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第十一个凤君和君后的过往20

  女孩子书读这么好有什么用?女孩子考上大学有什么用?占男娃的名额罢了。女孩子当老师考公务员就好了,多稳定,钱不用多赚,找个有钱老公就好了。

  洛扶卿没有想到自己短短的一句夸赞竟然令眼前的女孩沉默了下来。沉默过后,是女孩抬眸之后郑重的感谢。

  “谢谢。”

  洛扶卿待的时间并不长,他对身边人大致交代了一些事情,又给了阿岫一块随意出入的令牌,让她在宫中大胆些行走。

  阿岫看着这个温柔在她腰际挂上玉佩的人,就算不是小孩子,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应该也很容易俘获人心。

  可是这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十年前的一段记忆,刚刚短暂的影响已经过去,阿岫想开了之后又在走神思考今天晚上要吃些什么。

  让小白去整只烤鸡,多撒点孜然,虽然吃不了几口,闻闻香味也是好的。

  正当阿岫愣神之际,腰间玉佩已经被系好了,洛扶卿站在她面前,比她高了一个头,阿岫却没有觉得有压迫感。

  “以后若是有事,便来寻我。”洛扶卿承诺道,似乎是察觉到了阿岫的不信任,甚至还补充了一句,“不会再同先前那般。”

  “多谢君后。”阿岫行礼。

  今日她对洛扶卿说的最多的就是谢,当然很多时候,她对很多人说的也都是谢。

  这边阿岫的状况算得上是岁月静好,没几日就找到了一种周朝碱矿产的碱液,她也尝试自己弄些脱脂棉花,这棉花的用处还挺大的。

  只是阿岫的棉花刚弄完,正打算去惩戒所门口找一找抬伤员的阿蛮时,就遇到了一个正在被欺负的奴隶。

  第12章 . 第十二个凤君陷入泥淖的白梅少年……

  或者说,已经不能说是欺负了。

  阿岫看着流到了自己足尖的血迹,殷红的血迹让阿岫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回忆。

  这样的“欺负”在这个命如草芥的皇宫之中,再常见不过。

  尤其是惩戒所。

  眼前的这处大房子,常年难以散去一股子血腥味。阿岫并不喜欢来到此处。

  被那群侍从围着殴打的是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

  因为被血糊了满脸。

  他的衣衫已经有些破烂了,依稀在肩胛骨处看见一个奴印。

  阿岫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变得苍白。在皇宫之中,被烙上这样印记的约莫是被抄家的罪人之后。

  她也只听过阿蛮提起过惩戒所的杂活一般都会让这些奴隶去做。这些奴隶在惩戒所就像草芥之中的草芥。

  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对方的长发结着血痂,露出的皮肤也都是皮开肉绽、青青紫紫的。

  就在阿岫看着那小奴隶时,那奴隶若有所觉一般,往阿岫的方向看了看。阿岫只觉得这眼神熟悉。

  对方并没有像寻常奴隶那样卑躬屈膝地像那些殴打他的侍从求饶,如墨般的瞳眸只是冷冷地望着那些高高在上欺压他的那些人,神情之中似是存了死志。

  是不想活了么?阿岫垂眸想道。

  不过眼睛还真好看呢。

  彼时失神之际,阿蛮已经从惩戒所走了出来,对门外的事情亦是熟视无睹。这样的场景在惩戒所再熟悉不过。

  见到阿岫也只是招呼她一起走。

  说实话,如今阿蛮并没有将阿岫看成皇女,更像是把阿岫看成了一个朋友,阿岫也不怎么在意。

  只是这次阿蛮打了招呼之后,阿岫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回应,反而愣愣地看着那被打的奴隶。

  “二殿下。”阿蛮这才换了语气唤道。

  阿岫回神之时,阿蛮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阿蛮。”阿岫连忙打了个招呼。

  “二殿下,我们该回去了。”阿蛮的语气有些不好。

  阿岫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可是脚步并没有挪动。

  其实阿岫本人也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莫管闲事。她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又怎么救得了一个奴隶呢?

