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美人膝 - 分卷阅读2

我就不依。
纪安歌用手指点了一下顾念薇的脑门,嗔笑一声,艳丽无方。
“奴大欺主!拿你没办法!”
顾念薇也不辩驳,只抬手将盖头重新盖在纪安歌头上,并轻轻整理好,这才微微叹了口气,小姐哪里晓得这其中的利害,老爷临行前的嘱托又一次浮了出来,却叫她才放宽的心骤然收紧。
暗夜无边,四周的雨声轻一阵子重一阵子,扰得人好生心烦,那偌大的棺材自然是不可沐风栉雨的,帐篷一搭好,已有眼明手快的人将棺材抬了进去。
纪安歌只能冷笑,对于无法改变的事她素来达观,自母亲离世,她已经学会不再轻易有喜怒哀乐,现下她唯一期盼的是早点见到宋斯然,先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春夜漫长,寒凉入骨,纪安歌抱紧双膝坐在棺材上,双目怔怔眺望远方,扬州城已隐约可见,心中五味陈杂莫名涌起躁意,忽又觉得悲从中来,差点掉下泪来。
彼时春闺闲时也曾希冀世间有一人疼她爱他,白日黄昏并吹红雨,雕栏曲处同思同想。不曾想,一纸婚书击碎了所有少女怀春的悸动美好。
宁王宋斯然,位高权重,是当今皇帝的幼弟,住在繁华的扬州城,富堪敌国权倾天下,就是皇帝也要忌惮三分,可谓翻手为云覆手雨。
她那一向桀骜不驯的父亲在接到宋斯然婚书时悲喜交加老泪纵横。父亲命她怀揣早逝母亲的灵牌,一路小心谨慎,不得走官道,只能择深山密林昼伏夜出默然潜行,她只是木然点头。
纪晟也知女儿心中委屈,待要开口安慰时,她已翩然告退,只留下纪晟怅然半晌。
纪安歌曾经萌生过洞房花烛夜逃婚的想法,当然也只是一闪而过,她非常确信宋斯然其人非常难缠狡猾,可以让老谋深算的父亲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卖女求生,可见其手段必是出人意表,何况五年前她早就领教过了。
这荒唐可悲的事如一场无法睡醒的噩梦纠缠着纪安歌,如这天地间密匝匝的春雨,看似轻薄无状偏偏避无可避,只能裹在其中冷暖自知。
不知那宋斯然到底是怎么想的?五年前避她如瘟疫,时时想着逃跑,五年后又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强娶她,难道是为了报当年之仇?
五年前,她无意中救了重伤的宋斯然,见他肤白貌美,于是动了歪心思,想要强迫他娶她,可人家宋斯然铁骨铮铮宁可死也不从。
是了,八成是要报当年被她强迫之仇,可是她不是没成功嘛,不过就是亲亲摸摸,况且后来她也为他肝肠寸断过,这不扯平了吗?
纪安歌不得不承认年少任性时为色所迷,确实做得过分了些,可也不至于让宋斯然记了五年吧,还要如此大动干戈地报复她全家?
耳畔顾念薇鼾声微起,这丫头许是累了,这样潮湿的地面只铺了毡布她也能睡得这般香甜,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嘴角边挂着口水,纪安歌不禁轻笑出声。
笑声尾处,她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惜,仿佛来自……她正坐着的棺材,她心里一惊,翻身而下,贴耳仔细听了起来,偏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她并不知父亲在这棺材里装了什么,父亲一生行事诡秘,再稀奇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也不足为怪,于是她也不以为意,只道就算不是陪嫁之物也左右不过是些刀剑之类的保命之物吧。
父亲既然如此郑重其事,那必是做了万全准备,里边放了什么都不足以让纪安歌吃惊,只单单传出这细微叹息,着实让纪安歌捉摸不透,难不成父亲请了绝世高手藏于棺材里头保护她?
思及此处,纪安歌又一次冷笑出声,她怎么又自作多情了,她就是改不了这毛病,总不自觉地将自己当成父亲的宝贝女儿,而其实她不过是命如草芥任人践踏,真正疼她的人唯一疼她的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此刻怀中的灵牌因着她的体温渐渐温热起来,她将脸颊贴近灵牌,两行清泪缓缓躺下,母亲,母亲,如果母亲还活着,母亲绝不会答应让她这样嫁入宁王府……
低低的啜泣声终于将顾念薇不愿屈服的睡意赶跑,她努力坐起来,揉揉眼睛,见是小姐在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轻轻揽住纪安歌的肩头,柔声安慰。
只是纪安歌却哭地更大声了,渐渐控制不住,转而嚎啕大哭,忽而决绝地深吸一口气,豁然长身而起,对着深浓的夜色大喊起来。
“宋斯然,你这混账王八,五年前,我想嫁给你时,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如今你想娶我就娶我啊?!你怎么想得那么美哩!做什么白日梦呢!”
“还有谁和谁你们出来啊,来杀我们啊!不是有人要杀我们吗?再不出来杀我,可就没机会了,姑奶奶不奉陪了。宋斯然你这小白脸,以为你做了宁王就了不起吗?当年还不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喊我!”
纪安歌忽然破口大骂,对着棺材又踢又拍,就像宋斯然躺在里边睡觉一般,她要将他骂出来然后碎尸万段。

传言纷纷心事扰


顾念薇自幼跟随纪安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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