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师尊,牵我的手好不好?17

  宋若素通体发软,压根走不了路,不得不拒绝道:“师叔,我难受得很,露不得面,劳烦你代我向大师兄,向诸位同门道个歉罢。”

  宋若素的嗓音又娇又软,还含着些许喘/息,纪千离被勾得心痒难耐,欲要一亲芳泽。

  “若素,师叔进来了。”他刚将房门推开了一道细缝,这道细缝竟飞快地阖上了。

  宋若素不想让纪千离知晓沈听檀还在他房中,以免污了沈听檀的名声,因而赶在沈听檀开口前道:“师叔,明日见。”

  纪千离不死心,然而,折腾了许久,他依然没能将房门推开,只得悻悻离开了。

  沈听檀以为宋若素之所以不想让纪千离知晓自己尚在房内,是因为不想让纪千离觉察到其异常,遂并未多问。

  “师尊,我已无事了。”宋若素将自己的右手从沈听檀左手中抽了出来。

  沈听檀又去看《太平经》了。

  一个时辰后,宋若素自凉水中出来,水声没入沈听檀耳中,沈听檀连眼睛都没有抬。

  宋若素擦干身体,穿妥亵衣、亵裤,上了床榻,盖上了锦被。

  这锦被泛着日光的气味,想必今日方才晒过。

  他原本喜欢日光的气味,但现下却更喜欢沈听檀的气味。

  他强令自己阖上双目,好容易才挨过了一夜。

  次日,一转醒,他便下了床榻。

  他记得床榻不远处横着龙井酥的尸体,可这尸体竟然不知所踪了,应是沈听檀为他打扫干净了罢?

  他抿唇一笑,堪堪穿上衣衫,洗漱罢,却见沈听檀进来了。

  沈听檀手中端着食案,见宋若素醒了,将食案放下,并向宋若素招手道:“饿了罢?过来用早膳。”

  “嗯,饿了。”这副身体修为粗浅,仅一日不曾用膳,便已饥肠辘辘了。

  宋若素双足无力,踉跄了一下,即刻被沈听檀扶住了。

  沈听檀将宋若素扶到了桌案边,令宋若素坐下后,将香菇鸡肉粥、水煎包以及酱瓜一一从食案中端了出来,并将调羹送入了宋若素手中。

  未多久,宋若素便将早膳一扫而空了。

  沈听檀将碗筷收拾好,放回食案当中,手指一点,命食案自行往庖厨去,自己则问宋若素:“瀚海马上便要出殡了,你要去送葬么?”

  宋若素不假思索地道:“我要去。”

  周瀚海乃是原身的大师兄,他该当代原身送周瀚海最后一程。

  “好。”沈听檀将右掌覆上了宋若素的心口,渡了一些真气予宋若素,“若素,感觉好点了么?”

  来自于沈听檀的真气游走于奇经八脉,使得宋若素饱受折磨的身体舒坦了些。

  “弟子浪费了师尊的真气,对不住。”宋若素满心歉疚。

  “不打紧。”沈听檀走在了前头。

  灵堂内已站满了玄心宗之人,诸人正依次向周瀚海上香。

  待诸人上完香了,宋若素与沈听檀才上香。

  他们上过香后,又过了片刻,谭霄朗声道:“吉时到。”

  周瀚海的棺材应声被四个外门弟子抬了起来。

  拜入玄心宗者若是过世了,除非有族人想领回遗体,一般都是葬在后山的。

  周瀚海在山下无亲无故,自是葬在后山。

  棺材被抬到后山之后,立刻被埋葬了。

  棺材虽已被钉子钉死了,以防万一,沈听檀仍是意念一动,焚烧了其中的碎尸。

  宋若素嗅到一阵恶臭的肉香,立即猜到了沈听檀的意图。

  他有些反胃,捂住了自己的唇瓣,以免自己吐出来。

  须臾,肉香淹没在了各种纸人、纸马车……被点燃所散发的气味当中。

  沈听檀念着《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为周瀚海超度。

  宋若素听着沈听檀的经声,呕意登时散去了。

  谭霄将一叠纸钱塞入了宋若素手中:“若素,过来与我一道烧纸钱。”

  宋若素便跟着谭霄跪在了坟冢前,纸钱轻软,生成的灰烬亦是轻软的,即使此刻没甚么风,亦被吹到了半空。

  他并未去过阴曹地府,不知晓烧掉的供品、纸钱能否被亡者收到。

  兴许能收到罢?兴许只是习俗。

  他瞧着浓密的白烟,心道:我是否应该为若翡烧些纸钱,爹娘十之八/九不会记得为若翡烧纸钱,若翡如果尚未投胎,正在阴曹地府忍饥挨饿便不好了。

  思及此,他对谭霄道:“二师兄,这纸钱是山下买的么?”

