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的前男友 - 分卷阅读85

了，我或者他都有可能被定罪。”
陈箬一时哑然，明明前一天还和老谢势不两立，这一刻心里的天平却不自觉地倾斜于他。陈箬心情复杂，还是问道：“你有把握吗？”
“没有。”老谢笑开，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无奈情绪。“他们找不到我让谢林屿穿越的证据，所以只能进行无罪推定。但我的一个机器人不知怎么地穿越了，另一个机器人又刚好在机管中心跟人私聊被抓了现行，这两件事分开看都没事，放在一起问题可能会比较大。”局面很不利于老谢，但他丝毫没有不安或是焦躁的表现。
陈箬颓然低下头，说：“对不起。蔡意是为了帮我，我已经向法官说明了情况，但我不确定他信不信我。他连我们俩是什么关系都没过问。”正如老谢先前说到的一样，仅仅作为证人出现，陈箬不会被问到任何可能会冒犯到她的问题。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老谢乐观道：“好在局势也有助于我们的一面。安杰莱是个小孩，做什么都不太稳重。他的叔叔伯伯们创立了机器人制造厂，后来在合并其它公司时手段并不光明，他又刚继承家业，树敌更是不少。”
“小孩？”陈箬想起安杰莱满脸胡茬、人高马大的模样，惊愕道：“他看起来起码四十了吧，长得也太显老了。”
“他的确四十了。”老谢好笑道：“四十怎么就不是小孩了？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五十岁才能找到事业方向，不花几十年来试错，怎么知道自己真正喜欢什么？”
陈箬完全搞错重点，老谢也耐心配合她的发问。
兴许是得知了谢林屿和蔡意即将恢复“健康”，陈箬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竟然愿意坐下和老谢好好聊聊了。
“那你和安杰莱之间的过节是因为谢林屿的穿越？”陈箬问。
“不完全是。”老谢说：“他刚继承机管中心时，野心很大，和食品公司、气象公司都签署了长达二十年的合同。自然资源公司财大气粗，也一向需要很多机器人劳动力，合同的条款是双赢的，但我拒绝了。他从这件事起大概就对我不满，可后来还是主动开了专属通道给我。一般富人家里所需的机器人至少上百个，所以生产和管理都会由机管中心开专属通道，但我这么多年来总共只备案了五个机器人，他应该又觉得我不领情。再后来，他怀疑我出钱资助了返祖派想砸他饭碗，当然还有谢林屿穿越的事，以及我不常出门和他们走动的缘故，总之就变成这样了。”
陈箬花了几秒钟回忆返祖派的由来，问老谢：“那你到底资助了没有？”
“资助了……”
陈箬被噎了一下：“那你被他讨厌也不冤，你这是砸人招牌呀。”
“我是给所有慈善组织都捐钱了。一视同仁的，没针对谁。”
陈箬觉得好笑：“难怪他一见到你就揶揄你是平权先锋。”
老谢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盯着前方出神。他忽然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的机器人总量已经是人类的五倍了。”
虽然早有预料，陈箬仍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她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很快联想到同样给她这种感觉的另一件事：“这就有点像……我们那个年代的健身房，一走进去，看见的健身教练永远比学员多。”
顺着老谢的目光，陈箬看见路边走过来的学生和随行的机器人。学生皱着眉头，像是在闹脾气，机器人面不改色地命令他做完作业再健完身才能去和同学玩。机器人站在路边劝了很久，隐约说了些都是为你好，二十岁以后就解放了一类的话。那学生很快被说服，垂下眼眸跟在机器人后面继续往前走。
“我有时候在想，这个年代的人当父母太容易了，不需要伴侣不需要分娩甚至不需要亲自教育。二十岁以下的未成年被父母授权由教育机器人管理，他们习惯了对机器人言听计从。为了提高生育率，为了让父母更轻松，这样的模式不就和成年人世界里尊卑法律矛盾了么？”老谢从来没有向谁说起过内心所想，却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倾诉欲，“我不敢自诩什么平权先锋。但从体外组织培养干细胞、克隆、基因编辑，科学家们尝试过很多，可最后都暴露出了种种弊端。那就很难说现在这样看似平静的生活状态会不会又是一次失败的尝试。所以，我没有和安杰莱签那份合同。”

第 44 章

　
老谢的担忧是很隐隐的，他也讲不清楚。
陈箬却想起来有一次开会：王江语忽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众人反应过来开始哄笑，她才脸红红地坐下，解释道：“我的手表刚才提醒我站立，我习惯听它的了。”
那个时候的陈箬没有联想到任何可能会发生的不良后果，但如今情况又有些不同。科技发展正在脱缰、人类的惰性永远欲壑难填，这些都会是隐患。
“我应该是想得太多了。”老谢自嘲说：“时代在进步，很多新兴事物刚出现时都不被接受。”
他站起来，看向通往审判庭那高高的阶梯，说：“未来是要属于安杰莱那样的年轻人的。”陈箬跟着起立，本