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卿 - 分卷阅读97

天成,定是门楣不对。”言罢,为两只空酒杯倒满酒。
云婳幽幽叹着:“是啊,大哥是个痴心的人,就不愿说亲,非要娶雨归不可,老爷太太哪肯啊?闹来闹去的,大哥一怒之下追随二叔父驻守西砚,逃离了这里。”
书卿闻言又陷入黯然:“原来还有这等原因。”饮下一口酒,黯然又消失不见了。
云婳自顾自说着:“那姑娘也心知无望,在大哥离开后不久,就听父母的话嫁给城外一个陆姓小乡绅的儿郎,如今也是有子膝下了。听得孟平说,我大哥塞外得到消息,伤痛不已,一年后便随父母说亲,就是大嫂您了。”
是啊,书卿当然记得,顺国公府媒人来时就笑眯眯说,大公子驻守边关,先定亲,何时回来就何时嫁娶。
她当时还不满了一阵,若是战死沙场,自己岂不是未出阁就做寡妇了?
母亲就安慰她说,要真是这样就退亲。随后捷报传来,她的心已随未见过面的夫君荡漾而去,全然不知会有怎样的生活等着她。
云婳沉浸在自己的诉说中:“大哥回来后,就不许府里任何人提起林雨归的名字,似乎要把她忘去。”
书卿莫名有些遗憾,有些感伤,举起杯:“既这么爱着,且叫她等等,或纳为姨娘,身份上不如,也可日日相处,何必在乎呢?”
云婳摇摇头:“嫂子不懂,爱的这么深,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屈身妾位,这无疑是对她的羞辱。大哥本来就是气性高,他想给雨归最好的地位,跟他并列一起,既给不了,不如放去。”
“可又何曾放得去?……既要忘去,何苦还留着她的信物?真要忘去,还这么欲盖弥彰?可笑……”书卿凄然一声叹,这是她心河底永远洗不干净的腐烂的淤泥。
云婳心生不安,怕她胡思乱想,便试着安慰道:“大嫂子别生气,雨归留下的信物对他,也不过是这份情义的一个念想。”
“到底是对这份情义,还是对这个人呢?”书卿眼神顿时柔和下来,似一朵水莲花,明澈动情,看不出一丝忧伤。
云婳这么纯真,怎么能徒增她的烦恼?随即闪眼看她,只见她娇艳红润,又是一抹新生的轻霞:“云婳,过了这个月,你就要出嫁了……”
云婳低下头去,脸上绯红,欲言又止。
书卿以为小姑娘羞怯了,温柔地抚摸她的肩膀,轻轻旁敲侧击道:“可知他是个怎样的人?”
“大嫂子问得这么直白嘛?”
书卿笑道:“也要嫁人,还不能问问么?说说。”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爽而清举;肃肃如松风之过林,高而徐引。”云婳浅浅吟出一句,像在沉浸某个过往。
书卿酒后已醺,红云漫上了耳垂,迷离道:“果真?据说是缁尾曹氏,名满天下,那公子若体贴入怀,定能宠你万千。”
云婳似乎一愣,很快举袖掩面:“大嫂,又拿我取笑。”
书卿扯下她的袖子,在她脑门上轻戳了一指:“取笑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能嫁给一个温柔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酒清苦,可是好醉人,熏得她头昏脑涨,对面的云婳也已经几重醉意,眼神迷离。一嫂一姑,一木舟,转眼月已中天。月华澹澹如绮,荷花红艳凝露。醉后不知天在水,话都飘上了云端。
云婳揉着胸口,微微打嗝:“嫂子,你还要月亮吗?让……让大哥给你摘,这家里大……大哥最高,离月亮更近……些。”
书卿闻言苦涩地笑着:“我不要,他摘的月亮不圆,也不是给我的。”
云婳眼前缭乱不定:“好,嫂子,等着,我出去给你摘个月亮,等着啊,摘得了,就给你泡茶喝……”说着,晕乎乎地站起身,娇柳扶风一般摇摇晃晃踏出木舟。
她的近身丫鬟早已扶住她。
舟中只有书卿一人,珍珠进了来,想要收拾狼藉,被止住,她吐着酒气,小小打了个嗝,道:“急什么?”
珍珠说:“夫人再喝,大爷见了要生气了。”
“呵——”她冷嗤:“我做什么大爷不生气?我在他眼中连呼吸都是错的,更何况是喝酒?”
“夫人,别说这样的话。”珍珠受不了她这般自弃的话,酸楚地劝慰着。
“咱们大爷厌着我呢。”她悠悠说道。
珍珠忙道:“夫人喝醉了又胡说!大爷厌您做什么?您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大爷的事……”
“珍珠——”她好似清醒了一下:“我曾经一直不懂,洞房花烛夜那晚他掀起我的盖头时那个眼神,像,像漫天的星光,你以为很美吗?不,一种清寒的碎裂在闪现。现在我懂了,那叫——失望!”
珍珠深深吸了一口气:“夫人,我不该知道那么多的。”
“这有什么?普天下之大白的事,她们不敢说罢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她嗤笑。
更晚来,刚回到东院的沈清言,见着卧房一片漆黑,并未掌灯,或许已是她熄灯安歇了。
落影本候在门口,看到沈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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