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反咬164

  准备的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套桌椅。这是傅其章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外人口中比十八层地狱还可怕的正临司。

  他没做亏心事,自然也不觉着这里可怖。不过四周空荡,安静得可以从耳中听到自己的心跳,让人平添了些心慌。

  他确信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也不知究竟还能不能查清。

  除却自身的前途,他更担心的是沈郁茹,真正麻烦的事情在正临司以外,在靖安将军府里。

  这事儿说是放在之前,就算是御前的人来了,恐怕也不能将他从府里带走。可现下他不是孤身一人,也不能再做舍一身热血拼个不死不休的事情。

  “将军,请到就明殿去!”忽然有人来门口生硬地讲了一句,这里的人似乎都不习惯和气地说话。

  就明殿是摆明证据的地方,应当可以两方当面对质,傅其章想着八成是是找到了于信,应当去见见这个红口白牙却黑心黑肠的人。

  可出乎意料,在就明殿里他见到的依然是于信呈上来的折子,还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一旁立着韩兴良,并无于信本人。

  如此阵仗,他觉着着这次恐怕是有人大手笔要算计自己,作戏作了个全套。

  那些士兵颤颤巍巍地跪着,被殿里高粱上挂着的青铁面具吓得不轻。

  傅其章进门正与韩兴良的目光对上,两人眼神交锋片刻。

  大殿阶上的书案后坐着位没什么表情的红衣人,三十上下的年纪,浓眉方脸,只差将秉正刚直写在脸上。

  这人便是正临司的主司,魏简。

  “将围场之事讲来,与靖安将军做个对质。”魏简开口,声音干脆浑厚,毫不拖泥带水。

  一般的案件,绝不会劳动他亲自坐殿来审。

  底下的士兵不敢看傅其章,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语速飞快:“小人守着栏口,就见有人持禁城军调军令牌来要去后山护卫太子,我等不好阻拦只得放行。”

  “还有之前靖安将军来问过太子在何处。”

  两个士兵一言一语将事情推的干干净净,不敢说与自己有分毫的关系。

  魏简的面色似乎与那些青铁面具没什么两样,他拿起桌上一张画像令身旁的人递下去:“你们看看,持调兵令牌的可是这人?”

  画像上是周穹的样子,几个士兵见了纷纷点头。如今于信告傅其章与于信之间有勾结,正临司自然不能让他二人见面,以防串供。

  士兵打量了画像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他!”

  “周穹持有禁城军调令,靖安将军有何话说?”魏简问。

  傅其章往案后看过去:“禁城军尚在韩将军管辖下,魏大人应当问他才是。”

  “回大人,在秋猎前几日末将已与靖安将军做了城防军务交接,不接手禁城军的事情了。”韩兴良先发制人。

  明明当时还说尚未整理完,怎么此刻就改了口,傅其章忽然觉着似乎前边还有更大的坑。

  “禁城军秋猎前有新人,你们可知?”魏简拿了份军册摆出来。

  韩兴良先开口:“知晓,末将问过,那些人说是靖安将军安排他们来的。”

  “明明是成…”傅其章未加思索就要反驳,可话到一般戛然而止。

  他忽然怔住,然后了然一笑,想来正是成王在背后做的手脚。

  周穹便是混在那些人中进的禁城军,魏简蹙眉看去:“将军还有何话说?”

  不过是些栽赃嫁祸的手段,傅其章不是不会,而是不屑于去做,不过到了眼下这步,一本正经地辩解恐怕已经不起作用。

  “那些人是成王安排进禁城军的,说是他的熟识,为避嫌疑这才假托是本将军所为。”傅其章最不怕与人硬碰硬,如今便是鱼死网破罢了。

  竟然还牵扯了皇子进来,魏简目光里忽得泛起了冷光,不再言语。

  现在痛点在于掀起这场风波的于信,不把他带来对质,那一切矢口否认又如何。

  “各位若不能把于信这个活人带来,本将军可要反诉污蔑。”傅其章往韩兴良看了一眼,一身卓然之气这样紧张的氛围中格外突兀。

  正临司何尝不想找到于信,可是当时深夜一黑衣人将一本折子扔在了大门口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于信身在何处到现在还是未知的。

