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19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真婆娑着师傅留给她的玉佩,突然想到了什么。

  师傅要她去当掉这块玉佩!

  师傅应该清楚,纵然她如何贪财,也不会将他的贴身玉佩当了去。那么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据她所知,云城的当铺笼统不过三家,除了城北,城南、城东、城西各一家。

  她该去哪家?

  孟真揣着玉佩,先去了离她最近的城南这一家。她将玉佩递给那典当的伙计看时,那伙计眯着眼将玉佩看了又看,然后十分不屑地给出三两银子的价格。

  孟真白了他一眼,一把将玉佩抢回,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伙计在她身后喊:“五两怎么样……十两,十两……豁出去了,十五两,十五两行不行……”

  孟真雇了辆马车,去了城东那家当铺,但结果却是差不多。只不过伙计比较痛快,直接开出十两银子的价格。孟真冲他一笑,将云佩夺回手中。

  最后便只剩城西这一家了。孟真驱车赶到那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孟真下了马车,刚要进当铺,却有一人抱着一盏琉璃瓶走了出来,与孟真打了个照面。

  “孟先生!”那人惊喜叫道:“您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正是林家的大管家,孟真还记得他。

  孟真低头瞧了瞧自己那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衣服,尴尬地开口道:“那个,我其实……”

  林管家顿悟:这里是当铺,来这里的人还能做什么,不由为自己刚刚的失言感到抱歉,忙转开话题:“孟先生,前些日子我派人去找过您,一直未能找到。今日凑巧遇见了孟先生,孟先生说什么也得和我回一趟林家。”

  说着,便将手中的琉璃瓶交给旁边的家丁,拱手请孟真上林家的马车。

  孟真一脸莫名其妙:“为、为什么?”

  “实不相瞒,我家夫人病了也有些日子了,大夫来看,只说是心病,开一些安神补身的药便走了。夫人经常看见脏东西,我家老爷只好便命我到处请人来家中作法驱鬼,可并不有用。可是自那日先生去过之后,夫人的病竟渐渐好了起来,如今已是大有好转。可惜那日先生只在夫人房中作法,遗憾未能为整个林家驱鬼。如今夫人虽已无大碍,但整个林家却还是不得安宁。所以老爷让我再去请先生为我们林家作一次法,先生现在便随我去一趟可好?若先生怕家里的人会担心,我这便差人去先生的家中告知一声。”

  “我家中已无旁人,不必麻烦了。”孟真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愿意随你去林家,只是我现在还有事,并没有心情去作法驱鬼。况且这世上的鬼一半是人假想所出,一半是人装神弄鬼。而你们林家,恐怕是这两者都占了吧。”

  “先生何出此言?”

  “我是说,林老爷与其花时间找人驱鬼,倒不如将这时间用在清理整个林家上上下下的人身上。我话已至此,麻烦你让一让。”孟真说完这些,便要绕过林管家,走进当铺。

  “孟先生!”林管家突然拉住她,一脸恳求的模样:“先生还是随我走一趟吧,也好让我们图个心安。”

  “可是我真的没心情……”

  “驱鬼这种事情还要看心情吗?不应该只看银子吗?”林管家比出一根手指来:“一百两怎么样?”

  “这不是钱的问题……”孟真刚说完这句话,当铺的伙计突然喊了声打烊了,然后便“嘭”得关了店门。被挡在门外的孟真愣了足足一刻,倏忽回眸笑道:“林管家,我突然觉得你说得对啊。”

  就这样,孟真再一次去了林家。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人出来妨碍我了吧?”孟真担忧问道,她实在不想再遇到宋楚云。

  “上次的事情实在是我们做的不对,在这里我先给您道歉了。但是这一次,”林管家保证道:“这一次一定不会再有人打扰先生了。”

  “那就好。”

  不过孟真这次并未打算作法驱鬼,而是让林管家直接带她去见林夫人。她上次没有机会说的话,这次应该能说出来了。

  林夫人见到她时,意料之中的对她十分感激。孟真见她果然气色好上许多,不似原来那般死样活气,替林夫人高兴的同时,心中又生出几分奇怪来。

  孟真仔细嗅了嗅,问林夫人:“夫人最近可是换了熏香?”

  林夫人摇摇头:“我一直用这种熏香,并未换过。”

  “是吗?”孟真想了想又问道:“那夫人的熏香,一般经由谁手?”

  林夫人方才察觉出孟真话中的意味来:“先生是说,这熏香有问题?”

  孟真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先前我来时,夫人房中的熏香的味道比现在要浓烈一些,亦是掺了其它的东西。这东西是一种花,晒干后研磨成粉,闻多了会使人产生幻觉。虽然这东西并不常见,但我却刚好知道。故而今日我并非为驱鬼而来,而是来告诉夫人,要当心身边有人心存不轨。”

  “先生……”林夫人显然被吓到了,初初恢复红润的脸上霎时失了血色:“先生这话当真?”

  孟真盯着她的眼睛,淡淡说道:“我的话是不是真的,夫人心中应该有个答案不是?”

  林夫人撑着额头想了许久,突然抬头,目光直直看向身边的丫鬟:“春梅,跪下!”

