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公主她杀回来了(重生) - 分卷阅读116

贺松麻木地望向前方,似乎全然不曾听到她的话语。
牧怀之不动声色地伸臂,轻轻地盖住了陆齐光的手。
他的指尖捕捉着她的颤抖,将自己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陆齐光也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低着头。
一滴泪坠在牧怀之的手背上。
牧怀之太了解陆齐光了。
他知道,她定会认为是自己害得贺松颜面扫地。
陆齐光有着太过柔软的心肠,这既是当初引他倾心的长处,又是如今令她痛苦的根源。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指尖微叩,将陆齐光的小手容纳在掌心。
与陆齐光不同的是,牧怀之尽管也有惋惜与震惊,却并没有因为当下的情况而自乱阵脚。
他心里清楚,贺松落榜一事非比寻常——按说贺松这等才学,若没有在科举中脱颖而出,要么是他答卷时妄议时政、行天下大不韪之事,要么就是另有蹊跷。
可眼下并不是议论此事的好时机。
牧怀之放柔声音:“殿下,你先回府等我,我安顿好贺兄后就来寻你。”
“嗯。”陆齐光吸了吸鼻子,尽量维持住面上的平稳,哽咽却无法抑制,“怀之,不必担心我,我不要紧的。你、你只管照顾好贺松。今日、今日……”
牧怀之再难忍住,起身来到她身边,将自责的小殿下搂入怀中。
他何尝不想寸步不离地陪在陆齐光身边。可贺松受此打击,已然万念俱灰,像是连三魂七魄都丢掉了,如果放着不管,难免会节外生枝。
“今日不怪你。”牧怀之温柔地抚着陆齐光的发,轻哄道,“不是你的错。”
他倾身向她,附耳低声:“乖乖回去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只是如此说罢了。
牧怀之知道,陆齐光一定会想很多的。

陆齐光被牧怀之亲自送出醉仙楼,坐上了返回公主府的马车。
她坐在马车内,精神依然颓唐而恍惚,透过窗棂、用阑珊的泪眼去看牧怀之,只见他站立在醉仙楼外的身影正越来越小,逐渐在一处拐弯的路口隐没。
马车外,秋雨越来越密集,雨珠穿过交错的树叶,敲打在马车的木顶,发出时轻时响的声响。
无声的啜泣被吞咽进萧瑟的秋风。
陆齐光不知自己怎么了,心口一时竟涌起百绪千愁,交织一处,不可拆分。
返回公主府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
她愧一段良缘阴差阳错、葬送她手,叹中流砥柱一朝落榜、重蹈前世覆辙,忧三位妹妹期待落空、朝不保夕,恨衣冠禽兽皇榜高中、平步青云。
牧怀之叫她什么也别想,可杂乱的念头犹如麦田梗草,无法控制,野蛮疯长。
陆齐光靠在马车内,只觉自己思绪杂乱,精神倦怠,先前不爽利的劲头好似正慢慢返上来。
忽然,马车猛烈地颠簸,马匹嘶鸣。
“啊!”
有人惨叫一声。
陆齐光猝不及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向马车前端,前额磕上门框,撞得头晕眼花。
她身旁那柄蔽雨的竹伞,也直直地抵在马车内壁,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额间剧痛,反倒叫陆齐光清醒几分,短暂地从方才的失落里抽出神来。
她抬手,抚上钝痛的额角,意识到马车歪斜、不再移动,便扶着四周的栏架,慢慢地挪向出口,最终踩入一片泥泞的水洼。
她下了马车,走入如织的雨幕。
道路中有一处不平的浅坑,马车的前轮正深陷其内,拴马的缰绳已经绷断,马匹不知所踪,而车夫正躺在地上、抱着腿疼得吱哇乱叫。
省试放榜的时辰早就过了,加之秋雨倾盆,方才的热闹就荡然无存。
如今,道上没有行人,挨家挨户也大门紧闭,秋的萧凉仿佛突然袭击了这驾马车、这座都城。
陆齐光冒着雨,慢慢走到车夫身边,弯下腰将对方搀起。
“要紧吗?”她褪下腕间傍身的一只玉镯,递给车夫,“旁近应有医馆,你去看看。”
车夫忍着疼去看陆齐光,见她发丝湿透、额头红肿,不忍皱眉道:“殿下,您怎么回去呢?我再为您寻辆马车来吧。”
陆齐光摇了摇头,雨珠顺着颊侧淌落。
“本宫走路便是。”她苦中作乐似地笑了笑,“正好,本宫想自己待一会儿。”

陆齐光买了一把新伞,撑着它,一路走回公主府。
她回府时的模样狼狈极了,发丝紧紧贴在鬓角,还往下淌着水珠,褙子已经湿透,新裁的衫裙没有幸免,鞋袜之间都满是津津的泥水。
来应门的是元宝,一见陆齐光如此,忙将她接进府中。
元宝一壁张罗着府内的婢子、为陆齐光烧水洗浴,一壁心下不解:她是记得陆齐光出门前那幅欢天喜地的样子,不过出去听个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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