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灯33
但还是被全校批评,并且要求打扫学校清洁一个月加上周一的晨会当着全校念检讨。
周末时,我们一群人窝在谢槐安家写检讨。因为这件事情,加上这几天一直一起打扫清洁,汪洋开始进入我们这个小群体。
他这人有时候欠了点,但心好,还特别讲义气,跟他成为朋友并不难。当然,也许是因为谢槐安跟他打过架,两个人平时说话都得靠我跟秦梅枝在旁边递话。
时间久,我们烦了,骂他俩小媳妇见识,这两人才别别扭扭开始讲话。
周末时,我们一群人窝在谢槐安家看录影带,顺便写老师要求的检讨。
我唯一值得夸耀的就是作文,没一会就写好一篇检讨。秦梅枝见状,嚷着让我教她。
这事情本就因我而起,我自然得教。
后来不知怎么,就沦为我一个人帮秦梅枝,汪洋写,连谢槐安都掺和着说自己没有经验。于是我们四个人周一当着全校念的检讨几乎就是出自我一人之手。
手法还不错,没有被看穿。不过据说当天晨会结束后,校长还问过我们班语文老师,班里作文怎么教的,大家遣词造句都挺不错,还让老师有空给学校的大家补补课。
这也是我学生生涯少有值得吹一下的事情。
为了答谢我帮他们写检讨,由秦梅枝牵头,他们三个人说要请我去巷子附近的夜宵铺子吃烤串。
大家特意绕路跑到王跃家叫王跃——胖子此时还未回归,王跃几乎没有玩伴,他跟我们不在一个班,但平时我们有什么集体活动都会叫着他。
叫了半天王跃才姗姗出来。他胆小内向,就跟我们这些人在一起时稍微活泼一点,我们也都习惯,但今天明显更加畏缩。等他走到光亮下,我们一看,好家伙,脸上挂红带青,一看就是被人揍过。
“谁干的?”秦梅枝空架子十足,走过去一把抓着王跃的肩膀就道。
王跃推了下脸上圆圆的眼镜,摇着头说:“我没事。”
秦梅枝:“就这还没事呢,王跃,瞧你这出息,怂什么,有姐在这,说,谁干的,我给你讨回公道,怎么说你也是跟我秦梅枝配合过的河仙!”
话刚落音,王跃一把推开她,急着道:“都说了没事!”
王跃何曾这样,秦梅枝一时呆若木鸡。
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王跃又立刻低着头说了声抱歉。
这时候汪洋走过去,这是他第一次见王跃,却是十分顺手地将王跃肩膀一搭,道:“多大点事情,行了,肚子饿了,先去吃烤串!”
说着,不管王跃愿不愿意,带着人就往外走。
秦梅枝委屈巴巴看我一眼,又瞪着王跃的背影,愤愤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知道她不会真生王跃的气,我拉着她说王跃性子慢,不能急着催,一边带着她跟上去。谢槐安跟在我们后面一如往常沉默。
烤串卖的很便宜,是工厂里面下班回来的父母们最爱去的地方。无论是什么季节,只要进到里面,总能够见到光着膀子喝酒笑骂的男人,和一边喂孩子一边吃串的女人。
我们走进去时,棚子里已经人满为患。
好不容易等到个座位,刚坐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瞧着谁呢,原来是我的一帮弟弟妹妹们!”
循声看过去,对方人高马大,大冬天穿一件无袖马甲,胳膊上纹了条奇奇怪怪的纹身,头发两边削没,中间染黄。我看半天才认出来,这人竟是周涛!
就是前几年带着我们用鞭炮炸人家渔网阵的周涛。
周涛跟我哥同级的,虽然比我们大好几岁,但我们读初一那会,他总跟我们这群人玩在一起。
我们升初二时他就辍学离家,这两年不见,他竟变成这般模样。
秦梅枝他们也认出周涛。秦梅枝直接叫出声:“周涛,我去,你这发生了什么,头上那毛怎么回事,雷劈了?”
周涛笑着骂了一声,说:“什么雷劈了,这是染的,现在最流行的雷鬼,怎么样,帅不帅?”
八十年代他这样的发型我们只在电视里见过,多少有点看稀奇的眼光。
秦梅枝叫着帅,帅得我都要吐了。
周涛听到她的话,也不见恼,哈哈大笑。
秦梅枝又问:“你在这做什么呢,不是说出去打工了?”
周涛:“嗨,我弟身体不好,我回来了。现在在这打工,这店老板是我爸朋友。你们吃点什么,随便点,我待会给你们一个会员价!”
秦梅枝学着他的江湖气:“好说,好说!”
一边有人叫服务员,周涛应了一声,这便跑了过去。
秦梅枝好难从他身上抽开目光,一脸兴奋冲我们道:“才多久没见,他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我故意逗她:“怎么,喜欢啊?”
她脸一红,在桌子下踹我:“去你的,沈秋白!”
汪洋问我们这是谁,秦梅枝便绘声绘色给他讲起周涛带我们到处闹事的往事,接着不知怎么又说起我。
秦梅枝说起好多我们爬树下水的事情,最后下一个结论:“初中时的沈秋白可虎了,像个男孩,结果现在越大越娘了!”
汪洋听了她的话,笑着说:“是吗,不过现在这样娘点也不错。”
我刚想说让他们不要瞎形容,谢槐安将菜单杵我面前,声音冷冷道:“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