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卌八口月亮 夹带私货125
手中的大鹅被秦时予半道劫走, 许婵婵便也打消了回半山别墅的念头。
她给许妈妈打了个电话，转头去了顾思芒的公寓。
晚上顾思芒回到家，许婵婵随口和她说起了这件事。
顾思芒有点好奇：“那小秦总有没有告诉你, 他准备拿那几只鹅怎么办？”
既然他说要让笋干老鸭煲继续陪着大家上班，就肯定是打算把它们留在公司里。
难道他真的要在公司里公开圈地养鹅？
许婵婵无所谓地垂下眼：“我也不知道, 反正他说交给他，那就交给他吧。”
虽然秦时予是个大骗子, 但不得不承认，总的来说他还能算得上是个比较靠谱的人。
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哦。”
顾思芒没见过鹅，对它们也没多少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
“所以你搭理他了？你们算是和好了吗？”
她笑得神神秘秘的, 凑到许婵婵跟前：“那么晚, 办公室里那么黑, 你们就没……嘿嘿, 发生点什么？”
“怎么可能！”
许婵婵飞快打断了她的话。
只是话虽如此,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茶水间里，那个泛着淡淡药香味的怀抱。
还有出了茶水间后，两人站在过道上, 他看着她笑的样子。
漂亮的眼睛轻轻弯成两道弧线, 睫毛颤颤的，远远望去温良又无害，像是吃到了惦记已久的糖的小孩子。
……打住, 打住。
不要继续想了。
不能被他的表象所蒙蔽。
清浅的柑橘气息萦绕在空气中，许婵婵一怔, 吸吸鼻子，拉起自己的领口嗅了嗅。
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
那么淡的味道，怎么可能被她一路带回家里。
许婵婵心虚地瞟了一眼顾BBZL 思芒，此地无银三百两般地咳嗽了两声。
“什么？”
顾思芒刚洗完头, 正在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太大，她没听清许婵婵说了什么。
她抬起头望向许婵婵。
接着一愣：“婵婵，你耳朵怎么红了。”
好红，像发烧了似的。
顾思芒伸手，去探许婵婵的额头。
指尖刚触到她的脸，被她像触电般蓦地躲开。
“……我没事。”
弄巧成拙，反倒让顾思芒察觉了她的异状。
许婵婵腾地站了起来，仿佛屁股底下有火在烧。
她头也不回地跑了，丢下一句：“我没事，是你吹风机开太热了。”
顾思芒：？
我吹风机开太热也是对着我吹，你跑什么。
难道她吹风机拿倒了？
她迷茫地低头。
没有啊。
许婵婵没心思管顾思芒在想什么，一头钻进被子里，拱了两下把头埋住，不再想今天发生的事。
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正常地起床洗漱、出门上班，直到出租车快要开到博亚的园区时，才终于开始有点担心起来。
秦时予该不会真的弄个鹅圈吧？那样也太怪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秦时予发个消息问一问这件事。
对话框里的上一条消息还是两天前，许婵婵盯着那个傻呆呆的太阳表情看了几秒钟，按键盘的手指一顿，最后还是把已经打好的话删了。
她抿了抿嘴，继续向电梯走去。
好在，小秦总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
许婵婵不知道他准备拿鹅们怎么办，但她上了半个上午的班，一直不停地偷偷观察着运营姐姐，却一直没见运营有什么反应。
运营姐姐是个冲浪达人，要是今天真的有人在园区里搭鹅圈，博亚内网上肯定会有人发，那她绝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运营没反应，那就是没事。
担忧落了空，许婵婵松了一口气。
可刚松到一半，手机却忽然响了。
有人给她发消息。
她没有多想，随手点开一看，竟然是秦时予。
发过来的不是文字，也不是表情包，而是一个链接。
？
什么东西。
点开一看，是博亚集团生活号发送的推文，一张花里胡哨的卡通海报。
“宠物陪伴季？”
还没看清海报内容，背后已经传来运营姐姐轻声的念叨。
许婵婵回头，发现就这几秒钟的功夫，运营也在电脑上看起了秦时予发给她的那个链接。
似乎是系统在同一时间自动推送给了所有员工。
“宠物令生活更加美好，快节奏的生活、忙碌的工作，只有面对心爱的小动物时，我们能够卸下所有防备，直面最真实的自己。”
“博亚集团即日起开启‘萌宠伴我行’活动，各事业部将在办公区域内划分出专属‘萌宠陪伴区’，各部门同学可在登记后将宠物带至公司协同工作，欢迎大家积极参与。”
最下面还很贴心地列举出一长条可以带来的宠物类型。
“譬如：猫咪、狗狗、仓鼠、兔子、鹅等。”
明晃晃的“BBZL 鹅”字，和前面四种十分常见宠物并列在一起，显得十分突兀。
许婵婵：“……”
