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中的朕 - 分卷阅读174

性而为。需亲君子,远小人。臣就是士大夫所说的‘小人’。”
自古以来,凡是在皇帝身边侍奉的近臣,无一不是遭人忌惮和畏惧的,他们离至尊最近,朝夕相伴自然感情不比寻常,有时候几句话就能左右圣意。有些近臣也许会将君王引导上正道,但有些却可能会操控着皇帝成为自己掌心的傀儡——譬如说东汉、中晚唐以及明代的宦官乱政之祸。
当然,文人士大夫对这些近臣的恶意污蔑也不少,史册的真真假假,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同样是与女皇有暧昧,《夏史》之中赵氏兄弟的名声就比昆山玉要差得多,最后甚至被冠以“祸患”之名。这固然与赵氏兄弟的行事风格分不开关系,却也因为昆山玉出身士大夫之家,是形象光正的文人士子,而赵氏二人却是罪犯后嗣,终端和一朝,都未曾洗脱奴籍身份。
现在嘉禾对苏徽亲近,但苏徽知道,不久之后她就会对赵氏兄弟言听计从——这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两个“祸患”,她本就不算太好的名声更进一步的被污化,最后甚至一度被民间悄悄比喻成了汉成帝。汉成帝因飞燕合德两姊妹而死,她因游舟、游翼而失去江山。
出于种种复杂的心思,苏徽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从前嘉禾说,皇帝就该如同寺庙中的泥塑一般,无情无欲,他当时不以为然,现在却深刻的觉得,做皇帝的人,的确就该高高在上,不偏不倚。
“所以你这是刻意要疏远朕?”嘉禾冷笑。
“是。”苏徽狠着心说道:“臣是陛下的女史,臣的分内之事应当是如影子一般守在陛下身边,记录陛下的一言一行,无论是之前陪着陛下一起恣意胡来也好,还是在陛下身边嬉笑胡闹也罢,都……逾越了。”
可是嘉禾并不允许他这样自顾自的远离,她现在只觉得恼怒,说:“你不愿阿附君王,好、好——好一个清高的云女史。但如果没有朕的纵容,你以为你还能继续清高下去么?你这不是高洁,是妒忌!”
苏徽猛地眼睫一颤,下意识的低头。
十六岁的嘉禾以一种对人心敏锐的洞察力,轻易的击溃了苏徽用重重借口竖立的壁垒。
“你自来到朕身边之后,朕待你不薄,你便自以为自己得到了朕的青眼。朕近来对赵家那两个孩子相处的时间较长,你便心中不平,所以故意闹脾气等着朕来关注你。云微,你这是恃宠而骄、欲擒故纵!”
苏徽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反驳。
开什么玩笑,他一个二十二岁的成年人、从事史学研究多年的博士生,和一群古人争什么风吃什么醋!
情绪激动之下,他张嘴就要为自己辩解。可忽然有一瞬间,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如同一盆冷水,将他淋了个彻彻底底。
也许,她说的没错。
苏徽看着眼前的女孩,她脸上写着清清楚楚的愤怒,她才十六岁,是个生动鲜活的姑娘,不是博物馆里的白骨,更不是3D投影出来的智能虚像。
他猛地后退了一步。
这时的苏徽其实心底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与嘉禾靠的太近了,过近的距离使他渐渐的忘记了自己观察者的身份,反而逐渐将自己真的当成了“云微”。
来到宣府之后,苏徽心中的侥幸彻底消散,他确信历史是真的出现了变化。虽然这样的变化好像并没有影响到他所在的时空,但也足够给他一个警告。
蝴蝶效应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进入这个时空。虽然不知道历史的改变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但现在苏徽真的只想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哪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再也联络不到二十三世纪了。
最开始到宣府的时候,他心里又烦又乱,天天闷在屋子里不肯出去。直到有天AI说,监测到他的心理状况不佳,问他需不需要开解。苏徽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消沉下去,于是他走出了屋门,在宣府上下四处走动,考察这座有名的军镇。
这两天他对宣府的城墙做了一个大致的测绘,沉迷工作不可自拔,如果不是嘉禾叫他,他还打算进一步研究宣府守军的管理制度。
为什么他非要搞政治史,为什么非要研究周嘉禾,做军事史难道不好么?社会史的论文写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为什么非要待在这个小姑娘身边、为什么?他不停的问自己。
他叹了口气,朝着嘉禾拱手,“是,陛下说的没错。臣的确恃宠而骄。请陛下处罚。”
嘉禾语塞,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偏偏苏徽还在继续说:“陛下身为皇帝,就该公正无私,臣犯了错,陛下罚就是……”
“你住口!”嘉禾恼怒到直接站起来一把掀了面前的桌子,然而紧跟着头晕目眩的感受袭来,她踉跄了两下,几乎摔倒。
“陛下!”刚才往后退了好几步的苏徽赶忙上前扶住她。
嘉禾喘着气,用了好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额上有冰凉的触感,是苏徽将手按在了她的额头,判断她有没有在发烧。
“陛下要记得保重好身体啊……”苏徽小声说道:“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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