  按理来说这样来路不明的供词,未经查验之前是不应该拘人来的,可是偏巧抓了在逃的周穹来。

  本来死了的人如今当真还活着,这便不得不要问清楚才好。

  “送靖安将军回房。”魏简觉着这案不能再这样审下去。先是二品将军勾结乱匪,又牵连到了禁城军将领,现在连成王也扯进来了。

  如此下去,恐怕半个朝堂都岌岌可危。查皇子可是要陛下授意的,不能轻举妄动。

  ……

  太子秋猎受伤昏迷不醒,朝野大动。成王这会儿却老实得很,也不出头冒尖,等着御前的公公来府里通传才进宫去。

  皇帝的理政殿已经站满了文臣武将,一半人在请皇帝尽早彻查傅其章,一半人请皇帝出兵往北境。

  一时间唾沫横飞,能把人淹死。

  “请陛下速使昭宁侯返回北境,以镇沿线。”兵部的人已经急得抓耳挠腮。

  昭宁侯立在一旁垂着眼神:“臣返回北境前,望陛下应允之前臣之所求。”

  在原来军款上再加三成,简直是天方夜谭,皇帝硬撑着眼皮看过去,眼白越发的黄浊。

  “你先回去,军款之事日后再议。”皇帝并不打算拨这笔款。

  “陛下,先帝在时…”昭宁侯所提又被驳回了,正要拿出先帝来做由头,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

  “此去急行军,北境又战事紧急危险,郡主便先安顿在京城吧。”皇帝话说得并不生硬,却字字如刀一般。

  瞬间,昭宁侯面色铁青,眼神十分狠厉。这可是把昭宁郡主留在了京城做人质。

  理政殿里鸦鹊无人,这两位有身份的人一开口,谁也不敢在说话。

  赵峦踩着小碎步进了殿,全做没有感受到这样紧绷的气氛,开口道:“陛下,成王殿下到了。”

  “今日便到这儿吧,昭宁侯即刻打点启程,都退下。”皇帝以拳抵在唇边剧烈地咳了几声。

  没了说话的机会,昭宁侯抬眼扫了一眼皇帝,也未行礼便含怒转身大步离去。

  咳过之后,皇帝忽然觉着掌心湿热,等屋里没了人他张开手掌来看,却见着了手掌里一片暗红的血迹。

  “陛下…”赵峦站在一旁看得心颤,不由得惊呼。

  皇帝立马示意不要声张,赵峦即刻住了声,赶忙递过去一方手帕,去把手心里的血迹擦干净了。

  见着成王进了殿,赵峦把带血迹的手帕胡乱塞进了袖子里,又端正恭敬地立在一旁。

  “儿臣见过父皇!”成王行过礼,才不慌不忙地抬头去看皇帝。

  眼下太子重伤,朝中已然流言四起,皇帝自知自己身体内外皆虚,却不能在成王面前表露,否则大有可能让他起了趁危易储的念头。

  成王现在心里多了几分得意,料到是他父皇拖着病体一个人处理不了诸多事务,叫他来定是要分担政务的。

  确实是这样,往常有太子的帮忙,皇帝还能好好养病,如今铺天盖地的文书送来,应接不暇。

  “近日太子受伤不能理政,你便替太子料理些。”他尽力压着嗓子眼里的痛痒不咳出来。

  本来看到了希望的成王,忽然神色一暗,退去了方才的从容。到头来还是替太子做事情,说破天他还是没有机会的。

  “陛下,辅国老将军求见。”一御前卫在门口停住脚步禀报。

  这几天殷渌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要面圣了,皇帝也知道他必定是要给傅其章求情,只道:“说朕病着,不见。”

  一样的借口,而且群臣刚刚散去,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皇帝不想见殷渌。

  连求情的人都不见了,成王觉着这件事情已经能看出走向,傅其章大抵是没有自己开脱的机会了。

  “你觉着,朝中谁可去北境。”皇帝把昭宁侯遣回北境,只是不想他在京城里搅混水,真要行军作战还得另派旁人。

  而且这人还不能处处被昭宁侯压着,得能与他一较高下有所牵制才好。

  成王眼神一动,道:“父皇…辅国老将军可好?”

  若是殷渌在朝中,难免给了傅其章外力,将人支开使其陷入孤立无援,才好做接下来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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