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中的朕 - 分卷阅读329

也许下辈子我会出生在你描述的那个未来,过上比现在自由的生活。”
“轮回是不存在的……好吧,就算存在,你这辈子难道就甘心在笼子里度过么?最后再因为性别的缘故被人废黜、毒杀?”苏徽转过头看着她,眼眸明亮得像是有漫天星光倒映的泉,“在你的有生之年你不能彻底改变这个社会,那么你至少可以推动这个社会去改变。”
苏徽的话在嘉禾心中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多年来她一直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命而费心算计,没做皇帝的时候,想的是该如何逃避帝王的身份;做了皇帝后,想的是要如何将权力抓到自己的手中,让逆贼不敢杀她。苏徽却给她开拓了一条更为广阔的路。
当然,这也是很难很难的一件事情。也许要十年,也许要二十年、三十年,甚至需要她花费一辈子的时间。但,姑且一步步的走吧。
不过,要是苏徽能够陪着她走完这条路就好了。
苏徽是在三年前离开的。
三年前,她从大同赶回京师,抵达紫禁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乱党。短时间内她抓了很多人,杀了很多人。她还去了慈宁宫,看见了死时眼睛都没合上的舅父。
后悔当然是不可能后悔的,不对这群人狠下心来,死的就会是她。可是当她站在空荡荡的乾清宫时,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长业二十年她登基的时候。母亲为了让她能够坐上皇位,杀了很多很多的人,她那时候每日都惶恐不安,并震惊于成千上百条生命凋零之时,杜银钗的淡漠。
而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过去,她便学会了杜银钗的冷漠,当她看着大批的臣子在她面前被锦衣卫拖拽下去的时候,她只觉得他们的哭喊声太过吵闹。权力果然是会改变人的性情的,不知道哪年她如果被人杀了,那个杀她的人是不是也会有着同样满不在乎的表情?她胡思乱想着这些。
夜晚的乾清宫像是一座冰窟,或是坟冢,即便点亮了灯烛,也还是昏昏沉沉,默不作声站在角落中的侍从,就只是一道道似乎没有生命的黑影。
嘉禾烦闷的穿行在一重又一重的殿堂,也不知道要找什么,直到她忽然撞见了苏徽。
苏徽坐在一扇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感慨说:“无论过去多少年,月亮也还是没有多少的变化呢。”
嘉禾也说不上来那一刻涌上她心头的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满心的疲惫。
如果苏徽就是云乔和云微,那么他就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见证了她从公主一点点变为皇帝的人。
“陛下看起来很累。”他说,又笑了笑,“也是,怎么可能不累啊。”
“你有什么办法帮朕吗?”
“累了就休息吧。”苏徽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嘉禾微微一愣,但也不能否认,的确就该这样。
苏徽侧过身抱住了她——嘉禾从未和一个异性如此亲近过,她僵硬了一下,却并没有推开。她能够感受得到这一个拥抱之中不包含龌龊肮脏的意味,而是一种安抚。她靠在少年人略显单薄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他们聊了差不多一个晚上,大多数时候都是苏徽在说话,而嘉禾放松身心的听着。苏徽和她说起了他的家世和童年,以及他所成长的那个社会,偶尔会忽然停下按住自己的额角,但很快又会摇头,说没什么。
那时候嘉禾就有预感,他要离开了。
虽然他从始至终都不曾说离别,可他们之间确分明充斥着怅然的氛围。后来她渐渐的听不清他都说了些什么了,她的确是太累了,就这样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寝殿,苏徽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再见过他。嘉禾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下一次相遇,他又会是怎样的身份。
首都国立博物馆,夏朝展区。
苏徽站在玻璃后,看着那具经由特殊材料支撑着“站起”来的白骨。
从端陵之中发掘出的夏文宗骸骨因为完整度较高的缘故,算是首都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最初被考古工作人员修复并凭借完毕之后,曾经吸引了不知多少人来博物馆参观,几年过去热度渐渐淡了,也就被大众所遗忘,再加上今天是工作日的缘故,博物馆更显冷清,玻璃展柜前,就站着苏徽一人。
周嘉禾的骸骨经过了人工处理修复了因岁月而造成的残损,为了吸引游客,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还为这具骨头穿上了根据她墓中陪葬仿制出来的龙袍。透明的支架维系着骨架,使之能如活人一般站在玻璃柜中。苏徽将手轻轻按在了玻璃上,与骷髅空洞的眼窟对视,恍惚之间好像能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周嘉禾在朝他笑。
距苏徽回到二十三世纪已经过去了三天。
比AI预测的情况要好,即便他们身处在一个已经偏转了发展方向的时间线,也终究还是回到了他们原本所在的时空,只是回归的时间出现了一点误差,苏徽重新看到二十三世纪的太阳时,距他上一次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了一年。
苏徽首先是被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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