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肉羹56

  扶苏看着萧雨歇一脸疑虑的望着他,不快道:“什么眼神儿啊你,我能坑你吗?别墨迹,赶紧喝喽!”

  萧雨歇无奈,只能接过来,试了试温度,不烫不冷,于是便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碗扔回了食盒里,萧雨歇舔了舔唇,向扶苏问道:“味道挺不错的,这是什么?”

  扶苏一脸兴奋,尽量压着声音道:“鹿肉羹!是西凉雄健的雄鹿身上的取来的,我牵了好几头回来,绝对比咱们南朝的雄鹿够劲儿!”

  萧雨歇闻言,整个人脸都绿了,扶苏上前搂着萧雨歇的肩膀,犹自兴奋道:“画舫上,棉榻我都给你备下了。你看你都成亲半年了,弟妹还没个动静,你要在正经年纪成亲,再过几年孙子都能抱上了,你说,做兄弟的能不替你急吗?”

  扶苏用手中折扇在眼前划出一道弧线:“你看看流萤湖今日如斯美景,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当船使到湖中心时,百里湖泊,四面茫茫,然后,你那么一推……接下来就不用哥哥说了吧。”

  说罢,扶苏一脸得意的望向萧雨歇,像他这么够意思的哥们儿上哪儿找去?

  萧雨歇却心下暗自叫苦,恨不得狠狠再赏扶苏两脚,可他不能踢,换成哪个男的,这会儿都应该高兴,一踢就暴露了,他委实拉不下脸告诉扶苏,成亲半年,他连文君的床边都没沾上过!

  如此想着,萧雨歇脸更黑,只得咬着牙,恶狠狠的跟扶苏到了声谢,然后一言不发的上了船。

  扶苏望了望已经抛锚的画舫,满意的笑笑,而后离去,他心仪的华清姝姑娘还在扶苏院等着他呢。

  萧雨歇上了船,正对上文君倾城绝世的脸庞,见他一脸不快的神色,文君打趣道:“可是扶苏公子又说话冒犯了你?”

  萧雨歇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方才扶苏那碗肉羹的作用,还是他的心里作用,站在画舫雕栏内的文君,亭亭玉立,妩媚多姿,身材凹凸有致,这一刻的她,比往日还要美上三分,尤其那天然瑰色的双唇,看着饱满欲滴,好想含.在口中。

  一股热浪从心头腾起直冲丹田,又自丹田漫散开来,袭卷了全身,萧雨歇费了好大劲,才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文君见萧雨歇神色古怪,又一副不想看见她的样子,委实觉得奇怪,于是走上前,询问道:“侯爷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你别过来!”

  萧雨歇见文君向他走来,喉头一动,好在他素来善于自制,连忙伸手阻止道,自己则绕过文君,走到了桌子后面,刻意隔开了距离。

  萧雨歇为什么躲着她?文君不解,心中还略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失落感,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文君心头委屈,也很想知道向来事事以她为主的萧雨歇,今日为何躲她?但她素不喜自己巴巴凑上去问别人为什么的那种感觉,与其那样低三下四的问他,不如自己先生气。

  于是,文君在桌子另一面的软垫上坐下,别过身子冷言道:“侯爷若是不愿同我游湖,大可现在命人将船使回去,不必这般难为自己。”

  萧雨歇闻言,知道她是生气了,但往细了想,她会因为自己远着她而生气,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心里已经有他了?想到此,萧雨歇心头暗自一喜。可现在该如何收场,总不能告诉她扶苏框他吃了一大碗鹿肉羹吧。

  萧雨歇左思右想,看来今日,全靠撑和演了,到时候离她远点儿,想来也不会忍得太难受。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拼命压下那一股自胸膛至丹田乱窜的热浪,走上前,在文君对面的桌子上坐下。

  他解释道:“夫人别气恼,为夫怎会不想与你同游?都盼多久了?你别多心。”

  听了这话,文君稍觉得心中有了宽慰,他并没有解释方才躲着文君的原因,文君便还是有些不快。

  萧雨歇夹了饭菜在文君面前的碟子中,哄她吃饭。饭桌上,他还是如往日那般贴心,文君便渐渐忘了方才的不快。

  今日扶苏准备的饭菜,都是平常菜色,但据说是扶苏院的私厨做的,所用佐料、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既保留了原食材的味道,又渗入了佐料,当真是味极鲜美。尤其是桌上那道冬瓜海带汤,文君尝了甚是喜欢。

  于是,她从一旁拿起碗,盛了一碗,往萧雨歇面前递去,她揽了衣袖,漏出一截莲藕般白嫩的手臂来,那只玉手,将汤放在萧雨歇面前:“别只顾着我,你也多吃些。”

  萧雨歇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睛盯着那段恍如白玉的手臂,挪不开注意力,不由顺着那段手臂看上去,白皙的脖颈曲线优美,他的视线顺着她脖颈的线条往下走,暗自联想着衣衫下的秀美风光。

  看萧雨歇失神,文君蹙眉不解道:“你今儿怎么了?”

