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理11

  王淞笑的无奈,他想起自从那事后,席斯言对井渺疯魔的保护。

  井渺虽然被苏皖狠狠打了几巴掌,但是他年纪不大,席斯言又养得小心,没过多久就恢复如初,精致貌美的像瓷娃娃。

  可是席斯言还是常常心惊,听到鼓掌的声音都会突然转过去捧着井渺的脸,再把人抱在怀里哄:“别怕,别怕,渺渺别怕。”

  井渺的ptsd好了,席斯言的却刻进了骨。

  王淞说:“井渺没了,席斯言也活不成。”

  陈天若手脚开始发凉,她听的清楚明白,却还是有些不甘心,想装糊涂:“没有啊,我没要他们两个分开,井渺怎么可能没了?哈哈,你说什么呢,我们可以一起照看这个弟弟啊......”

  王淞打断他:“你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天。”

  “什么啊,我就是在认真说啊,我没有要送走井渺......”

  “你在做小三,你在试图弯掰直,非要我说这么明白?你们女孩子比我们懂一万倍吧,那是弟弟吗?那是他席斯言的骨头是他的五脏六腑是他的命!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吧,你见过这样的席斯言吗小天?见过他伸着手让人把垃圾吐在他手心里吗?见过他巴不得把米一粒一粒掰碎了喂人吃吗?他一年没回家,没找家里要过一分钱,他妈差点去给井渺跪着认错,然后呢?连井渺面都见不着!你......你哪来的自信,他不是不会爱人,他是太会了。”

  王淞锤了一下方向盘,眼里有泪光:“他父母差点没了独生子,我差点没了兄弟。我以前恨死井渺了,可是后来想通了。你看,他救了席斯言一条命,席斯言还他一辈子,是不是,还挺合理的?”

  他把车停在陈天若家门口。

  语重心长:“听哥一句话,好男人多得是,这个就算了。”

  陈天若木讷地点头,下了车。

  她在进家门前默默流了眼泪:“那我呢,喜欢了他十多年的那个......我呢?”

  席斯言认真地找了一份考研数学的真题,让井渺做。

  他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做完了,喜滋滋地递给席斯言,像摇着尾巴等夸奖的狗狗。

  席斯言摸他的头:“渺渺真厉害,等哥哥一会,哥哥给你改卷。”

  他问:“改卷就是要在上面写分数吗?”

  席斯言点头:“嗯,看看渺渺有没有乱写?”

  井渺赶紧表诚心:“没有没有,我很认真,没有乱写的。”

  十分钟后,席斯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满分。

  他努力端详了一下井渺,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过于关注他的生活状况,忽略了很多东西。

  比如井渺可以看全英文没有字幕的复仇者联盟,还能跟着用标准的美式口音重复台词;比如他在陪自己赶论文的时候,会在自己的文献上做生僻词翻译;再比如上次,他在做材料合成计算,六位数的复合算数,他还没用计算器按出答案,他就告诉他是多少......

  他想他得尽快带着井渺去做检查。

  那个时候他的主治医生说过,井渺脑子里的小肿块压迫着他的神经,是很难再恢复正常了,长在错综复杂的脑内神经梢的小血块,开颅取掉成功率很低很低,目前国内外没有人敢轻易接这个手术。

  但是并不代表就没有希望,精神科专家说井渺的智商很高,接受能力很强,随着时间的增长和外界事物的刺激,也许他的智力水平会慢慢成长,从心理学上来说,就像失忆的人得到打开记忆的契机,当他有了渴望成长的自主意思,也许会慢慢趋向一个成年人。

  那个时候的井渺,测试结果是七岁的感知,却能做初中数学题的智商。

  他现在能听懂英文,做高等数学,那么是几岁的感知?

  席斯言有些不敢想,他一直把他当七岁的人照顾,却没想过现在的井渺可能是十几岁,那他是不是要改变和他的相处模式?

  十几岁的男孩子,想要什么样的哥哥?

  “哥哥?”井渺喊他。

  席斯言回过神来,他看着井渺期待的眼神,松了严肃的神情:“渺渺,几乎全对了,你太厉害了,想要什么奖励?明天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井渺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嗯,当然。”

  他爬到席斯言腿上,□□坐在他身上,搂着席斯言的脖子,指着自己的嘴巴撒娇:“能要哥哥,像晚上睡觉那样,亲亲我吗?”

