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56

　　不过，这不重要。

　　花山院凛没有对此过多在意。

　　可能是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过去那些琐碎的记忆重要到无论如何都要想起来的地步，也可能是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什么不好。所以她目不斜视地路过了这些碎片，没有驻足，也没有迟疑，径直向着浓雾的更深处走去。

　　但是，就在走到浓雾的某个临界点后，花山院凛骤然撞上了无形的屏障。

　　砰！

　　一声闷响，花山院凛愕然停下，这才发现脚下的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断开了，而原本在周身弥漫的纯白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作了深灰，哪怕花山院凛极力远眺，也只能看到这层薄薄的深灰色雾气后有隐约流转的神光，光华绚烂。

　　“这是什么？！”

　　花山院凛好奇地伸手触摸面前的深灰雾气和无形屏障，可她一伸手才发现自己手掌大小不对，竟像是七八岁的孩子一样。

　　她低头打量自己，惊讶发现自己这时竟缩水了一大截，变成了七八岁的模样，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迷你版阴阳师的衣服。

　　“哇！这个好可爱耶！不过我什么时候穿过这种衣服？”

　　一向钟爱可可爱爱的小东西的花山院凛，不由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好奇地扯自己的衣服。

　　她扯了没两下，一只小纸人从她袖间落下。

　　“……咦？这又是什么？”

　　花山院凛捡起小纸人，翻来覆去地打量。只见这小纸人正面写着的字迹已经被水沾湿，看不太清，只依稀看出应该是个人名，但背面的字迹倒是清晰可见，明明白白地写着“老爹”。

　　花山院凛：“……”

　　“老爹？？？”

　　花山院凛嘴角抽抽，看了两眼，下意识吹了口气。

　　呼——

　　小纸人轻轻飘起，消融在灰雾中。

　　灰色的浓雾骤然波动起来，紧接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浓雾中凝聚。

　　他身形十分高大，给人十分可靠的感觉，但他的面目却笼罩在层层迷雾中，怎么都无法看清。

　　花山院凛愕然：“你……你就是老爹？”

　　对方：“……”

　　谁是老爹啊！

　　这小鬼，明明失忆了还是这么气人，其实你的天赋就是气人吧？？？

　　“真是爱给人添麻烦的小鬼，做个梦都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对方心里抱怨着，嘴上也没停。

　　他熟练提起花山院凛的衣领，语气恶劣，动作却非常稳重柔和。

　　“行了，走吧！”

　　“下一次，也稍稍有点警惕心吧！”

　　他随手一丢。

　　失重感传来，花山院凛骤然惊醒。

　　……

　　而在梦境世界的另一头，一直在心里琢磨着狠话的奈落，正摆出一个凛然不可侵犯的傲慢POSE，准备等花山院凛一来就要把这脑袋有病的女人喷醒。

　　但他却迟迟没有等到花山院凛。

　　甚至一直到蝴蝶精的妖力用尽、他被踢回了神威空间，他都没见到花山院凛的半个影子。

　　奈落：？？？

　　怎么回事？

　　什么玩意儿？！

　　在梦里还能被人放鸽子的吗？？？

　　一旁的鬼舞辻期期艾艾凑过来：“那个……蝴蝶精……”

　　奈落心烦意乱，随手把他推一边，随口敷衍：“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

　　陷入深深自闭的中原中也，在早晨时接到了来自首领森先生的电话。

　　当电话一被接通，森先生便开门见山地问起了卧底川上深司以及密鲁菲奥雷的事。

　　中原中也有片刻的无语凝噎，但他到底还是强忍羞耻，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了森先生，并着重强调了花山院凛的洗脑功力。

　　“……她的能力非常奇怪，触发原因不明。”

　　“……她的能力全貌不明，但在明面上表现为可以任意修改和设定他人的身份。凡是被她修改过身份的人，都会发自内心地认同她的设定……暂时不知道能力解除条件和能力解除时间。”

　　“而且……”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她好像也可以解除我的污浊。”

　　那天晚上，中原中也除了深深记住了那个羞耻度爆棚的设定以及让他想要当场自尽的台词外，还有另一件事也让他记忆深刻，那就是他发动到一半的污浊竟在花山院凛的靠近下自动解除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哪怕是太宰治那混蛋想解除他的能力，也要触碰到他才行，可是花山院凛只是靠近他，他就被强行退出了污浊状态……不得不说，这样的事实在令中原中也心中警铃大作！

　　电话那头的森先生听闻后，沉吟片刻，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花山院凛，原来是她吗。”

　　中原中也愣了愣，诧异极了：“首领，您认识她？”

　　“算不上认识，不过要说不认识也太过刻意了。毕竟当初在太宰君离开后，我可是想过要找这位花山院小姐来当你的搭档的。”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哈？？？！！！”

　　花山院凛？搭档？认真的吗？那时候这位花山院小姐怎么看都只有七八岁吧？！当年的“搭档”如果真成了，那这是让他们两人当搭档还是让他来带孩子？？

　　“我自认开出了令人难以拒绝的条件，但花山院家还是拒绝了。”森先生唉唉叹气，很是委屈，“中也君，你与花山院小姐其实是有着很深的缘分的，花山院家明明知道这一点，但还是残忍将你拒绝了，我真是为你感到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