  谭霄问道:“你想给别人烧纸钱么?”

  宋若素回复道:“我想给我最重要之人烧纸钱。”

  谭霄满腹同情地道:“原来你最重要之人已亡故了。”

  “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他,只能坐视他无辜丧命。”宋若素握了握拳头,稍稍一疼,才回想起自己昨夜将掌心弄破了,沈听檀还为他包扎了,不久前,他已将包扎拆掉了。

  “节哀。”谭霄与宋若素并不相熟,但从第一面起,谭霄便不喜宋若素。

  一则,师尊分明已有多年不曾收徒了,宋若素及其父只拜访了师尊一回,师尊便松口收了宋若素为徒;二则,宋若素乖巧得滴水不漏,几近虚伪。

  他提议道:“等会儿我便带你下山买纸钱可好?”

  宋若素感激地道:“多谢二师兄。”

  谭霄豪爽地道:“你我是师兄弟,不必言谢。”

  待纸钱烧尽,沈听檀亦已念完《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了。

  诸人鱼贯散去,只余下沈听檀。

  沈听檀抬手抚摸着墓碑道:“师兄,我没能照顾好瀚海,对不住,你若地下有知,定会责怪我罢?瀚海,放心罢,不日,为师便能找出真凶,还你一个公道。”

  北风乍起,将沈听檀吹得衣衫猎猎,霜发纷飞,宛若谪仙。

  那厢,宋若素与谭霄一同下了玄心山去。

  玄心山陡峭崎岖,幸亏沈听檀赠予了宋若素一些真气,否则,宋若素恐怕没命下山。

  下得玄心山后,宋若素颇为好奇地东张西望。

  宋若素出身于商贾之家,且长年被关在书房念书,他只在话本中看见过眼前这样的村庄。

  可惜是冬日,处处萧瑟,待得开春,定是一片生机勃勃罢?

  谭霄瞧着宋若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打趣道:“你再多看两眼,百姓们怕是会以为你要强抢民女咧。”

  “我才不会强抢民女。”宋若素知晓谭霄是在与自己开玩笑,态度轻松地道。

  谭霄带着宋若素进了一家棺材铺子,问掌柜:“还有纸钱么?”

  掌柜还记得谭霄:“小公子昨日不是已买了一袋子纸钱么?”

  谭霄笑道:“我昨日买了一袋子,今日想再买一袋子照顾掌柜的生意不成么?”

  “成,成,当然成。”掌柜拿出了一袋子纸钱来,“够么?”

  谭霄不答,侧首问宋若素:“够么?”

  “足够了。”宋若素正要付钱,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他不好意思地耳语:“二师兄,我忘记带钱袋了。”

  谭霄以为宋若素面面俱到,岂料,这面面俱到的宋若素连钱袋都忘记带了。

  他将那袋子纸钱接了过来,递予宋若素,而后,取出一串铜钱给了掌柜。

  掌柜美滋滋地接过铜钱,顺口道:“欢迎下次光顾。”

  谭霄挑眉道:“棺材铺子有何好欢迎下次光顾的?”

  掌柜自知失言了,赶忙道:“小公子勿要见怪。”

  谭霄年逾两百,可不是甚么小公子,但他并不纠正,而是朝宋若素道:“走罢。”

  宋若素怀中抱着纸钱,心里头顿时萧瑟如入目的冬景。

  谭霄见宋若素面生悲伤,并不发问,只是安静地陪着宋若素。

  宋若素拾级而上,待回到玄心宗,已是气喘吁吁了。

  他抚着自己的心口,愁肠百结地暗自道:入夜后,我怕是还会如昨夜、前夜一般罢?

第八章 师尊,牵我的手好不好?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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