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美人膝 - 分卷阅读14

的，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不会有鬼的，不会……
红衣女子满目血污，两行清泪从那淌血的眼睛里流出，她煽动嘴唇仿佛要说什么，很努力地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终于，她呕出一口血，刺鼻的血腥味让纪安歌差点也跟着吐了。
“纪姑娘，若不是你撞破了我们的好事，他怎么会杀我灭口，你知道我死得多惨吗？多不甘心吗？”
“他是我最爱的人啊，我那么爱他，没有名分不要紧，杀掉我们的孩子也不要紧，我只求可以每天看到他，远远地看到他就好。”
“可是，为什么他不要我了，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来芳芷庭，为什么？为什么？我恨你……”
素年终于说出了话，说得声嘶力竭，纪安歌也明白了，那日废井里的女子就是素年。
“他是谁？那男人是谁？李锦唐吗？”
素年晃了两晃，笑得痴痴，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锦唐，锦唐，锦唐……”
纪安歌见她痴痴的样子，狐疑满怀，她大着胆子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有，有呼吸，她是活的，素年没有死。
素年忽然张嘴咬住了纪安歌的手掌，她发狂般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死死卡住纪安歌的脖子，她的力气很大，纪安歌被卡得喘不上气，脑袋里一片混沌。
朦胧间她看到了宋斯然，年少的宋斯然，和年少的自己，并肩而立，窃窃说着什么。
手掌钻心的疼惊醒了纪安歌，短暂的慌乱后，她很快冷静下来，用尽仅存的力气抬手一掌拍向女子的后脑，女子吃痛松开了手和嘴。
纪安歌就势一脚将她踢出很远，女子重重摔在地上，缓缓爬起来，眼神迷离，呆呆望着远处的梨花树。
纪安歌剧烈咳嗽起来，适才她用了全力，现在几乎力竭虚脱，这疯女人力气可是大得很，还好她不懂武功，她才有了一线生机。
那一声声嘶吼分明是在控诉她纪安歌坏人好事，可是，她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不对，那日撞破此事的还有一人，就是宋斯然，难道……
容不得纪安歌思考下去，素年再次扑了上来，她张嘴咬住了纪安歌的手臂，就像饿极了的狼一般，逮谁咬谁。
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瞪着她，开裂的嘴唇漏出森森白牙，偏偏嘴角上扬，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眼见着血珠子从她的齿缝间迸出，钻心的疼让纪安歌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不下重手是不行了，她本不愿伤她，纪安歌刚要出手，却发觉红衣女子忽然松口了，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她瑟瑟后退，嘴里低低叫着，“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纪安歌本能的感觉到她的背后有人，阴冷肃杀的气息猛得袭来，仿佛这粘稠的夜色都被打出了一个缺口，漫天的梨花飞舞，有几棵梨树甚至树枝都被折断了。
素年也被震飞出去，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她勉力抬起手，指着纪安歌身后，“是你，是你，你终于如愿了，好，真好……”
素年气息微弱，纪安歌不敢回头，她知道一定是素年口中的他来了。
纪安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扶住素年，她眼中的戾气已经消失殆尽，散出温和的光。
素年拉起纪安歌带血的手臂，轻轻拂过那个奇形怪状的伤口，她咬的，她的牙齿上还有纪安歌的血，纪安歌此刻心里却并不恨她。
这感觉纪安歌不懂，只是莫名觉得这疯女子并不想伤害自己，若她真想要她的命，以她手上的力道刚才那脖子上一掐，也许纪安歌根本没有机会反击。
“纪姑娘，离开王府……离开……你……你和她太像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素年仿佛自语般，也好像叮嘱般，在纪安歌的迷茫中她离开了，永远离开了。
纪安歌悲从中来，前几日还有说有笑的素年就这样离开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子砸在素年脸上，那些血污渐渐被冲刷干净。
她不是素年，纪安歌胡乱用手抹干净了她的脸，是素裳，她们本是双胞姐妹长相身姿都颇有几分相似，只是素裳的眉间少了一颗红痣。
此时那股阴冷的气流再度袭来，素裳的红色外袍鼓荡起来，瞬间撕裂，四散开去，贴身小衣上却布满纹路，那些纹路分明是一幅地图。
纪安歌惊得说不出话，她抬眼环顾四周，想看看这步步迫近的气流究竟是出自何方高人，却满目梨花，空无一人，纪安歌不由冷笑起来。
“藏头露尾，小人行径。”
纪安歌的话声刚落，微微的叹息声已经到了她的跟前，一双白色的绣鞋首先映入了纪安歌的眼帘，她抬头望去，是她，一身白衣，那日扬州城外袭击她和顾念薇的女子。
纪安歌吞了口唾沫，心里直打鼓，要知道是她，适才就不该拿话激她了，躲过了初一，今天这十五怕是躲不过了。
“多日不见，纪姑娘的嘴皮子愈发利索了，有了宋斯然做靠山，这胆子也肥了呢。”白衣女子轻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