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巡城怎么不见他对旁人这样?51

  黎云书:“......”

  她攥紧了食篮,看着他那张强作深情的脸,用半辈子的修为强撑着,才没让自己把饭扣在这人脸上。

  但她不敢表现太过,只好勉强一笑,“就算是同门,也不能欠钱不是?”

  她有意咬住“同门”二字,希望沈清容注意身份。

  沈清容又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要向邹氏证明,他对黎云书,要比寻常同门还好!

  他正经起来,“岂是同门这么简单?你可曾见过我对其他人这么好?”

  你闭嘴行不行!

  黎云书内心狂怒,不知道沈少爷今日是抽了什么筋。她咬紧牙,挤出一个不知是礼貌微笑还是忍气吞声的神色,“......沈少爷,咱们要实话实说。”

  沈清容纳闷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赶在黎云书彻底抓狂之前,终于有个巡城小兵跑来救场,“少爷,太守让我来找您。”

  沈清容料想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得先走一步。但他看黎云书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气极,一头雾水地低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云书极力平复着狂跳的心,剜了他一眼,“......我娘误会了。”

  “误会什么?”

  “咱俩!”

  她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这两个字。

  沈清容起先没反应过来,看她耳根微微泛红,瞬间明白了什么,“咱俩?!”

  他的脸上是大写的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黎云书看他吃惊的模样,知道此事有转机,稍稍定下神。

  可旋即便听他低声大惊道:“我是嫌命不够长了吗!”

  黎云书:“......”

  拳头忽然又硬了。

  沈清容知道事情不能这么下去。他不敢耽搁太守,对黎云书道:“你们先吃饭,等下我回来亲自同你娘解释。”

  便跟着小卒匆匆离开。

  他走后,邹氏一直盯着黎云书看,“同窗之谊?”

  黎云书将食篮放在桌上,没解释。

  解铃还须系铃人。由沈清容来说,比她说百句都有用。

  *

  太守给沈清容带了两个好消息。

  边关军和沈家对蛮子积怨已久,如今有了个宣泄的机会,简直势如破竹,一连两场皆取得了大胜。

  沈清容听了消息,心里高兴的不得了,面上却故作淡定,“大惊小怪,不就是不小心打赢了两场胜仗,沈家真正的实力还没用到呢。”

  太守被沈少爷这强烈的自恋精神感染,感慨道:“前些日子征来的兵已经在路上了。当年抗蛮厉害的,几乎全被编排了进去。这次把蛮人赶走,三五年他们怕是都不会南下了。”

  沈清容没能压住唇角的笑意。

  他带着消息去找黎云书时,母女俩已经吃完饭了。

  黎云书去清洗碗筷,回来时沈清容和邹氏已经结束了话题。

  邹氏果然没再多言,沈清容问她,“要不要一起走走?”

  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出去,但看沈清容眉飞色舞的模样,猜测大概有什么好事,便答应了。

  路上,她好奇地问:“你同阿娘说了什么?”

  “就说你和我是单纯的朋友。”

  黎云书更惊奇了,“她就这么信了?”

  “嗯。”

  他朝黎云书笑笑,“你这么厉害,我避你还来不及呢,能同你发生什么事?”

  不出他所料——他当头挨了黎云书一个栗暴,“闭嘴。”

  沈清容笑了两声没说话。

  真正说服邹氏的那几句话,他没敢告诉她。

  他说:“云书前途不可限量,日后去了邺京谋职,身份眼界都会更高,也会碰上更适合她的人。姻亲之事对她而言,当是助力,而不是阻力。”

  “我这么不学无术,放到邺京,也就只能算个寻常百姓。您若是当真为了她好,就让她心无旁骛地科考,让她做她愿意做的事情,嫁给她真正喜欢的人。”

  “她这样的女子太过难得,既然是天上明月,就不该因此埋没于人间。”

