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美人膝 - 分卷阅读25

壁上方刻有几行小字。
“唯将长夜终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悼念亡妻？是宋沛然悼念顾倾城？你二哥真是惊世大才，顾倾城的年纪足够做他的母亲了。”
纪安歌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愤，当年若不是顾倾城，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早亡。
“这不是我二哥的笔记，再说二哥痴狂，从来不认为顾倾城已经离世。”
“他这样害你，你还当他是你二哥？”纪安歌冷冷回嘴。
宋斯然不置可否地笑笑，继续查探出路，这石壁甚是坚固，恐怕蛮力是无法开启的，他们坠落的通道距离地面太高，如果只他一人尚可逃离，眼下的境况恐怕要费一番周折才能离开了。
宋斯然仔细抚过每一寸石壁，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纪安歌有些焦躁，不断来回踱步，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冷饿交加的滋味不好受，自打出来娘胎她还没有受过这等折磨呢。
“斯然，我饿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她抓他的衣角，哭丧着脸，他忍不住点一下她的额头。
“饿了，可以吃我，要不要试试。”
他作势要亲过来，她花容失色，跳着叫着跑开了，躲在角落里冲他做鬼脸。这样的时光，真好，宋斯然忍不住痴痴想着，浑然忘了正身处困境。
宋斯然努力回忆二哥的每一句话，他今日的表现着实不寻常，平日里他虽怪异了些，却不似今日这般发狂。
“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他反复琢磨二哥最后这句话，慢慢觉得此话定有深意，二哥仿佛很想让他揭破一些事，或者是带他入局，让他无法置身事外。
不自觉地他看向纪安歌，眼前人，不如怜取眼前人，二哥从来不说一句废话，想来只有安歌一试了。
宋斯然忽然快步走过去擒住纪安歌的手腕，还没有明白发生何事的纪安歌只觉自己的手指擦过了他的唇瓣。
一点刺痛传来，她才发觉自己的食指有鲜血涌出，而此时宋斯然牙齿唇畔还有点点嫣红。
“你疯了，宋斯然，你咬我干嘛？”
宋斯然也不说话，只是另一只手箍紧她的腰，带她腾空跃起迫进那一行刻字，火光电石顷刻间，他已经扶着她染血的手指将刻字涂抹了一遍。
瞬时之间，石壁洞开，光芒大盛，宋斯然双足用力，借助石壁弹跳而起，裹着纪安歌飞身进入曲折的通道，石壁随即合起。
纪安歌落在通道里的时候仍呆呆的，眼见着宋斯然扯下衣片给她包扎手指，她才渐渐明白他们已经离开了黑暗的石室，进入一条亮如白昼的狭窄通道中，只是不知道这通道通向哪里。
“别怕，安歌，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宋斯然将纪安歌揽入怀中轻拍后背，犹如呵护婴儿般小心翼翼，生怕她会因为刚才的变故受到惊吓。
“好了，宋美人，我没有那么娇气，到是你这大美人凶狠起来也跟狼一样，咬得人家好疼。”她嘻嘻笑道，“这里为何这般亮堂，这里是地下呢。”
宋斯然干咳了两声，脸红了红，她说话总是这样不管不顾，浑不知她几句话已经在在心里星火燎原。
原来这通道是可以发光的，光线莹白柔和，时明时暗，这古怪的通道比起方才的石室恐怕更加诡秘莫测。
“安歌，又有歌声。”
宋斯然闭上眼睛侧耳倾听，面色阴沉下来，随即用双手遮住纪安歌的耳朵。
“不要听，这是幻觉，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纪安歌不安起来，这歌声这样熟悉，分明是那日在思城居所听到的歌声。
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她还不肯放过她吗？
梦里那污衣垢面的女子猛然清晰起来，是的，那不是她的母亲，她曾经幻想那是母亲，是母亲想她来看她。
可是她骗得了自己一天，却骗不了自己五年。一直她都知道她是谁，只是她不肯承认，她害怕伤疤被人揭开。
她逃避，她让自己相信她从来不知道她是谁，更幻想那是母亲。她与母亲本就那么像，她们唱同一首歌，穿一样的衣服，一起长大，样貌也接近，甚至爱上同一个男人。
她有个天下闻名的名字，顾倾成，曾经世人皆知的顾倾城。她不是别人，她是她的亲姨娘，她母亲方美孚的异父妹妹。
可是，她不想记起永远不想记起，她不想再记起那一场骨肉惊变血溅三尺。
纪安歌瑟瑟抖了起来，她使劲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口中莫名自语着，“我有罪，我有罪，是我杀了她，我杀了我的亲姨娘。”
宋斯然额头渗出冷汗，这诡异的歌声有乱人心智的能力，此时的宋斯然也是思绪纷乱，那些本已经淹没在岁月长河的哭声与挣扎求存，又一次鲜活起来。
宋斯然牙关紧咬，收摄心神，抱起纪安歌狂奔起来，这通道颇为曲折，多有岔口，光线时有时无，凭着歌声的强弱变化宋斯然判断着出口。
他一直记忆力很好，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