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的前男友 - 分卷阅读54

你刚才一直看着我，我就有点紧张。”陈箬努力撑大眼眶，尽量在这种时候做到不眨眼。
“紧张？”谢林屿古怪地看了她几眼，不用想，他的大脑一定正在进行某种考量和计算。按照谢林屿的理解，这个词通常是和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联系在一起的，于是下一句话完全按照他的逻辑在往下接：“那你是想和我上床？”
“啊？”陈箬张开嘴唇，惊愕般地沉默半晌，“我……我是想和你上床，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是指等你吃完饭？”谢林屿问得很不确定。
“也不是。”
谢林屿垂着头，这是他每回惊慌失措的时候都会有的举动。
他问：“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不等陈箬开口，谢林屿紧接着说：“因为你做好了和我大吵一架的准备，结果却发现我根本连吵架都吵不到重点上，和我这样的人连争论都是徒劳的。”
这次是很肯定的陈述句了。光是得出这个结论，谢林屿就觉得他的头上值得再开一次瓢。
“我没有。”陈箬极力控制着因情绪震荡而产生的身体起伏，不想让谢林屿看出任何端倪。“我说不想今天晚上和你上床是因为我们刚刚聊到了不太愉快的话题，我觉得这个时候做……有点怪怪的。”
谢林屿歪着头，根本搞不懂哪里怪。他看过的电影里分明有情侣前一秒还在吵架后一秒就滚到了床上。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人质疑这种桥段的不对劲，而现在却有人来告诉他刚刚那句话是奇怪的。
仅仅是一个怀疑，就足以让谢林屿把他努力了太久才学来的认知全部推翻。
“其实我听见了。”
谢林屿说话的声音很轻。对上陈箬疑惑的目光，出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目的继续说着：“我只是没力气睁眼，但是我听见了。之前，你的上司说要调你去总部，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还有，你爸妈打视频过来，你接的时候总是很小心地避开我。特别是他们一提起谈恋爱的话题，你会立刻支支吾吾，然后不耐烦地挂掉。”
谢林屿能感觉到视线变得雾蒙蒙的，“其实从章嫣说你想去海岛的时候开始，这种难受酸涩的感觉就已经长在我身上了。我把你连累得太厉害了。我不应该把你拴在家里，让你陪我烂在这一亩三分地里。”
对于谢林屿来说，他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等陈箬回家。上午九点，他会想陈箬会不会遇上堵车，有没有在车里无聊到数路牌；十二点，他会想陈箬在吃什么，晚饭该做什么才能不和中午重复；到了下午六点，谢林屿就什么书也看不进去了，只能站在窗户旁边看着陈箬的车回来，担心她会不会突然哪一天突然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出现。谢林屿从来不知道等待是一件这么磨人的事，可他依然庆幸，因为就连这样的生活都是偷来的。
即便是这样，谢林屿发现他还是做得不够好。不管怎么样，牺牲得更多的那个人都只会是陈箬。
谢林屿呼呼地喘气。其实他还有话没有说完，比如刚才谢杉屹的语气为什么是从未听过的殷勤，再比如陈箬是不是该去看看别人，而不要一味地耗在他身上了。
可他之所以住了嘴，只是，只能是因为陈箬开始哭了。
陈箬慢慢蹲下去，蜷缩的姿势表明了她的无力。两个人都在拼命向对方靠近，都在想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对方看，结果却是两人都疲惫不堪。
陈箬从来不感慨命运的不公，但此时，她真的很想问问命运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
谢林屿的大脑是可以把每个画面都像照片一样印下来保存的。这一幕，将会成为第一张他从来没有主动调出来，却会在以后很久的岁月里跳出来折磨他的“照片”。
面对哭泣的人，谢林屿其实很了解自己该怎么做。机器人手册写得一清二楚：给予拥抱和安抚，说些尽可能夸张的鼓励话语。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谢林屿发现他做不到。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被死死钉在地上，令他无法动弹。很奇怪地，偏偏在这种时刻，谢林屿好像忽然抓住了一丝缥缈如烟的感觉———类似于陈箬说的，如果做这件事，那就会有点……怪怪的。
谢林屿和陈箬的僵持没有持续太久。他在等陈箬平复，同时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按照一般情侣的相处模式，相互平静过后，大概会有一场心平气和的交心谈话，或是像谢林屿最初设想的那样，在身体的触碰和气息的交融间放下嫌隙。
然而一切都随着十点一到，谢林屿的充电而中止。
十点以后陈箬有没有在哭，有没有对他失望或怨怼，谢林屿都无从得知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自动开机，他唯一意识到的问题是陈箬并没有像上次在谢杉屹家里那样，他充上电之后等在旁边给他开机，只为了让他第二天“早起”后不会感到内疚。
看着熟睡中的陈箬，谢林屿完全不忍心叫醒她。等她自己醒来，又该手忙脚乱地出门上班了。
谢林屿无声地叹了叹气，他突然觉得陈箬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