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3

  徐颂宁的手放开了又握紧,仰起头看他。

  薛愈大约是才办完公务,身上还穿着暗紫色官袍,冬衣不免臃肿,他穿着却依旧能显出身形来,玉带环过紧致的腰腹,收束出窄腰宽肩模样,长身玉立,朗如日月,腰间熟悉的玉佩络子轻轻一漾,柔顺地贴合着衣摆垂下去。

  “徐姑娘?”

  他语气温和地叫他,空出的一只手仿佛无意识地撩起,挡在她脸侧,遮去周匝窥探的视线:“你没事吗?”

  他递来一方帕子:“那马已经被人射杀了。”

  徐颂宁后知后觉松开他的手指。

  她捏着帕子把脸上的鲜血擦去,嗓音沙哑:“多谢侯爷,适才冒犯侯爷了。”

  薛愈点一点头,手掖回袖中,转身吩咐了身边的小厮两三句:“我还有事在身,得先去处理一二,这事情我会吩咐人去查的,徐姑娘别太害怕。”

  他说着,吩咐身边人扣下那远远看热闹的车夫。

  “…多谢侯爷。”徐颂宁轻声婉拒,抬手要去捡帷帽,手指却用不上力气:“不劳烦了。”

  一只修长的手晃过眼前,把那帷帽捡起来,掸去了上头灰尘,递还她手中,他目光在她手腕上落了一瞬,旋即转开,指了指满地跌碎的琳琅珠玉:“徐姑娘要去沈家吗?”

  他慢慢道:“从城西到沈家,原不必走这条路,此处…距碧桃巷颇近些,鱼龙混杂,不甚太平。”

  云采正蹲在地上收敛那花冠,听闻此话仰头看过来,眼珠子瞪得溜圆。

  徐颂宁平日里不常出门,偶尔出门也是乘马车,走过千百遍的路下次再走,也可能摸不清楚,是以哪怕被绕了路,她也未必清楚,此刻听见薛愈说起,她才晓得一直觉得的异常来自何处,艰难地重复:“碧桃巷?”

  薛愈颔首。

  所谓碧桃巷,不过是个雅称,京中秦楼楚馆多汇聚于此,夜夜笙歌,纸醉金迷。

  因巷中多植碧桃,花开时节,姹紫嫣红,故称“碧桃巷”。

  那车夫没得载她绕路到这里做什么,好好儿的,马车还坏了?

  徐颂宁心头狠狠一跳。

  “多谢侯爷提醒。”她看向远处被按住的车夫,咬一咬牙:“劳烦侯爷。”

  薛愈点一点头,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垂落身畔,手指瘦长,微生薄茧,虎口处生着一道疤。他没再多说些什么,转身匆忙离开了。

  他身边小厮走过来,薛愈性子冷,身边的人却热络:“姑娘仿佛伤着了?附近没有医馆,我找人扶姑娘先去个茶肆坐坐,尔后替姑娘找个大夫来吧?”

  他说着又看向云采。

  云采一个激灵,捂着腿一瘸一拐地躲到徐颂宁身后,恨不得把脸埋徐颂宁后背:“多谢关心,我好得很。”

  徐颂宁对着那小厮勉强一笑,浮在苍白的面色上:“劳烦你了。”

  那小厮一脸笑。

  “姑娘跟着我来。”他指一指近前那门面干净、生意却有些萧条的茶肆:“姑娘不常来此,估摸着有所不知,侯爷这次来,便是办这地方相关的一桩案子,这里头看着光鲜体面,里头营着那档子生意呢,前两日闹出点事情来,我们侯爷才来看一看。”

  他话说得含蓄,但徐颂宁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进来京城里头,有茶楼为了招揽生意,做起暗/娼的勾当,身后只怕便就是其中一个了。

  “那只好劳烦您。”

  徐颂宁思忖一二,手腕实在疼得厉害,一时也不好回家,推拒过一次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头。

  小厮笑一声:“姑娘叫我江裕就好。”

  两个人很快被安置到个茶肆里,云采见江裕出去了,探出头来:“薛侯爷身边的人倒是还算和气。”

  话音才落,外头有人叩了叩门。

  “姑娘。”

  云采原本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听见是个陌生声音,才松泛下来,起身去开了门。

第7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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