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中的朕 - 分卷阅读162

的消息之后,连更衣梳妆都顾不上,匆匆忙忙赶来,丢了皇太后应有的端庄。可是到了乾清宫后,她反倒是收敛了悲痛与失措,冷着一张脸,唯有眼眶还是红的。
她用这双方才差点落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苏徽看了一阵子,厌恶的情绪不自觉的从心底涌出。
这个讨她女儿欢心的,是个漂亮的小美人。有着一张单单看过一眼就叫人难以忘记的脸,只不过每回嘉禾带着苏徽来慈宁宫的时候,苏徽因为品阶不高的缘故,都站在另外几名女官身后,又时常低着头,杜银钗也就没有注意到他。
杜银钗讨厌容貌出众的女人,这股厌恶来得莫名其妙,但也不难解释。从心理学、社会学的角度来说,越是外貌受人欢迎的女性,越在择偶时占有优势。如果杜银钗还是从前那个杜莹,她不会屑于嫉妒身边的同性,可是在成为了紫禁城中的杜银钗之后,哪怕她再怎么想保留从前的大气,也终究不可避免的被腐蚀了心性。
她的丈夫从前就喜欢美丽的女子——呵,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尤其是在这个合法允许一个男人拥有许多女人的时代,皇帝更加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的与其她女人欢.好。也许直到死去的时候他依然深爱自己的妻子,可这并不妨碍他后宫佳丽三千。从理性的角度上来思考,杜银钗很清楚自己不该为此痛苦,然而只要她还是活生生的人,就不可能不被情绪所支配,她最终还是成了一个对自己的同性满怀排斥与警惕的女人,哪怕今天她的丈夫已经不在,而她瞧见苏徽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要杀了他。
“你叫什么?”
“云微。”苏徽回答的时候,又垂下了眼帘。杜银钗和周嘉禾是母女,母女两人的气场截然不同。在杜银钗面前,苏徽不敢再怀抱着轻松恣意的态度。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皇帝身边的?”
“今年春。”
这些问题杜银钗其实早就调查过,今日再问起苏徽,不是为了答案,而是为了看他回答时的态度。
“哀家听说皇帝十分信任你?”
“臣……不知道。”苏徽说的是实话。他并不认为自己得到了嘉禾的信任,夏文宗在历史上就是个多疑的人,且不说她之前对苏徽的各种试探,就算是在她和苏徽能够随意开玩笑的现在,她也有许多事情瞒着苏徽。
不过苏徽心想,这也没什么不妥的。做皇帝的本来就该小心谨慎一些才好。
“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杜银钗轻笑,像是调侃一般的说了这句话。
窗外隐约传来了女人的哭喊,是几乎整个乾清宫的宫人都被杜银钗拖走。苏徽脸色微变,今晚嘉禾落水所造成的后果,比他料想的还要严重。
“太后是想要问臣陛下落水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么?臣这就禀明太后——”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什么人.权与法治的观念,不快些查明真相,乾清宫大半的宫人只怕都要死在审讯中。
然而就在这时,苏徽从屋外的惊呼之中辨出了熟悉的声音。是董杏枝。
董杏枝身为嘉禾最信任器重的女官,早在前段时间就被调去了尚宫局。没有皇后的三宫六院全靠尚宫局在打理着,董杏枝成日里忙得脚不点地,和嘉禾打交道的时间都比从前少了许多,她已经有足足五天没有来乾清宫,今晚嘉禾落水的事情,按理来说都不该将她牵扯进来。
苏徽立刻就明白,杜银钗这不是关心女儿遇害的案情,而是要借机铲除掉乾清宫的势力。就好像一个养着绿植的人,每日会给盆中花木悉心浇水,可若是枝叶张开了,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剪掉。养花的人不会管什么植物的天性,只是纯粹得想要维护自己眼中花卉的美丽而已。
当然,又或者真凶的确是藏在乾清宫,杜银钗这是一方面控制女儿,另一方面也能为女儿报仇,这再好不过。
“太后!”苏徽挣开身后宦官的牵制,朝着杜银钗一拜,“求太后顾惜陛下。”他是不喜欢古人跪拜的礼节的,可是现在他愿意向杜银钗叩首。
“顾惜陛下?”杜银钗用古怪的音调重复苏徽说的最后那几个字。
“陛下不是太后手中玩偶,有自己的思想和喜怒,太后今夜对乾清宫宫人大肆屠戮,就不怕陛下醒后与太后离心么?”
杜银钗眉心一跳,她想起女儿与自己的疏离,似乎就是从三年前开始。三年前她第一次在嘉禾面前展露了她的暴虐,还是孩子的嘉禾亲眼看着白鹭观成灰……
“你这是在威胁哀家?”杜银钗恼了。
苏徽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一言不发。
“自己性命不保了,还有空说这些话。你成日里跟随皇帝,既能蛊惑君王,也可以成为刺客。来人,将他带下去审问——”杜银钗喝道。原本今日她就没打算放过苏徽,嘉禾对某人太过信任,就会让她不安。做皇帝的是孤家寡人,所有的偏宠都会酿成恶果。嘉禾不懂这个道理,就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来教。
苏徽下意识的攥拳。
今日面临的事情,二十三世纪的AI早就分析过。相对于二十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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