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28
这不是她本来的计划,或者说她心软了。
贺雪宴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修炼了一副铁石心肠,早就学会了不会对任何人仁慈。
可她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式,原本她应该哄骗楚沅沅爬上老头子的床,用身.体为她铺路,就像哄许织羽一般,和骗张闵一样,这样的事她做了很多年。
驾轻就熟。
那个女孩子又有什么特别?
其实没有,她长得没有许织羽好看,行动力也没有张闵那么高,好骗的要命。
勾勾手指她就晕头转向,像只没见过世面的小奶狗,眼睛湿漉漉的,老远看到她就开始摇尾巴。
偏偏还怂的要命,又想她摸摸,又怕受到伤害,咬着尾巴窝在阴影里用一种惊惧又期盼的眼神看着贺雪宴。
贺雪宴是喜欢无害的小朋友的,她身边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她的救世主,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想摆弄她。
而她只想摆弄别人。
她以为这样浅薄的一点喜恶不会影响她的判断,可她终究做了蠢事。
从派出所出来以后,贺雪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抽烟,她没有烟瘾,只是迷茫,她无法理解自己做了如此激进的选择,在原有的选项里,贺雪宴应该跟张家的三个人缠斗不休,互相撕咬,一个也别想好。
抬头看的时候,公园的一角天空非常美,秋色与黄昏景色相辅相成,火红的枫叶,血一样的残阳。
她忽然想起她的父亲,那个半吊子水平的历史老师。
他是一个柔软到有些软弱的慈父,被她的母亲压榨了一辈子,工资太少要挨骂,回家没做饭也要挨骂。
唯唯诺诺一辈子,却在她结婚的那天咬死了就是不喝张晁敬的酒,背挺得笔直,看也不看张家人。
她无法克制地告诉那个胆小又贪财的女孩子:“我只是……有点累罢了。”
真的好累啊,这么长的七年,她本来也只是一个怕受伤害的小朋友。
贺雪宴回家的时候,客厅里烟雾缭绕,呛人得不行,张晁坐在轮椅里一动不动,眼神晦暗得吓人。
她啪地一下开了灯,灯光瞬间照亮了张晁那张阴沉的脸。
“是你吗?”男人这样问她,声音渐渐高昂:“是不是你?”
张义民曾经无数次敲打他,让他管好自己老婆,只是他不以为然,贺雪宴早已跟社会脱节,她大学都没念完就被关在他身边。
19岁的女孩子,在29岁的他眼里,虽然美色够盛,却幼稚傻的可以,居然向他求救。
贺雪宴没有回答,她的脸很白,神情有些疲倦,只有眼睛是亮的,泛着悠悠的冷光。
她像往日那般,走到张闵身前蹲下,柔顺地将头搭在他的腿上。
他的妻子拥有最美的脸,七年的岁月让她从一枚娇嫩柔软的花骨朵长成了遍布荆棘的冰霜玫瑰。
她的发丝很软,又凉又滑,随着她跪伏的动作瀑布一样散开。
张晁颤抖着将手搭在她的发顶,另一只手抖得更厉害,几乎接近于痉挛,慌乱地想从怀里摸出烟盒。
贺雪宴的动作比他更快一些,她直起腰,从他的胸前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里面还有最后两支。
其中一支被放进张晁嘴里,另一支则被她自己叼着。
“啪叽”一声,打火机被拨动,一点火苗被玉白的手掌拢着靠近她那张精致清美的脸。
火光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橙红,花瓣一样的唇被染得娇妍。
贺雪宴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一点淡淡的烟雾从她的嘴角溢出。
冷香逼人,欲.色忽然变得很浓,他的妻子微垂着眼睫,咬着亮着火星的香烟靠近。
两支烟轻轻一触,火星蔓延,张晁搭在轮椅上的手指微微挛缩收紧,他的身子一震,瞳孔巨缩。
烟雾缠绕的美人微微一笑,她歪着头,长发从肩膀滑落:“你们都该下地狱。”
笑容很美,眼神却冷得发凉:“难道不是吗?”
张晁神色巨变,他猛地抓住贺雪宴的头发,狠狠地迫使她仰着脸。
疼痛并没有让她表情狰狞,她依然淡然:“不是说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他闭了闭眼睛,很快又睁开:“那是你我夫妻间的情趣。”张晁摇了摇头:“你不该牵扯其他人。”
他的妻子笑了一声,笑声很短暂也很轻快,她说:“呸!谁要跟你做夫妻。”
张晁的脸瞬间黑了个彻底,他长出一口气,松开了贺雪宴,控制着轮椅转过身不再看她。
“进来吧。”
两个壮汉涌进来,一个抓住贺雪宴的肩膀,另一个捧着一个黑色盒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张晁取出里面极细小的针管,针筒里的液体泛着粘稠又恶心的桃粉色,男人的眸光一凛:“这是国外新研制的烈性药。”
他的表情有点怜惜:“我对你多好?这么多年了,除了一开始我连药都舍不得给你用。”
贺雪宴没有挣扎,她垂着头非常安静地看着张晁把那点药水注射进她的血管。
药效很猛,她抬头的功夫脸上红得像血,吐息间热潮涌动,可她仿佛依旧不为所动:“这就是你的本事?”
“把她扔浴室里。”张晁驱动轮椅跟着保镖一起到了浴室。
两个保镖已经离开,只有贺雪宴湿着头发蜷缩在瓷砖地面上,抱着膝盖神情漠然。
头微微歪着靠着墙壁,手臂松松地环着膝盖,大概只有贺雪宴本人知道要维持这样的冷静有多不容易,她的头脑被烧的滚烫,满脑子的黄色幻想。
张晁解开了皮带,双手微微发颤搭在腿上,又慢慢缩紧:“到我这里来。”他笑了一下:“除了我要你,还有谁要得起你?”
作为回答,他的小妻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倔得不行。
张晁又笑了,眼前这个女人不是那个关在暗室里还哭求不止的小姑娘了。
只是,那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