这真的合理吗。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昆仑山练剑：【怎么样？我让周城把笋干老鸭煲送回去。】
看似十分平淡的一句话，但不知怎么的，许婵婵似乎已经穿透屏幕，看见了小秦总此时镇静表情背后急于邀功的内心活动。
她看着秦时予的昵称，默了一下。
话说，这么大一个总裁，用这种昵称真的没关系吗？
她动动手指，把自己的昵称改了回来。
月亮芽：【嗯。】
月亮芽：【你要不把微信名改回来吧。】
对面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许婵婵就看见列表顶上的一串文字变了。
Qin：【周城快到了，在电梯那边。】
月亮芽：【好，我知道了。】
*
周城抱着一只鹅走在楼道里。
除了怀中的那一只，他的身后还跟了另外两只，用安全绳拴着，摇头晃脑地跟着他一起走。
经过拐角的公告栏，恰好见到有人在贴海报，周城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是宠物陪伴月的那个活动，秦总昨天连夜让他和总裁办、行政的同事一起弄出来的。
大家都以为这活动是小秦总一时兴起，只有周城知道，他因为什么才这样大费周章。
十分专业的周特助一个字也没有和别人透露，嘴比蚌壳还严。
海报已经严丝合缝贴在了公告栏里，样式漂亮印刷精致，周城盯着看了片刻，迈步正要继续向前。
身后拐角有人经过。
是两个女员工，一边走路一边叽叽喳喳在聊天。
“哈哈哈笑死，萌宠陪伴的那个活动你看了吗？谁会养鹅啊。”
“看了，大概是做海报的设计师夹带私货？好搞笑哈哈，好想在公司里看看鹅。”
话音未落，谈笑声戛然而止。
女孩子们拐到了周城所在的那条走廊上，双方视线不期而遇。
然后周城就看到对面两人的眼睛倏地瞪圆了。
两人愣在原地，很快反应过来，冲他点了点头算是问好，加快脚步飞一般地离开，只留给周城两道匆匆的背影。
隐约有说话声顺着空气飘来。
“……没想到……是周特助……好特殊的爱好。”
“他刚刚……听到……应该不会吧……”
周城：“……”
为了这份工作他真的背负了太多。
不知道今天晚上去找小秦总给他涨工资，小秦总会不会同意？
*
兜了一大圈，笋干老鸭煲又重新回到了a区3号楼六楼的小会议室里。
云上的同事们都十分高兴，再加上秦时予又让周城额外关照了一下，于是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各种鹅用零嘴衣服便塞满了会议室的储物柜。
这天中午吃完饭，许婵婵闲着无事，拉着运营在会议室给鹅玩换装play。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其他同事都越来越忙，她却莫名闲了下来，甚至柳雯也不怎么为难她了。
昨天下午眼睁睁看着她在办公桌前摸鱼画了两小时的BBZL 画，柳雯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着实有点把许婵婵惊到。
许婵婵并不知道，柳雯在宠物陪伴季的通知发下来的那一天，已经被姚辛叫去办公室敲打过了。
“你们办公室那个小姑娘，和小秦总关系好像不太一般啊。”
姚辛是个人精，虽然和秦时予共处一室时总是精神紧绷，但这并不妨碍他比旁人多看出一些东西来。
柳雯听了警告后心跳如擂，连着几天看许婵婵的眼神都很复杂。
然而许婵婵对此毫无所觉。
她本来就不爱正眼看柳雯，如今也没多在意，只以为他良心发现准备从此做个正常人了。
会议室里，运营姐姐在后面招呼着三只鹅排列队形，许婵婵则站在柜子前，翻找着好看的小衣服。
禽类宠物的衣服没有猫猫狗狗那么花哨，基本上就是围脖，样式大同小异，许婵婵翻来找去也拿不定主意，直到看见某条红绿交织的小围巾，忽然一愣。
围巾正中还缀着一颗金色的小铃铛，拨弄一下，丁零当啷地响。
翻出手机看了看日历，果然，圣诞节快要到了。
圣诞啊……
运营见许婵婵拿着那条围巾发愣，悄悄打量起她的神色来。
想起自己被某位派发的神秘任务，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那个，婵婵，你圣诞节有没有什么安排啊？”
圣诞节吗？
许婵婵眨眨眼。
并没有安排。
按照秦大骗子原本的计划，圣诞节那天她大概是会被他骗去某个高级餐厅听他
但如今事情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之前的安排肯定也不做数了。
他不可能再来开这个口，就算开了她也不会去。
于是她摇了摇头。
“没有诶。”
听到这个回答，运营心中一松。
“那这样的话。”她笑意盈盈地伸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红绿相间、印着雪花的票券来。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公司的圣诞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