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找出死因449
王氏嗫嚅着唇问道：“我相公死后，只剩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我知道的，我全都说了，沈大人，你是不是还会继续保护我们？”
沈丞点头：“自然。”
“多谢大人。”
几人离开后，便回了大理寺，朱大叔皱着眉道：“公主，黄大人的尸体，并无异样，死因也不详。”
容九淡声道：“带我过去看看。”
天气渐热，黄大人的尸体被安置在冰床上，朱大叔把验尸单递给容九，叹道：“我做仵作几十年，还从未遇到这样的怪事，连死因都验不出来。”
容九接过来看了片刻，问道：“头上可验过了？”
朱大叔有些丧气：“验过了，没有可疑之处。”
容九把验尸单还给朱大叔，目光转向黄大人。
黄大人脸上死气沉沉，神情略有惊怔，容九盯着他的脸细看，突然道：“拿块干净的棉布过来。”
朱大叔赶紧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棉布，容九在黄大人鼻下一抹，棉布上，便有了一点浅黄色的印渍。
朱大叔惊道：“这是什么？昨日验尸的时候，并没有。”
容九看着棉布的印渍，静静道：“脑液。”
“脑.....脑液？”
容九的目光，落在了黄大人的头上：“头发茂密，很容易遮掩了一些东西，再验。”
“是。”
这一次，朱大叔验得十分仔细，将整个头都摸了一遍，许久，脸色微变，扬声道：“公主，你看，”
天灵盖的地方，有一点细微的红点，像是血液凝固后留下的，朱大叔兴奋道：“一定是凶手把铁针之类的，射入黄大人的天灵盖之中，所以，才会骤然猝死。”
容九点头，让人去找块磁铁石过来，朱大叔拿着磁铁石，对着黄大人的天灵盖，果然，一根细长的铁针被吸了出来。
朱大叔都激动了：“没想到凶手这么狡诈，竟然把铁针射入黄大人的天灵盖，难怪一直找不到死因。”
“再狡诈的凶手，也会留下破绽，还是那句话，只要他做过，就一定有痕迹可循。”
“草民这两日跟着公主，真是受益匪浅，有公主和沈大人联手，这天下，必定再无冤案。”
“朱大叔过奖了，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一段话，说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我不过是遵循先人教诲而已。”
“什么古书？”
“《洗冤集录》。”
“不知草民能否借阅？”
“我也是偶然看到，那本书，并不是我的。”
朱大叔脸上露出失落之色。
查出黄大人的死因，容九便去找沈丞，沈丞抬头：“如何？”
“有人把铁针射入黄大人的天灵盖，黄大人因此毙命，”容九笑意轻快，“差不多能结案了，为防夜长梦多，明日早朝，我们呈禀父皇。”
沈丞看她胸有成竹，眉梢带笑，含笑地点了点头：“好。”
容九转头看向屋外，天色湛蓝清透，日光刺目，她缓缓勾起了唇角，笑道：“爹的冤屈，薛家的冤屈，明日，都能大白于天下了。”
第726章 鬼神所为
容九让人请来曹尚书，曹尚书一听她要结案，眉头紧皱，苦着脸道：“女鬼复活的案子，下官还尚无头绪呢。”
“父皇下旨，让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彻查薛家旧案，如今水落石出，定当结案，至于女鬼复活一事，”容九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唇角轻轻扬起，“举头三尺有神明，鬼神之事，向来难说，若是鬼神所为，我们区区一介凡人，如何能查得到？”
曹尚书愁眉苦脸道：“话虽如此，只怕萧丞相会借此大做文章。”
沈丞在一旁，淡淡道：“当初，荧惑临世，邪祟作乱，引得天地动怒，以降雷罚，连寿康宫都被劈塌了，如今薛莹冤屈未雪，子夜复活，又有何奇怪？”
曹尚书拊掌，早已不见之前的苦闷之色，欣喜笑道：“沈大人言之有理。”
几人又梳理了一下案情，整理证据，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曹尚书一条条看过：“这应该是这个案子，所有的证据，这些证据都指向了萧诀，可是还差一个最有力的证据。”
曹尚书迟疑了一下，问容九：“真的能将萧诀治罪吗？要不要再查一查？”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要是不能将萧诀治罪，被降罪的，就是他了。
容九喝着茶，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些证据，确实不能证明萧诀才是罪魁祸首，因为最直接的证据，在萧诀身上，我们是查不到的，不过也无妨，萧诀自己会送上来的。”
“萧诀自己？”
曹尚书略微有些讶异，转念想着萧诀那疯癫的模样，又心下会意，想必明日早朝，是有好戏看了。
等整理好所有的卷宗证词，已是入夜，外面的闭门鼓，一声声传来，很快就要宵禁了。
曹尚书抬头看一眼，暗沉的夜色，起身拱手告辞。
容九和沈丞也回了公主府，从颜总管那里，拿回了薛莹的颅骨。
颜总管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公主，明日我能跟着你一起去吗？”
容九知道他是想亲眼看着萧诀被治罪，可还是摇了摇头：“我若带着你上朝，一定会引起萧丞相的怀疑，要是被他查出你的身份，知道你隐姓埋名，混入宫中，只怕你性命难保。”
颜总管低声致歉：“是我思虑不周。”
容九抚了抚怀里的匣子，道：“薛姑娘帮你看着呢。”
夜色如水，更漏声声，五更天的时候，承天门上的开门鼓已经敲响，一声声，从远处传来，响彻长安，四百下后，各个城门缓缓开启。
马车缓缓在宫门口停下，有大臣看见容九和沈丞一同下来，目光都闪了闪。
看来今日早朝又是一场风波。
有大臣心里诧异，拉着曹尚书问道：“案子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曹尚书点头。
有大臣也凑上来，压低了声音问道：“萧大公子真是凶手？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女鬼复活？”
曹尚书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容九和沈丞，道：“真相如何，各位大人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