  拳打脚踢的声音不断在阿岫的耳边响起。

  一些隐藏在心底的记忆不断涌起。

  这些属于“前世”的记忆浮现在她面前,转而很快消失。

  阿岫就这样有些浑浑噩噩地被带回了医女所。

  小白见到阿岫回来,开心地朝阿岫展示了他帮忙晾晒的棉花。阿岫先前就已经把这棉花用碱液脱脂,晒干之后,吸水性会好许多,用来消毒最合适不过。

  说起来,最初拿到这碱液时,阿岫还颇为惊讶,毕竟她也只是先前和阿蛮提了一嘴,阿蛮说是君后给的,还顺手把名下的几处矿产给了阿岫。

  原本阿岫应该为这事情的进展而感到高兴,可是因为脑海里总是浮现那奴隶浑身都是血的样子,阿岫的胃中总是一阵一阵的犯恶心。

  都是血啊……

  【“赔钱货!不带把的!老子打死你!”】

  【“不久流点血么!难不成还会死?”】

  【“裤子上全是血,丢老子的脸!赔钱货!”】

  “殿下……殿下……”一声声呼唤把阿岫的意识唤回。

  小白担忧的面庞在阿岫的面前出现,少年的模样欲言又止。

  “殿下是有不开心的事情吗?”小白问道,“还是小白有哪里做得不好了?”

  湿漉漉的眼神让阿岫不由得心软,她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道:“无事。”

  思来想去,阿岫还是缓缓起身往屋外走去。

  阿蛮正在像往日那样面无表情地抓药。

  “小白陪殿下出去走走罢,记得早些回来用饭,今天吃鸡。”阿蛮淡淡地说道。

  正在往屋外走去的阿岫顿了顿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轻声说道:“谢谢阿蛮。”

  阿蛮没有抬头,只继续摘着自己的草药,边弄边说:“殿下,女子立身,合该勇往直前些,想做便做,有什么可畏缩的。”

  听了阿蛮的话,阿岫不由得攥住了衣袖,揉出了几道明显的褶皱。

  有时候,她真的挺羡慕阿蛮的洒脱。

  阿岫回来时,惩戒所中的血迹已经被水冲干净了,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是呛到了阿岫。

  小白陪阿岫进了惩戒所,所里待了几个年迈的女人,制服已经有些破旧,吊儿郎当地坐在大堂之中,见到阿岫时,就瞥见了她腰间的玉佩。阿岫也注意到其中一个女人手中还拿着一串相当名贵的佛珠,一瞧就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

  “哟,这不是二殿下么,怎的得了空来我们这儿了?”

  阿岫听着这颇为谄媚的问话,也不由得有些无语,果真是要靠行头和玉佩才能在这墙头草似的宫人之间游走。

  小白虽然平日看着傻白了些,也大概知道自己代表着阿岫的门面,也拿出了几分和阿岫一样狐假虎威的装×架势在这几个女人面前。

  “本宫想过来瞧瞧有没有趁手的奴隶,近日缺人做些粗活。”阿岫扯了一通有的没的,心中盘算着这么说的可行性。

  站在阿岫面前招待她的女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连忙把阿岫带到后堂。

  后堂是专门让奴隶待着的地方。地方倒是不算窄小,可是依然非常脏乱差以及黑暗。

  阿岫感觉自己回到了最初自己呆在栖兰宫的那段时日。

  栖兰宫也很黑暗,那日被小白带出栖兰宫时,是个雪日,不算晴朗,也总算有了些光亮。

  然而阿岫并没有在后堂找到那双眼睛。

  如墨般幽深晦涩的双眸。

  这些奴隶身上虽然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口,却没有瞧出被殴打的样子,看到阿岫时流露出的更多的是好奇。

  “全都在这里了?”阿岫质疑道。

  “是啊,殿下,全都在这了。”女人说道。

  “本宫瞧着很好骗么?”阿岫托腮坐在上首垂眸打量着底下的女人,“是啊,本宫好骗,不过君后可说不准了。”

  女人闻言连连道歉,小心翼翼地说道:“二殿下您等等,奴这奴这有好货色,您随我来。”

  阿岫原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啥好货色?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面前这老女人也是老色胚啊。

  还把自己误解成急色的色胚了。

  她是这种色令智昏的人吗?

  等到阿岫看到真人之后……

  阿岫不得不承认,她也是个色令智昏的。

  而且,眼前人还算是个有过几面之缘的。

  只是如今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少年郎君,却被迫匍匐在她的面前。

  乌发散落,浑身血迹,指骨依稀可见划伤的痕迹。

  “拜见二殿下。”

第11章 . 第十一个凤君和君后的过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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