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给她系腰间的绑……92

  她的声音闷在被褥里,细听还带着一点奶音,“……臣妾自己来。”

  裴阙轻笑。

  他下了床榻,伸手拨动浴桶的水面,白腕子上还有一道划痕。

  裴阙恍若未觉,用帕子擦了擦手。随后走到床边,推了推那软软的被褥,“快起吧,不要病了。”

  她埋在被窝中,只能看见很小一块雪白的肩胛,上面一点红,又很快藏了起来。

  柳盈月打算着,自己穿好衣物再找流云和素云进来沐浴。因而抬头,只道,“殿下……烦请殿下将臣妾的衣物拿过来。”

  裴阙猜到她心中所想。

  目光旁落,发现床榻角落散在一旁的衣物。最上面是一件绣着浅蓝明月的小衣,带子断了一半。

  他的眸光一暗,将心中的火压下。

  裴阙胡乱地将衣物抱起,放在一旁,“拿了。”

  她从被褥中探出手来,却不察被人一捞。

  青丝将人面遮掩,裴阙只能看到她血红的耳廓。

  裴阙无奈地哄道,“只是沐浴。”

  再将她放入水中,只听她很轻地呲了一声。

  裴阙皱了眉。

  虽然知道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密,但忘记了她的这副身躯没有经受过什么摧残。

  柳盈月浑身酸软,又羞得不行,赌气一般地把头埋起来。

  她一躲,便露出更大片的雪白,上面细密分布着一些红痕,一晃,让裴阙失神。

  心怪自己方才没了分寸,又让她遭了罪。

  裴阙抿着唇,“这下真得去瞧太医。”

  “殿下!”柳盈月立马惊道,“不用的。”

  裴阙向她看去,她又连忙躲闪,不禁勾唇。

  柳盈月将身子埋在水下,热水让她好受了些,才转过来,发现他的衣袖全湿了。连忙道,“殿下,还是臣妾自己来吧。”

  她正要起身,被裴阙按了回去。

  满池春色,很难让人保持定力。

  但为了她的身子,裴阙只好淡定地挽起袖口,“无妨,孤一会儿再沐浴更衣。”

  柳盈月干坐着不动,自觉羞愧。

  裴阙耐心地替她抹上香膏,“你还是不动的好。”

  潋滟的波纹随着他的手指漾开。

  其实伺候人不是难事,尤其是伺候像她这么乖的人。

  唯有专心将她当做一件精美的物品,才能将心底的旖念压去。

  偏偏那一双水眸,时不时撞进视线。

  柳盈月支着雪白的手臂,追随他的视线,在想应该在哪里帮帮他。

  让他伺候自己,也太不像话。

  忽然,她的肩被人扶住,正茫然地抬眼,吻又落下。

  呼吸急促而强势,不给人机会喘息。

  良久,终于被松开。

  柳盈月听着他似乎咬着牙,很艰难地道,“今天先放过你。”

  浴桶中水温灼热,她好不容易恢复的脸再度烧红。

  *

  待柳盈月沐浴完,裴阙让宫人再拿来松软的衣物,替她穿上。

  原先穿衣是流云伺候,她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换了个人,便羞得不行。

  但裴阙偏不让她自己来。

  给她系腰间的绑带时,她还想躲。

  一躲,柳盈月又察觉身上一些轻微的刺痛,小小地抽了一口气。

  裴阙叹了口气,很是心疼,“怪孤。”

  待替她穿好衣物,裴阙感觉十分满意,忽而又想到一件事,脸色严肃起来。

  “想要孩子吗?”

  柳盈月吓了一跳,抬眸看去,才发现他并不是在打趣。

  他很认真在问。

  裴阙私心是不想要的。他知道,女子有孕恍若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可以不要孩子,但绝担不起失去她的风险。

  只要他下令,避子汤很快就能端上来,她甚至都不会过多怀疑。

  只是怕她伤心。

  柳盈月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往后瑟缩。

  孩子是她隐秘的伤口。

  她在想那句话的含义,寒意猛然在后背升腾。

  “孤的意思是,”裴阙将她揽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温温地解释,“你想要,孤就要。不想,孤不会要求你。”

  良久,许是他的安抚奏效,柳盈月感觉温度重新回身,犹豫良久,才问,“殿下呢?”