  那个□□梅的丫鬟大惊失色,立即扑在地上,抱着林夫人的腿,一边哭一边喊:“夫人冤枉,我冤枉啊,您不能听信外人的话而怀疑奴婢啊,奴婢对您一片忠心,绝不会害夫人您的,夫人您要相信奴婢啊……”

  孟真看着泪流满面的春梅,再看看一脸冷厉的林夫人,最终选择做一个旁观者。虽然林夫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处事方法并不认同,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情。林夫人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迁怒自己的丫鬟,但这屋中站了四个丫鬟,林夫人偏偏揪出了春梅,这其中的蕴藏的东西自然不言而喻。

  对于春梅的苦求,林夫人无动于衷。她一脚踢开春梅,指着她痛心疾首道:“春梅啊春梅,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来害我?”

  春梅拼命地摇头,重新爬回林夫人的脚边,指着孟真哭诉:“不是我,夫人,不是我,是她乱说的,她胡说八道,夫人你不能冤枉我……”

  “孟先生既同你非亲非故,又没有指名道姓说你的名字,怎么会冤枉你。”林夫人猛地抓起身边的杯子向跪在地上的春梅砸去,那春梅也不躲,额头顿时被砸出血来。

  孟真心中叹息:倒可惜了这丫头的花容月貌。

  “我的一切生活起居都是你在打理,那熏香可是每日你点上的,哪里经了旁人的手!你究竟是受了谁的蛊惑,竟然反过来加害于我?”

  春梅捂着额头,突然停下哭来,跪直了身子,用那双泪痕未干的眼睛盯着林夫人说道:“夫人,凡事都要讲证据,您说我加害于您,奴婢不能承认,除非夫人拿出证据来。若是夫人执意认为是奴婢害您,奴婢只好以死来以示清白。”

  林夫人扭头看向孟真,自然是希望孟真替她拿出证据来。

  孟真表示无能为力:“我只是提醒夫人小心身边之人,其它的事情,与我无关。”这话虽然说得很不负责任也很不要脸,但却的确是事实。总归春梅是林夫人揪出来的而不是她揪出来的,她们主仆之间的事情,与她何干。

  林夫人命人去请林老爷过来,下人回来却说,林老爷喝醉了,已经在三姨娘那里歇下了。孟真瞧见林夫人脸色难看得紧,却是没说什么,只是让下人将春梅暂且关起来,待明日林老爷醒后,再做审问。

  孟真起身告辞,却被林夫人挽留下来:“天色已晚,孟先生不妨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待明日再走也不迟。”

  孟真自然知晓林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过是想让自己留在这里,明日也好做一个分量不轻的证人。

  孟真很是犹豫,但想到那一百两银子,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如果她有这一百两,她去寻师傅也便有了经费了。

  只是在她做出这一决定的当天晚上,在一个矫健的黑影闯进她所住的客房时,她便深深地后悔了。

  孟真在那黑衣人伸手扼住她的脖子的时候,说出一句让她更后悔的话:“我知道你是谁!”

  那黑衣人的手一顿,孟真趁机躲闪过去。刚要呼喊,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整个人也被牢牢地钳住。

  孟真挣不开,便乖乖给他钳着,也并不打算“呜呜”两声,毕竟那都是徒劳的。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用明显变了的嗓音戏谑道:“你说你知道我是谁?”

  孟真点点头,动了动嘴唇。待那人稍稍松了松,孟真便含糊不清地吐出三个字来:“林长清。”

  虽然声音模糊,但还是让身后的黑衣人听了个明白:“看来你并不像外表那么愚笨……”

  孟真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外表是有多愚笨?

  不过听他语气轻快,孟真能感觉到,他并不会伤害自己,至少不会危及她的身家性命。今夜前来,至多是来警告一下自己。至于这警告的手段,孟真有些拿不准。

  “你若是保证不大声喊叫,我便松开你,如何?”

  孟真点点头。

  黑衣人在松开她之前不忘警告一句:“若是你大喊大叫引来了其他人,我保证那些人在来之前,你的脖子已经被我拧断了。”

  孟真诚惶诚恐地点头。

  那人终于收回了钳住她的手臂,转到她的对面,伸手扯下脸上的面巾。借着窗外的月光,孟真看清楚了他的脸。

  果然是林长清。

  “你如何知道是我?”林长清转到孟真对面,嘴角带笑,笑得孟真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孟真回答道:“先前我在林夫人房中闻到了黑色曼陀罗的味道,这种花来自西域,民间很少见到。我仔细想了想,约莫只有林公子你有机会能得到这种花。”

  林长清的笑容愈发意味深长起来:“哦?你为何会知道我有机会得到这种花?”

  孟真觉得他笑得实在令她害怕,不由往后退了两步,才开口说:“我第一次来林家的时候,管家告诉我,林公子你在京城做官,而这种花,西域只献给皇宫,所以……”

  脑中忽然有东西一闪而过,孟真忽然欣喜地尖声叫了出来。

  林长清痛快地劈了她一掌。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孟真想到了什么咩?

  这两天某无良J抽抽得厉害,作者的小心脏快受不鸟啦!

  求安慰求虎摸求……夸!

  快夸我!!!!!!!!

我知道你是谁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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