  邹氏听了他的话半晌无言。

  片刻后,才叹了一声,“少爷,你是个坦荡的人,我便也向你道歉。起先我有意让她与你接近,也是希望她能嫁得好。这个时代,女子想靠本事出头太难了,与其走一条曲折的路去更好的地方,不如退而求其次,安稳地过完一生。”

  “可我怎么也劝不动她。”邹氏苦笑,“她似乎确实有个心上人,在邺京。她这般努力,大概也是为了见人家一面。那些大人物城府深得很,我是真的怕她会吃亏。”

  她有个心上人,在邺京。

  沈清容不知怎么,听见这句话,莫名笑不出来,还有几分不舒服。

  他强装起无所谓,听邹氏问:“沈少爷,你实话实说,你对云书......是不是真的有点意思?”

  “我......”

  沈清容下意识想开句玩笑,瞧着邹氏的神色,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忽然觉得,黎云书和其他女子相比,似乎是有那么几分不同。

  他与廖诗诗认识了一年,彼此之间仍然客气疏离;但同她真正相处了不过数月,便能安心将一切事情都告诉她。

  以及,她帮自己辅导课业的时候,她屡次出面救自己的时候......

  他似乎,总有那么一点点惊喜,总有那么一点点动容。

  沈清容沉默了。

  “我不知道。”

  他语气轻轻的,“但我知道,我希望她过得更好。”

  *

  黎云书随沈清容在关州城里转着。

  经过医馆时,她顺路去看了看黎子序。

  黎子序正忙得焦头烂额,看见沈清容双眼一亮,“少爷,好事!”

  “什么好事?”

  “我救活了两个人!”

  “真的?”黎云书也忍不住扬起唇角。沈清容笑道:“顾郎中不在,你都这么厉害,过不了多久都可以出师了。”

  “那两人是从江边找到的,带来时都奄奄一息了。”他眉飞色舞地说着,“我救了好半晌才救回来......我不多说了,少爷你快去看看!”

  沈清容不忍拂了黎子序的好心情,随他走进去。

  一看见榻上之人,他的呼吸骤然止住。

  “扶松?!”

  屋外,黎云书听见沈清容的声音,拉开黎子序,“让他们俩静静吧。”

  姐弟二人离远了些,等黎子序忙完,黎云书问:“对了,你说救了两个人,另一个呢?”

  “另一个便是廖姑娘了。”

  “我问过扶松,他和廖姑娘被二皇子的人追杀,万般无奈之下才跳的河。廖姑娘身子弱,到后面险险没了意识,他拼尽全力带她脱险,但自己也已精疲力竭。”

  “廖姑娘醒后没有多说,也没有答应要疗养,自己回了花音楼。”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我看她的模样,都是一脸心如死灰。”

  黎云书默然,“也是可怜人。”

  *

  此后一连三日,关外捷报频频。自沈家出兵之后,一路顺风顺水,如有天助。

  关州对百姓的约束较往日松弛了些。众人在街头巷尾兴高采烈地议论,盘算着北疆何日平定。

  花音楼内,廖诗诗一人坐在桌前怔神。

  她听着外面的喧闹,如同隔世一般。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但一切都变了。

  正出着神,门外跑来一个姑娘,“诗诗姐,这里有你的信。”

  廖诗诗接过一看,上面依然是廖习的字迹。

  她忽然很想笑。

  她分明什么都没了,偏偏还有人想骗她。

  笑着笑着,便笑出了泪。

  她燃起灯烛,将信封架在火焰上。

  火苗簇蔟窜动,在淡黄信封上舔舐出一抹黑灰。她本想将信烧尽,在最后一瞬终于忍不住,一边崩溃痛哭,一边收回了手。

  她想再看一眼廖习的字。

  哪怕那字,根本不是他写的。

  廖诗诗颤抖着将信展开。

  以为那人还会像以往一样,同她嘘寒问暖,她却在灰烬之下,看见沾着血迹的二字——

  “永别。”

第26章 .巡城怎么不见他对旁人这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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