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竹摇曳 - 分卷阅读39

的人都看不到。
他还提到,风水先生余运文曾经说过,银竹沟有一条腾飞的龙脉,自己不太相信那些东西,把父亲葬在龙尾巴上,可以避免给人以破坏风水的口实。
显荣仿佛是一夜间就从一位黄口小儿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银竹沟的人们不禁在心里为他竖起了大拇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古来就是如此。
在余运武家里,又一次召开起社员大会,参会的人里边已经找不见余运彪的身影,胡显荣则取代了母亲姜桂兰的位置。
这次会议的内容很简单,余运武和金先明经过商量之后决定把队里保管员的位置交给胡显荣。
没等他们把话说完,胡显荣就果断拒绝了这个安排。他的理由更简单,这个保管员的位置没有给家里带来一点点幸福和快乐,父亲在修田造地运动中负伤,让爷爷当上保管员;
爷爷为保护队里的财产而死,又将保管员交还给自己的父亲。
现在如果因为父亲的遇难而让自己接手保管员位置,他觉得有一种走上父辈和爷爷走过的旧路一般的感觉。他不愿让这个阴影笼罩自己和家人一辈子。
保管员这个位置最终落到了会计金先亮头上。虽说他自己记账的同时还要负责管理队里的粮食和生产工具,不太符合要求,但除了他,没人愿意接手。
其原因可能就如胡显荣说的那样,这已经成了一个容易触霉头的活,金先亮孤人一个,住的地方又靠近保管室,自然没有那么多顾虑。
开完会之后,金先明又和上次一样来到余运文家,他自从儿子去世以后,只要是找人聊天解闷,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风水先生。
这次谈话的地点依然是余运文家的火塘边,篝火边还是煨着那个冒着热气的搪瓷茶缸。
金先明端起茶缸抿过两口,向余运文说道:“上次你和我讲过关于重修土地庙的事,现在还有很多困难,估计短时间内办不成。”
“金队长,土地庙不用修了,现在看来情况有变化。”余运文又将一支旱烟按进烟斗里,从火塘里抽出一根冒着火的柴头,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回答。
“什么情况有变?”金先明有些不解。
余运文故作神秘地回答说:“胡家老爷子刚去世一年,胡昭恩就遇着这么一件事。我家大哥和兴华侄儿只是去偷点保管室的粮食,谁知胡昭恩莫名其妙地丢了命,这些都是天意。”
“这跟修不修土地庙有什么关系?”金先明越听越糊涂,把茶缸递到余运文手中,表示想听他进一步解释。
余运文用他那还冒着旱烟味的嘴哧溜着喝了两口滚烫的热茶,又将茶缸放回火塘边,“你听说过“犯煞”吗?他们家就是犯了煞,短则三天,长则三年,这不胡老爷子去世还不到三年就应验了?”
金先明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心想这风水先生的话越说越离谱,真不敢听太多。
接着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顺便向余运文问道:“胡显荣将他父亲葬在沟口被洪水冲成的沙丘上,你有什么看法?”
余运文不屑地说:“他没有找我看地,信我们这些东西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只能慢慢看情况。不过胡显荣这位后生脑子灵活,有自己的想法,我很看好他。”
金先明本以为这位风水先生真的精通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什么事情都能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听完余运文这番话,他顿觉索然无味,便急忙告别离开。
一场大雪在不久之后降下,让银竹沟披上厚厚的绒装。金家院子北边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棵竹子,曾经那一大片苍翠的竹园在土地包干到组的第一年里,大部分都变成了荒芜的土地,在那片土地上洒下汗水最多的余运彪父子再也无法看到收获和希望,胡显荣也再见不到大雪覆盖下的银白色的竹园。
和往年一样,社员们在保管室分完粮食,年关就很快到来,人们忙活了整整一年,并没有为年夜饭的餐桌上增添两道硬菜。
按规矩,大年三十晚上一般是不能在别人家吃团圆饭的。
但是金先明在除夕夜里生拉硬拽地将胡显荣一家三口叫到自己家里,两家合一家吃了年夜饭。
那时,金德兰也回到家中,但胡显荣知道,这个曾经将自己心脏撞得砰砰响的女孩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两家仍要继续捆绑在一起,和金家院子小组的其他社员一道度过下一个土地小包干的年份。
也就是从这顿年夜饭开始,胡显荣和金先明两家正式融为一家人,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
在金德兰不在家的日子里,金先明家里干任何一件事情都能看见胡显荣的身影。


第17章 提亲未成反丢官,胡家有苗不愁长
一家有女百家求,自打金德兰离开学校那刻起,到金先明家提亲说媒的人就越发多起来。
很多时候,一波人还在金队长家没走,新一波提亲的人又上门来,同行冤家们撞个正着。
除了晚上睡觉,胡显荣大部分时间都和金先明同进同出,一块劳动,一起吃饭。
他将这些全部看在眼里,对那些成群结队快要踏破金先明家门槛的人感到厌恶。
但金德兰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她早晚会嫁给这些人中的某个运气好的家伙。
胡显荣知道表哥姜忠学正在追求金德兰,心里仍存有一丝念想,只是苦于不够格向金家提亲,跟他竞争一次。毕竟,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大孩子。
姜忠学自从上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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