  萧雨歇神游玉女峰的思绪被打断,干笑两声,遮掩道:“没事!忽然想起上一次在流萤湖遇见你的情形。”

  文君听他这般说,不由想起了那一次的窘迫,脸上漫上一片绯红,嘴上不饶人道:“也是打那一次,我对侯爷作弄人的功夫心悦诚服。”

  说罢,她望着萧雨歇莞尔一笑,甚是妩媚动人。此情此景,看的萧雨歇愈发心痒难耐,为转移注意力,萧雨歇望着画舫窗外说道:“差不多到湖心了,我们出去看看流萤雪景。”

  文君素性畏寒,外面景色虽美,却很冷,她若是被冻一会儿,身子骨就会冷透,好久热不起来,想着,文君回道:“我方才看床尾的小隔间里,铺了一张棉榻,边上还有窗,叫素娥搬了小桌,暖上酒,咱们坐在那里,又暖和还不耽误赏景。”

  萧雨歇闻言整个人怔住了,棉榻?岂不是扶苏备下的那床?文君正命人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没有注意到萧雨歇变换如脸谱的表情。

  文君看着他笑笑,向素娥吩咐了两句,便自己先往船尾隔间走去。

  这要是在别的场合,兴许萧雨歇还能忍忍,但那棉榻,方才扶苏说的时候就已经叫他想入非非,这要真叫他俩独处在那里,外加扶苏那碗祸根,他要还能撑得住,那他就是圣人!

  望着她纤细的身影,萧雨歇喉头一动,心内下定决心,如果实在撑不住,那今儿就把她办了!

  拿定主意,他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文君在榻边坐下,斜倚在窗边,窗外天色因雪朦胧,一片茫茫浩荡,远处的山看起来好似泼墨而成。可对现在的萧雨歇来说,最美的景色在眼前,他身子僵硬的在文君身边坐下,将目光挪到她的发髻上,尽量不去看她。

  这时,画舫外,陆离呆的无聊,于是便挪到兰旌跟前,扬一扬下巴道:“喂,你上次擒住我那招,能不能再来一次?”

  兰旌扫了陆离一眼,不动声色,转身要走,陆离见状,颇有些不快,一把上前扣住兰旌的肩头,兰旌本能出手,锁住陆离手腕,顺势一拧,陆离脚下用力,向后一个空翻化解了兰旌拧手臂的一招,趁机一脚朝兰旌肋骨踢去。

  一来二去间,二人正式交手。

  文君忽地看到窗外不远处的小山上,上次与萧雨歇偶遇的那个小亭,心内拂过一阵暖流,她侧眼望望身边清俊挺拔的男子,眼中原本的冷硬,渐渐化开,有了些许柔情。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她与他,真的缘分匪浅吗?

  想到此,文君唇边含了甜甜的笑,想着这次与他联手降了杜衡的官职,心内竟多了一丝甜意,不由开口道:“今日,算不算是与侯爷同舟渡了?”

  听了此话,萧雨歇心中生了暖意,那方面的想法反倒被冲淡了些,他不由如往常一般握了文君的手,闻言道:“自然是!不仅这一次,余生,你我夫妻都要同舟共济!”

  那一刻,文君忽然觉得,等报了仇,实现义父宏愿后,和萧雨歇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也挺好的!

  正想着,船外陆离和兰旌的战斗已渐入激烈,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步伐轻便如尘,打了半天船里的人都丝毫没有觉察。但到底陆离更逊一筹,吃了兰旌一掌,险些落下船去,落水前,陆离顺势抓住一根柱子,用力一拽,飞回了船上。

  船身随之剧烈的晃了起来,文君一愣,毫无防备的向侧方杵了下去。

  萧雨歇见状,心头一紧,连忙起身出手将文君拦腰抱住,用力往回一扯,二人就这样紧抱着,跌在了身后的棉榻上。

鹿肉羹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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