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 - 分卷阅读105

垂死挣扎,哭着留着鼻涕,“郡主不要因为曾被书生骗了感情,就要为难全天下的读书人啊!”
刘颖冷呵了一声。她仰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幕,眸光里恨意和痛苦,复杂翻滚,看了良久良久……骤然间,她弯下了腰,手紧紧握着膝盖,干呕了起来。
她呕得极其恐怖,似乎要把肝脏和肺给呕出来,喉间含着沙质的血声。宋府的妇人们抱团所在角落,惊恐地颤抖身体,不敢去看她。
刘颖低着头,眼里有一瞬间的恍惚。
与她私奔的人,其实不是什么穷书生。
而是一名戏子。
那时她还是大家闺秀,他是历阳名伶,她喜欢他的花腔,闺中闲来无趣,便在府中点了他的戏台子听曲。
渐渐的,她与他互生情愫,她亦在他的声音和戏曲听出了他辗转世间的凄凉和命运对他的坎坷不公,她怜他爱他,为他赎身。
他说,想要读书,做一名清清白白的书生学子。她便供他上学堂。
他说,想待在她的身边。她情窦初开,抛下堂堂郡主的身份,与他天涯海角。
父王动怒,派兵追杀他们。
刀剑恐吓,穷困潦倒,他终是惧了怕了,将她迷晕送回历阳王府。
可她的父亲,并没有放过他,斩下他的头颅,将她关在他的棺材里,在阴暗湿冷的地牢里与他的头颅日夜作伴。
刘颖嘴角含着一抹讽刺,心中长了一颗毒瘤,时光的流水淌过,底下只会发臭发烂。
她早就疯了。
刘颖抽出身边护卫腰间的剑,直直插入宋秀才的胸口,带着恨意,发泄般来回抽着插着。
宋秀才惨叫,发出刺耳的痛哭,一时间院落里血流成河,宛若人间炼狱,众人颤颤发抖,恐惧惊愕交加,有小妾吓晕了过去。
待宋秀才没了气息,刘颖才扔掉染着血的剑,她脸颊留着一抹血色,风吹起的发丝上也染着血。
“丢到尸坟山去。”
宋府闭门,谁也无法看清里面正上演着怎样的人间炼狱。
-
姑苏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历阳王四十而立,大摆筵席,邀请群英聚会。
阳光洒落乌云,破晓之际,丝竹声乐在阳澄湖面奏响,一架巨大的画舫靠岸停泊,临湖镇上停靠着一排排马车,公子夫人们踩着下人的脊背走下马车,穿着打扮皆是富贵,他们抬头仰望这座奢侈华丽的画舫,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码头边,护卫们整齐排列,仕女们轻纱罗裙,姿态曼妙,他们等候在画舫前,为应邀赴宴的权贵们引路,走进这奢靡的画舫。
奈何今日江南又是烟雨迷蒙,乌云之上才有暖阳,历阳王穿着正红大袖寿服,眼神阴暗地瞅了眼天色,嘱咐侍从们掌灯。
刘杰负手而立,盯着茫茫湖尽头,“霍远人在哪里?”
侍卫长全副武装,漠然站在幔帘阴影处,答:“姑苏城外百里。”
刘杰又问:“他可带兵?”
“亲兵三千随身相护,铁骑万甲于苏南界碑处。”
刘杰点点头,“霍家军可有路过历阳?”
侍卫长道:“期间属下一直叫人探着,霍远收到您的邀请后快马加鞭来了姑苏,并未派兵再转历阳,属下在苏南每个关要城池都盯紧了。”
“很好。”刘杰满意地笑了,“对了,将郡主带过来,孤今日要为她谋一个好婚事。”
“诺。”
不一会,画舫的每一个角落都亮起了明珠,灯火之中,人影曼妙,画舫的宴厅里歌舞笙箫,舞姬顾盼生姿,宾客们雍容华服,谈笑风生。
那明珠衬得湖面波光粼粼,烟雾朦胧中,画舫不似给一方诸侯做寿宴的地方,反倒像阎王殿旁极乐之地。
二楼雅间,楼台卷着长风。楚元默一袭胜雪的白衣,一脸凝重地看着这茫茫湖面。
不久后,楚元默身侧走来一人。
霍时洲宽松墨黑长袍,举止散漫慵懒,与平日一般无二。他经过雅间,脚步顿住,侧头低声道:“先生保重。”
语罢,霍时洲冲楚元默淡淡颔首,拂袖走进了这奢靡的画舫宴会。
楚元默望着他挺立的脊背,眸色深了深。
霍少将军今日,身后少了个人。
只是现下一排排烟花火炮都是在迎接霍远,喧哗热闹中,鲜少有人会在意。
楚元默抬眸遥望姑苏城门的方向,湖面的长吹拂着他的广袖,碎发掩住了桃花眼里的一抹沉重。
守城军全副武装出动,庄严森然地巡逻着街道。姑苏城外寒山寺的钟被敲响,钟声亘古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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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塘镇,杨家生煎铺子忽然响起了一声急促的拍门声。
杨二娘闻这敲门声,疑惑了一瞬,道:“这个点,谁还会来买生煎?”
午膳后铺子休息,趁此时杨二娘正在过小生日,摆上一桌荤菜,面汤里打了两个鸡蛋。杨土豆欢欢喜喜地背完了古诗,母女俩还没来得及交谈。
柴门一直被人砰砰敲着。
杨二娘为人热情,摆手道:“算了,土豆你先去看看,若是那人是来寻些吃食的,就从门下递给他食盒。记住千万别开门。”
毕竟历阳王做寿,她这小生日得偷偷过。
杨土豆点点头,走到门前问:“是谁啊?”
门外传来宋依妮的惊喘声,“杨妹妹救我!有人在追我!”
听闻这虚弱的呼救声,杨土豆吓得立刻就打开了门,“宋姐姐怎么了……”
下一瞬,宋依妮被一群护卫们压着走进来,杨土豆惊悚地看着他们。
杨二娘闻声也从屋子里走出来,愕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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