“好像是为赵老爷研制假货一事。”
容青山脸色沉了下来,见陆明带着人闯了进来,眼底浮上一层阴霾,冷得可怕:“陆捕头真是好气势,带着人,这么肆无忌惮地闯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官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
陆明朝容青山拱手,不卑不亢地开口道:“赵万金指证容夫人,逼迫他研制假货,县令大人令我等来请夫人去县衙一趟。”
赵万金不仅将她攀咬出来,还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赵氏咬碎一口银牙,差点气晕过去。
第260章 撕碎解恨
容青山也跟着一起去了县衙。
赵万金看见赵氏,双目猩红,满是怨毒的恨意:“毒妇,你自己黑心烂肺,祸害人,连老子也不放过,你不得好死!”
赵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疯怒骂,眼底一片冷意:“这么多年了,大哥还是如此,自己做错了,不认,还要怨恨别人,颠倒黑白。”
赵万金双眼冒火,恨不得扑过去撕碎了她才解恨,张县令拍了下惊堂木,问赵氏:“容夫人,赵万金状告你指使他研制假货,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
赵氏矢口否认,绝口不提赵万金觊觎容九的配方,求上门来,她便指使王宝珠偷取配方一事。
只要她不认,便能全身而退。
赵万金怒了,指着赵氏咒骂:“你放屁,那张配方就是你给老子的,你敢不敢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全家死绝!”
赵氏眼底露出慌乱之色,指甲陷进肉里,传来锥心的痛,才压下心底的恐慌,看着赵万金,痛心疾首道:“大哥,你为了脱罪,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太令我失望了。”
“你不敢!”赵万金面色扭曲起来,狰狞地大笑着,“你不敢发誓,赵氏,你心虚!”
赵氏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举起三根手指头,一字一句道:“我赵梅指天发誓,若做过半点对不起赵家的事情,全家死绝。”
赵万金愣住了,没想到赵氏真豁出去了,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赵氏只字不提配方,只说不做对不起赵家的事情。
这个贱人!
赵万金气得头顶都冒烟了。
赵氏一脸凛然,义正言辞地说道:“大哥,你要我发毒誓,我也照做了,若你能拿出证据,证明那张配方是我给你的,我立即认罪。”
赵万金满目阴鸷,突然看向容九:“赵氏可曾向你要香皂的配方?”
赵氏脸色微变。
赵万金研制的香皂,用了之后,脸都烂了,那说明,王宝珠给她的那张配方是假的。
若不是王宝珠和容九勾结,一起对付她,那么,这一切,都是容九设的局。
不论哪一种,只要容九点一点头,赵万金便能一口咬定,是她为了置容九于死地,故意改了配方。
毕竟,一个从小不受重视的庶女,是不敢跟嫡母耍心计手段,何况,没有人会傻到拿一个假配方害自己。
赵氏紧张得手心里都洇出了一层冷汗,紧盯着容九。
容九冷笑了一下。
即便她说有,赵氏也会矢口否认,因为她没有证据,证明赵氏找她要过配方。
她要的,不是赵氏的命,而是让赵氏失去她最珍视的一切,日日煎熬,受尽折磨。
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容九摇了摇头:“不曾。”
赵氏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容九对张县令道:“不知我能否看一下那张配方。”
张县令颔首,让衙役将配方递给她。
容九看一眼,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这字迹,”
张县令问道:“有何问题?”
“这字迹,我认得,和我药庄一个下人的一模一样。”容九抬眼,言笑晏晏地看着赵氏,“那个下人还是母亲赏赐的呢,她叫王宝珠。”
赵氏脸色刷地惨白,慌乱之色掩都掩不住。
张县令对陆明道:“将王宝珠带来。”
“是。”
赵氏看着陆明出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焦灼地朝大堂外的李妈妈使了个眼色。
李妈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