  裴阙拨开她额前碎发,“孤只在意你。”

  如果孩子会伤了她,他宁可不要。

  柳盈月不知这话深意,嗫嚅道,“那,那顺其自然吧。”

  裴阙没有再相逼,抚了抚她的发顶,应道:“好。”

  *

  裴阙习惯单独沐浴,让她先传膳。

  换好衣物出来,容安上前一步,禀道:“影卫已经发现何家小姐的踪迹。”

  裴阙的面色瞬时淡了下来。

  国公府被查之后,相关的人几乎都打入牢中,但唯有这个跋扈嚣张的大小姐失去了踪迹。

  “她手里抱着何家祖宗牌位,求见殿下。”

  何家祖上曾出过一位良臣,很受皇帝尊敬。

  “护城楼的宫墙不高。”裴阙不咸不淡地道,“赶她上中扬关。”

  容安心中一惊。

  中扬关在中扬门那一带,地处偏僻,地势很高,关下山石嶙峋,没有别的路可走。

  就算从失足跌下关去,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半死不活,比死还遭罪。

  容安一瞬间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拱手后退。

  猛然想起,刚刚他好像没和殿下说何小姐的踪迹。

  裴阙回到偏殿,眼见她支着脑袋在等,不禁心中一暖。

  却还板着脸明知故问,“不是让你先传膳么?”

  柳盈月想起身,却差点没站稳,被他扶住。

  “想等殿下。”

  温软的音调让裴阙的心化了一半,连忙应道:“好。”

  传上膳来。

  裴阙先替她舀了一碗热汤,“这次张简立有大功,孤还没想好如何赏赐,想问你的意见。”

  柳盈月抱着碗,楞了下,“殿下怎么问我?”

  “你的丫头,不是同张简有婚约么?”

  他扬了扬下巴,流云心底骇了一跳,整个人都发麻。

  柳盈月心下了然,推了一下他:“她的婚期臣妾私下再问。”

  她小声道,“你吓着臣妾的婢女了。”

  “……”

  裴阙试图缓和面容,但怎么看起来都像是面无表情。

  柳盈月不由地笑出来。

  裴阙讨得她一笑,心底也不纠结,“他不肯做官,金银珠宝必然是要赏的。”

  “孤想赐个临近的宅子给他。”

  “太后还需要他照看,住在南城着实远了些。”裴阙盘算着,看她,“更何况,知道你舍不得人。”

  如此临近,便可常来往。

  柳盈月瞥了一眼流云,低声道:“臣妾再同她商量。”

  裴阙应下。

  柳盈月还是想流云有个好归宿。

  流云的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寻常嫁婢女不消这么长的时间,但柳盈月对她的婚事看得很重,又是挑良辰吉日,又是定做喜服。

  张府的宅子已经赐下,柳盈月还亲带流云前去看,想着怎么布置才好。

  裴阙说她简直是在嫁女儿,什么都要亲自过眼。

  前世,她困于宫闱,很多事难以决定。

  这一世,想弥补遗憾。

  *

  过了一个月,喜服制好了。柳盈月想着带流云去试衣。

  马车才出了东宫,柳盈月将帷帽放在一旁,她还是保留了从前的习惯。

  一切安宁,忽然平静的道路上生出一阵不寻常的风。

  马车上方,有人从天而降。

  流云几乎迅速反应过来。

  有人劫马车。

  上回柳盈月成亲时被劫,流云耿耿于怀,这回死死地抵住马车车门。

  坐在车中的柳盈月察觉出不对,迅速地将帷帽戴上。

  铮铮两声,马车外兵刃相接。

  柳盈月刚想撩开帷幕向外看,就见紧身衣的姑娘拉上缰绳,低声道:“太子妃,坐稳。”

  马车骤然飞驰。

  流云扒着门框,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人。

  之前见过她,这是小姐的侍卫。

  她迅速拉紧缰绳,将马车驶入一个小巷。流云刚想问怎么停这儿了,那姑娘瞬间起身从腰间掏出长刀,飞一样地不见了。

  而后,从巷子两旁的二楼窗台忽然飞下数人,身手矫健,并未落地,已经朝马车后方窜去。

  他们穿得和方才那姑娘一样。

  流云放了心。

  两方交接,还是己方占了上风。

  柳盈月在马车中等了会儿,忽然听到十六的声音:“太子妃。”

  柳盈月知道结束了,便掀帘下车。

  马车之外,几个人被死按住,连头都抬不了。

  他们穿着紧身衣,蒙着面,衣制不是大周的样式。

  柳盈月扫了他们一眼,扫了其中一个人道:“揭下她的面罩。”

  那人原死不想从,被人按住动弹不得。面罩揭下,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容。

  柳盈月眸中惊愕。

  那是度兰的长公主,殷其姝。

  柳盈月走上前,示意将人放开,问道:“公主这是何意。”

  殷其姝没料想这么快叫她认出身份,不禁心中一惊。

  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地揉揉手腕,“没意思。”

  她派人在东宫外蹲守,是来劫大周太子的,不是这个。

  殷其姝皱眉,仔仔细细地瞧着面前身段窈窕的姑娘,白纱将她的面容遮掩,勾起人一探究竟地欲望。

  殷其姝抿起唇,“你就是诗里写的太子藏在东宫的娇妻?”

  “姑娘家家出门还戴什么帷帽。”

第47章 给她系腰间的绑……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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