  席斯言呼吸一窒。

  他从没在井渺清醒的时候吻过他。他们夜夜睡在一起,井渺又黏他黏的紧,他总有难以忍受的时候,就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压抑着呼吸和欲念,亲吻他。

  起初是经常亲吻的头顶和眉目,后来就是脖颈和锁骨,或者把他的手牵起来一根根吻,再后来就得寸进尺,捏着他的下巴,亲的难舍难分,亲到他总在卫生间里一待就很久。

  井渺从来没醒过,他以为他不知道。

  “你知道?”席斯言声音有些发抖,他不确定现在席斯言的心理年龄,如果还是七岁,在经历过险些被人猥亵□□的阴影后,他会怎么想。

  席斯言抱着他的腰,眼神晦暗。

  井渺点头:“知道的哥哥。”

  “装睡?那为什么不推开我?”

  “没有装睡哥哥。”他摇头,“是被哥哥亲醒的。我醒的时候哥哥都只抱我,只亲我的额头,睡着了哥哥才会这样靠近我,我不敢醒。”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二十一岁的井渺,这和勾引有什么区别?

  顶着这样魅惑的脸,用纯洁的眼神,说着撩人的话。

  席斯言喉咙发痒:“你......你没觉得有问题吗?你还小,我这样对你,你害怕吗?”

  “我不小!”井渺用力反驳,用手锤他胸口,“我不小!我不害怕!”

  “你多大?”席斯言抓住井渺乱动的手问。

  多大?

  他不知道。

  井渺陷入迷茫,他对人的年龄没有界限感,他想不起自己以前有多大,也不知道席斯言有多大。

  “我不知道......哥哥、哥哥有多大?”

  席斯言循循善诱:“我27,你知道27是什么概念吗?你不是看《卑鄙的我》吗?格鲁和露西,他们结婚了,他们接吻了,哥哥就是那个年纪的大小,可以结婚可以接吻的大。宝宝呢?你是那三个小孩里的哪一个?”

  井渺陷入思考,然后认真说:“那我也有27,我不是小孩,我要和哥哥结婚,是不是就要和哥哥一样大?”

  席斯言笑出声来。

  气氛不算很好,他们刚刚做完了一张试卷,现在像在和小孩讲道理,总之不是特别暧昧的氛围。

  席斯言捏着他的下巴就亲吻他,攻城掠地毫不手软,他抱他用力又急切,手顺着他柔软宽松的睡衣下摆就轻触井渺的皮肤。

  他的肾、胃、肋骨到胸肺。

  席斯言又骤然松开他,井渺还在突如其来的心跳交换里没醒过神。

  席斯言就抱着他酸了眼眶和鼻子,心窝里的痛感袭来的太快,车鸣声、撞击声、尖叫声一下子冲进他的耳朵,像骤然被剥夺了呼吸,他急切地喘息。

  那场车祸,井渺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太强的冲撞让他的肋骨断裂,碎骨戳在他的器官上,不停出血。手术做了一个又一个,几百万几百万的花出去,病危通知书下一次又一次,才救回井渺一条命。

  他只是碰到,就想到这具孱弱的身体里面替他遭过的罪,就心痛的不能呼吸。

  “哥哥不要哭……”井渺好像知道他在难过什么,抱着他安慰,“我不疼的,都好了哥哥。”

  那夜他们抱在一起,井渺像一只搁浅上岸的鱼,只会摆动尾巴。

  井渺直接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席斯言无奈又喜爱,没有专业医生的一纸诊断,他不敢确定现在的井渺是几岁,不敢做更多。他想起来去卫生间解决一下自己的欲望,被无意识地井渺拉住:“哥哥不要走。”

  有些幸福的烦恼。

  席斯言不用去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他做好了养一辈子小孩的准备,一扇门让他在“井渺的哥哥”和“冷漠的席斯言”之间切换,他会永远得不到满足,但是又永远满足。

  现在好像一切又有了变化,井渺完全无法离开自己,也在慢慢长大。

  可是等他恢复到成年人的感知时,还会这样连睡觉都不放手吗?

第8章 心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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